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薇沒搭理我,繼續翻著,每個兜每個部位都翻了個遍。    終於,她從褲子的口袋裏拿出一串鑰匙。    “找到了。”曉薇拿著鑰匙站起了身。走到門前。    “不知道這一串鑰匙裏有沒有門鑰匙。咱們得試試。”曉薇摸黑看著那些鑰匙。    我呆呆的看著她。    到現在這個地步,事情已經無法收場了。本來隻是單純的潛入古墓,現在已經演化成了惡xìng殺人,而且殺的還是軍方人員,我感覺我有種上了賊船下不來的感覺,我甚至已經開始後悔到這裏來了。不知道出了古墓之後我們的行為敗露等待著我的將會是什麽。    曉薇出手就是殺招,不知道她想過後果沒有,難道她腦子裏一點法律意識都沒有?抑或她也隻是腦袋一熱?    “我這可是在為你省工夫哦,省的你再用意念開門了。”曉薇笑笑道。    這個笑容讓我找到了一絲絲的熟悉感,同時又讓我感到了曉薇的撲朔迷離。但是我現在是一點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    我看著曉薇窸窸窣窣的試了五個鑰匙,正打算我用物質化能力將門打開的時候,一聲輕微的碰撞聲響起,門開了。    我和曉薇對視了一下,然後曉薇將鑰匙裝起,走了進去,我緊跟其後。    又是一片的漆黑。我們手上也沒有任何的照明裝備,我完全是憑借著我兩次進入地下室的記憶來摸索著走的————包括第一次夢境中的記憶。    漸漸的我的眼睛適應了屋裏無光照的黑暗環境,任何物體都能大致的看出一個輪廓來。    沒走兩步,就看到了那履帶發shè器,在屋內蟄伏著,巋然不動,仿佛一頭沉睡的雄獅。    我輕聲對曉薇說:“這個是履帶發shè器,下到洞底就是靠這個機器。”    曉薇走上前去看了一眼。    “別傻了,現在沒電,怎麽用這個東西?”曉薇回頭看我一眼說道。    我頓時愣在原地。    我忘了最關鍵的一點。    履帶發shè器是機器,需要電力供應的,而且這東西貌似耗電還不是一般的費。    我把這最關鍵的一點給忽略了。    難不成現在要我用意念回複整棟樓的電力?    如果我這麽做了,那麽那士兵和保安的屍體很快就會暴露,我和曉薇估計連這棟樓都出不了了。    若不的話,我們該如何下去,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    我感覺我現在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非常之糾結,非常之尷尬。    曉薇看了看那個洞,又伸手拽了拽那個履帶。    “等下,不需要電了,咱們可以直接下去。”曉薇說道。我走到洞邊上看了一眼,發現履帶並沒有收回,而是一直延展到深不可測黑漆漆的洞中。    履帶的那頭仿佛被黑暗吞噬,一眼望不到底。    “你的意思是?”我看著曉薇。    她似乎知道我要說什麽一般,點了點頭道:“咱們直接拽著履帶滑下去。”    我雖然已經猜到了要這麽做,但是聽到曉薇說出口,還是感到很驚訝。    “滑下去?這可是三百米深的洞啊。萬一中途出個好歹的,直接斃命,都沒有生還的可能擔憂的說道。    “慫人……”曉薇笑笑道,黑暗中我看不太輕她的表情,但是聽著口氣我猜到那笑容一定是帶著些許輕蔑的。“是你把我帶到了這裏,現在要下洞了你卻又不敢。”    曉薇用手拉了拉履帶:“這個履帶足夠結實,如果你體力正常的話,是完全可以滑倒洞底的,就這樣,下不下來隨你吧。”說著曉薇拉起一段履帶,輕輕的一跳,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    苗女真是彪悍血xìng。我這樣想到。    我心一橫,連人都殺了,都已經走到這裏了,還有什麽不敢的。我走到洞前,也拉起一小節履帶,我這個時候才看到曉薇已經往下滑了三四米了。我眼一閉,也跳了下去。    我現在算是知道玩攀岩什麽感覺了。還是蠻刺激的。    我的手牢牢的抓住履帶,肌肉繃的緊緊的。手握著履帶一點一點的往下滑。    “你可給我撐住了,假如中途你沒抓住掉下來砸到我,我饒不了你。”曉薇在下麵說道。    我心說我要是掉下去的話直接摔死,都不煩勞您老親自動手收拾我。    我倆就這樣一直的往下滑著。    我時而用手緊拽履帶一下一下的往上拉,時而手輕輕鬆開一點,讓自己往下滑。    都不知道滑了多久。這個過程中我倆一直無言。    因為我們都心知肚明現在需要的是保存體力,多說一句話都是對體力的浪費。    我時不時的往下看一眼。那深不見底的黑洞真的讓人很有壓力。    我隻能看不到深不見底的黑。看不到盡頭。    這種未知的深度太讓人感到壓抑了。    之前用履帶下洞的時候固定裝置上還有電子顯示儀,智能顯示現在距離洞底還有多遠。    現在一片茫然,都不知道現在自己已經下降了多少米。    反正洞頂已經逐漸在眼中化成一個小點,最後消失不見。    我的胳膊已經開始漸漸發酸。    履帶在我倆的拉拽下輕輕的一晃一晃。    我心裏暗叫不好,我的胳膊已經開始抗議,給我敲響了jǐng鍾。    我畢竟還是體力有限。    我也聽到了我身下曉薇輕微的喘息聲。    連每天都打了雞血一般如她,也開始感到疲憊了。    現在還不知道要滑多久才能到達洞底,這個時候如果鬆手,無疑就是自殺。    這可怎麽辦?    我穿著粗氣。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超能力。    我能否物質化一下自己呢?    我必須得嚐試一下。    要不一會體力透支就是一個死。    我開始在心裏給自己暗示。    我很強壯,力大無比,臂力超群。爬這樣的履帶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我有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體力。    我永遠不會感到疲憊。    我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裏給自己暗示。    要知道這在滑履帶這種非常消耗體力的行動中邊活動邊在心理麵給自己暗示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情。    那真的是身體累心裏也累,身心俱疲。    我一遍又一遍的在心底給自己催眠。腦子裏也幻化著自己強壯的樣子。    由於心裏一直在給自己暗示,手中的行動不禁緩慢了下來。    “喂?你在幹嘛?怎麽不動了?”良久曉薇在下麵喊道。    漸漸的,我好像真的感覺到我在變強壯,血不住的往胳膊上湧,身體裏的疲憊在一點一滴的褪去。    我心裏一陣驚喜,一陣欣慰。    頃刻之後,我便覺得身輕如燕,而胳膊似有萬力,現在的我有種想爆發的衝動。    我輕輕的蕩起履帶,接近身旁的土壁,一拳轟了上去。    頓時土壁上被我的拳頭鑿出了一個坑。    石塊和土渣凋落下去。    “你瘋啦杜上豐!怎麽回事你!”曉薇在底下叫到。    我很滿意的笑笑。    這正是我要的效果    我已經逐漸的將物質化的能力運用純熟。    我單手拽住履帶,手微微一鬆,快速的超腳下的曉薇滑去。    我倆相距不過兩三米。    我聽到腳下的曉薇輕輕的“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