第八十九章 嫁接的槐樹

還是鄭警官開著車把我們送回了市裏,一路上,沒有人說話,十分安靜。

我坐在副駕駛上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甚至連到家都不知道,還是阿玨被我叫起來的。

回到市裏已經天黑了,我實在困得不行了,連飯都沒吃就上樓睡了,臨睡之前聽到阿玨他們說要一起出去吃晚飯,鄭警官請客,然後我就不省人事了。

我睡得並不舒服,總是覺得被什麽東西包裹著,而我的潛意識告訴我,我正被一股臭味包圍著,而且是逃不出去的那種。

不僅如此,我眼前一片黑暗,脖子上和臉上都很癢,徹骨的癢,要不是我抬不起手,肯定要好好抓一下。

我越睡越難受,心裏也很生氣,畢竟身體太累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都不行,所以一股無名之火就竄了上來。

我掙紮著想要睜開眼睛,但是卻睜不開,身體也動不了。

突然,我意識到這種感覺很熟悉,很像是我之前在柬埔寨被鬼壓床的那種感覺,但是並沒有看到什麽,隻是一片黑暗。

我一想到這,掙紮的更加凶狠了,因為我知道,阿玨他們都出去吃飯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整個屋子裏隻有我一個人,沒有人能救我,我隻能自救。

我拚命地掙紮著,但是越掙紮,我的臉上就越癢,而讓我感到驚恐的是,我竟然慢慢感覺到了自己的手——也就是說,我能夠抬起手抓臉了。

不過,那些犯人的死法我還記得,臨死前都會抓臉,所以我一邊掙紮著,一邊強忍著,不讓自己抬手。

但是,這一切都太過蒼白無力了,很快,我臉上的皮膚就癢道難以忍受,我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去抓。

就在我控製不住,慢慢把手抬起來的時候,一個冰涼的東西突然貼在了我的臉上,緊接著,一個濕濕熱熱的東西乎在了我的臉上。

我原本還在掙紮,但是被這東西一乎,我竟然莫名覺得舒服了很多,也不癢了。

緊接著,那個東西在我的臉上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洗禮,而我也一直不能動,不過即便這樣,我還是很開心的,至少癢止住了,不是嗎?

但是,就在我開心之際,那個冰涼的東西又貼了上來,不僅如此,那個東西還不停地頂著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這種感覺倒是不是真實的,但是我已經意識到了危險,而且我的手也能動了,我還是要繼續奮力掙紮的。

我艱難的舉起手,朝著床頭抹去,憑著感覺找到了床頭燈。

“啪!”

我用力的拍了一下床頭燈,緊接著,一陣光芒就從頭頂照了下來。

我的眼前,黑暗漸漸消失了,暖黃色的燈光出現在我視線裏。

但是,和燈光一起出現的,還有一顆巨大的狗頭!

“大汪?”

我十分詫異的看著身邊的哈士奇,十分疑惑地叫了它一聲。

“旺!”

大汪竟然回應了我一下,它看我醒了,就坐在地上看著我。

我摸了摸額頭,額頭上全是汗珠,頭發也被汗水打濕了,就連被子都被汗水濕透了。

“剛才是你舔我?”

我對著大汪問道,但是沒想到我這麽一說,大汪竟然再一次跳上床,想要繼續舔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我急忙按住大汪,示意它要冷靜。我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但是阿玨他們還是沒回來。

我從**爬起來,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廚房,倒了一杯水,一飲而盡,然後拿出了一快熟牛肉和大汪分著吃了。

吃完之後,我並沒有急著上樓,而是坐在客廳,等著阿玨他們回來。

我等了大概四十分鍾,阿玨他們就回來了,但是當阿玨看到我這幅樣子的時候,臉色並沒有比我從禁閉室出來的時候好多少。

“你怎麽了?怎麽坐在這?臉色還那麽差?”

老張也看出了我臉色不對,急忙問道。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還是做惡夢了?”

阿玨走到我身邊,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但是我的頭發早就已經幹了,根本摸不出什麽。

“你衣服怎麽這麽濕?整個領口都濕透了。”

我的衣服還是出賣了我,我隻好把我剛才睡覺鬼壓床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難道是因為我進門之前沒用鹽塗鞋底?”

阿玨聽到我這麽說,搖了搖頭,走到了佛龕旁邊,起了一串手串戴在了我的手腕上。

“你先看看戴著這個有沒有用,先試試。”

我點點頭,把手串戴在了手腕上,然後對著阿玨說道:

“阿玨,那棵大樹,不是槐樹吧?”

我把我的疑問告訴了阿玨,而阿玨一聽到我這麽問,臉色也是一邊。

“哪有槐樹是空芯的?而且裏麵還有**,那肯定不是!”

阿玨聽到我這麽說,竟然笑了一下。

“你還真是聰明,而且命也夠硬;我們這裏麵除了你,沒有人能夠砍斷那棵樹,這也是那棵樹的劫。”

阿玨頓了頓繼續說道:

“那卻是不是槐樹,或者說,那不是普通的槐樹。那是一種被嫁接過得槐樹。”

“嫁接?!”

我和老張,還有秦汐三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在馬來西亞有一種植物,翻譯成中文叫做鬼藤,是一種很陰的植物,和中國的槐樹差不多。很多中國的巫師來到馬來西亞之後發現了這種植物,於是就把鬼藤和槐樹兩種植物嫁接在了一起,就產生了這種植物。”

我點點頭,“原來如此,那這種植物有什麽用嗎?”

“這種植物一般都是擺成風水陣來使用的,主要目的是用來招財的。而且是院子裏的那種,因為它的占地麵積實在是太大了,室內放不下。”

我恍然大悟。

“所以,之前那個監獄的警長就是用這個風水陣來給自己招財的,之後調離了那個監獄!”

“對,是這樣的,不過我們把樹砍斷了,就是斷了那位警長的財路,相信他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降職。”

我冷哼一聲。

“哼!利用這種辦法上位,降職也是活該!不過,無論怎麽說,我們這次還是很厲害的,尤其是大汪!”

我說完這句話就抱了抱大汪,但是阿玨突然大叫了一聲。

“陳豺宇!你的脖子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