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 是幾個小時 還是幾天。 我突然感到眼前一片的光感。 我輕微的動了一下胳膊,發現我有了直覺。 我費力的睜開眼,發現我還在出租車裏。曉薇還坐在正駕的位置,車已經停了。 我不禁直起身子,往窗外望去。 窗外漫天黃沙,那廢棄的工廠在呼呼的風中淒涼的雄偉屹立著。頗有英雄末路的感覺。 “你這是……”我突然想起了之前是曉薇把手捂住了我的鼻子,我才漸漸的失去了直覺。 “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相信你來過吧。”曉薇看著窗外,幽幽的說道。 這個地方我當然清楚,這就是秀臣所在的秘密研究基地。 “來這個地方的路線必須嚴格保密,任何人都不能知道,所以我用蠱毒讓你睡了一會,放心,對身體沒有危害。”曉薇說道。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麽好。我心裏很疑惑那曉薇不是也知道了路線了嗎? 這個時候,風沙中閃出一群人來,個個都是荷槍實彈的士兵,還有帶著墨鏡西裝革履的光頭男。 其中一個禿頭大漢我認識,那是每次都帶我來送我回去的司機。“他們想幹嘛?”我緊張的說道。 “別問那麽多,跟我來就是了。”曉薇說著推開車門下了車,我也跟著鑽了出去。 曉薇隻衝著那幫人大步走了過去,似乎沒有絲毫的畏懼,我忐忑的跟在她身後。 雖然我知道以曉薇和我的能力應該不會出什麽意外,但他們畢竟是XX機構的人啊。 那幫人走到曉薇麵前,出乎意料的動作一致的給曉薇行了一個軍禮。 我傻眼了。 曉薇衝他們點點頭。然後問道:“李秀臣現在在哪?” “在生化研究室。”那個禿頭大漢應聲到,不管是姿態還是聲音都很畢恭畢敬。 “走漏風聲了嗎?”曉薇再次問道。 “沒有,他不知情。”禿頭大漢麵無表情的說道。 曉薇從她手裏接過一把手槍,然後大聲道:“所有人跟我來。”然後大步朝前走去,步伐灑脫,那一排士兵都自覺的給她讓出了一條道然後隨機跟上了她的腳步。 風聲?什麽風聲? 我也一頭霧水的跟了上去。 一幫人浩浩蕩蕩的走到了入口的那個鐵門前。曉薇直接在門禁的電話上熟練的按下了一串按鈕,門立馬就開了,然後我們這一幫人個個神sè緊張的鑽了進去。樓梯過道一如前兩次來的一樣幽暗狹窄。 我們這一幫人紛落嘈雜的腳步聲在這狹隘的空間裏無窮的回蕩,格外的刺耳。 曉薇走在最前麵帶頭,其次身後是禿頭大漢,然後我魚目混珠般混在大漢身後的一幫荷槍實彈的士兵中。 曉薇邊走著便給手槍上了膛,這個動作讓我心裏沒來由的一陣緊張 。 這裏是XX組織的秘密研究基地。 為什麽曉薇會對這裏輕車熟路? 她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她現在要去李秀臣————所謂的“李秀臣”做什麽? 我現在真的非常想問清楚曉薇這一切是怎麽回事。 但是我知道現在不是開口的時候。 我的直覺告訴我,跟著曉薇走下去,一切答案將會揭曉。 我的直覺向來很準。 曉薇走到,樓梯的盡頭,頓了一下,然後手指靈巧的在電話鍵盤上敲了一通,門瞬間開了。 一切都和我前兩次來的流程毫無二致。 一樣的過程,不一樣的心境。 一水超現代化設備和科幻風格濃厚的環形大廳映入眼簾,曉薇將槍收起,帶著一行人氣勢洶洶的向裏麵走著。 裏麵走動著的科學家無不停下腳步駐足觀看,眼神孔空洞木然,沒有一個人敢輕聲的交頭接耳的議論,更沒有人敢上前攔截。 氣氛相當的緊張。 我隻看到曉薇修長的背影,看不到她的臉。 想必此刻曉薇的眼神必定是沉穩中帶著殺氣的。 曉薇帶領著我們一路走到一扇有士兵把守著的門前,一路無言。 那門我再熟悉不過了,這正是那個存放太歲並研究的生化研究室的門。 “請留步!……”門口兩個持槍的的士兵伸出手攔截說。 然而我還未反應過來,我身後兩個黑影瞬間衝了出去,電光火石般的將那兩個士兵撂倒按在地上,槍械也一並繳了。 速度之快令我措手不及。 禿頭大漢和另一個士兵分別騎在被撂倒的兩個士兵背上,用膝蓋頂著他們的胸膛。 曉薇身後跟著的這一幫人和鳳凰城裏jǐng戒的那幫蝦兵蟹將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曉薇居高臨下的望著那兩個被按倒在地的士兵,那眼神的溫度似乎能把人凍結。 “李秀臣在不在裏麵?”曉薇冷冷的問道。 禿頭大漢摘掉那個士兵頭上的頭盔扔掉,然後一把抓起他的頭發,將他的頭揚起。 “在……”那個士兵吃力的說道。眼神裏滿含著掩蓋不住的驚慌失措。 估計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有人敢擅闖生化實驗室這種高度jǐng戒的地方。 喉嚨被抻著說話是很難受的。 曉薇對著禿頭大漢使了一個眼神。 大漢瞬間心領神會,抬起一拳重重的擊打在身下士兵額太陽穴上。那士兵即刻就不動彈了。 旁邊另一個士兵也同時如法炮製。 我不禁咽了口唾沫。 禿頭大漢這種經過特殊訓練的人一般出手都是一招斃命。 然後曉薇收回眼神,將目光移動到門旁的電子密碼鎖上。 她走上前一步,手指靈巧的在上麵輸入了一串數字。 門應聲而開。 我看到曉薇的一雙黑瞳頃刻間就放shè出jīng光來。 曉薇帶著一幫人徑直走了進去。 我跟在隊伍後麵,不敢輕舉妄動。 生化實驗室內還是一如既往的靜謐,各種試管縱橫交錯,各種儀器不知疲倦的運作著。 遠處的那個大玻璃罐內,太歲還靜靜的漂浮在營養液裏。 然而我發現,此刻的太歲比起上次我來的時候,已經小了太多太多。 好像是被切掉了一大半一般。 這個時候,我發現曉薇也在看著太歲。那眼神有些恍惚 然而她很快收起了眼神, 曉薇把手伸進外衣的內口袋裏,所有的人的手都插進了兜裏,我們一起走向不遠處的辦公桌。 弧形的辦公桌上,各種文件和資料雜亂無章的攤開在一起,煙灰缸裏數不清的煙頭堆積在一起,有的煙頭還在緩緩冒著輕煙,一看就是剛抽完不久的。 一個旋轉椅背對著我們,一個人坐在上麵,翹著二郎腿,靜靜的抽著煙,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用說,這個人就是“李秀臣”。 所謂的“李秀臣。” 曉薇和一眾人靜立在辦公桌前,那個所謂的“李秀臣”背對著我們靜默無言的抽著煙。 兩方人都相對無言。 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一觸即發。 我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我也極度的好奇,麵前的這位“李秀臣”到底是誰。 麵對著假冒成熟悉人的陌生人,我和曉薇確實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 當初我身邊躺著表姐身份的陌生人的時候,我選擇的是恐懼,是逃避。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