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踏進,就是一個萬劫不複的深淵。    他爺爺幾乎把青chūn年華都獻給了那超出科學範疇的複製現象,而現在的秀臣又要投身到實體化的研究中。    這就是宿命嗎?    不知道秀臣會不會重蹈他爺爺的覆轍。    秀臣說的對。    今天我在研究所所知道的一切,若如果不忘掉,那對我來說簡直是撕心裂肺的折磨。    但是忘掉談何容易?我唯有生不如死。    我終於明白那些自殺的人為什麽要選擇結束生命來換取心靈的解脫。    因為隻要一死便無法思考,不思考,便不會帶給自己那麽多的痛苦。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出的研究基地的。我滿腦子都是一片空白。    坐上大漢駕駛的車,麵罩都是大漢幫我戴的。    我就像是一個廢人一般,托著行屍走肉的軀殼。靈魂此刻已盡數被掏空。    我眼前蒙上了一片黑暗。車也緩緩啟動。    對於姐姐非人的這個事實,悲傷的哀cháo遠遠生活恐懼帶來的震撼。    從小和我最為親密青梅竹馬長大的姐姐居然和那千年的古屍基因相同。頓時我對姐姐那之間的感情就被摧毀的支離破碎。那麽這二十多年來和我一起長大的到底是什麽人?    姐姐的音容笑貌在我腦海中一遍遍的回放,那可愛的姐姐,那溫柔的姐姐。那善解人意體貼的姐姐。    現在似乎都全部化為泡影。    我隻感到我的內心世界天翻地覆,我對姐姐二十年來一點一滴建立的親情感信任感頃刻間灰飛煙滅。    姐姐令人發指的殺人行徑更是令我不寒而栗。    現在滿世界的人都在找姐姐。    我的眼前一濕,鼻子一酸,淚水不受控製的留了下來。    我想,既然已經哭了,那就放肆的哭個痛快吧。    我已顧不得身旁大漢怎麽看我,再憋著的話,我真的會瘋掉。    我的眼淚頓時就絕了堤。    我感覺我哭的從來沒這麽撕心裂肺過。    我一直哭到我覺得喘不過氣來,身心俱疲的時候,車戛然而止。    “到了”大漢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我的眼前瞬間一片明亮。大漢幫我把麵罩摘了下來。我看到麵罩已經徹底被淚水浸濕。    眼前的視線相比於平時模糊了不少    估計是哭太多的緣故。    我頹廢不堪的下了車    那大漢冷血生物一般,似乎就算是我死也不會對他造成一點影響,他看都沒看我一眼,把麵罩隨手往副駕駛座上一扔,一腳油門轟下,絕塵而去。    天sè漸晚,晚霞懸掛天邊。    我抬頭望了望,秀陳家的窗戶裏微微透著亮光,和這個時候的萬家燈火融為一體。    曉薇估計在家裏等著我呢吧。    我不能這個樣子就去見她。    我想擦擦眼淚,手中幻化出了一包麵巾紙,還是相印的。    我掏出麵巾紙,很有質感,實實在在的,上麵有著淡淡的清香。    我抹了抹眼睛,吹了會晚風,然後踏步向樓裏走去。    就在我踏進樓道的那一刹那,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一個很嚴峻的問題。    姐姐和那千年古屍有著同樣的血統和基因。    那麽姐姐又是姨夫和姨媽生出來的。    這麽推理的話,姨夫和姨媽…………    我突然感到整個世界都安靜了,我的心“噗通噗通”跳的很有節奏。我望著黑漆漆的樓道裏失了神,豆大的冷汗不知不覺從從額頭上落了下來。    前一陣剛和曉薇儀器和姨父姨媽見了麵。    如果說姐姐不是人的話那他們二老……    我簡直不敢往下想象。難道一家子都是鬼不成?    我突然覺得我不能站在這裏了。    我得著手去調查一些什麽東西。    我現在內心裏恐懼感已經漸漸的縮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憤怒,一種羞辱。    我最至上的親情被詭異的現實蒙蔽了二十多年,我心裏的無名火就莫名的竄了起來。    況且還是我最喜愛的姐姐。    大概也是濃烈的好奇心作祟。    姐姐到底是怎麽來到這世上的。    我逼著自己一定要把這件事調查個水落石出。    我感到我離真像越來越近,隻是隔著一層看不清的霧。    我往後退了一步踏出了樓道。走出了小區門。站到了人群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我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去哪啊您?”司機師傅探出腦袋來問道。    “海澱展chūn園”我說著鑽進了車裏。    車在路上行駛著。我掏出手機,撥通了曉薇的號碼。    窗外夕陽已經西下。車窗外的景物飛速的向後退著。    “喂?”電話那頭曉薇的聲音響起,聲音依然是那麽好聽。    讓我找到了一絲難得的親切感,特別是在得知了表姐的殘酷的事實之後。    “曉薇”我咳嗽了兩聲,穩了穩情緒,清了清嗓子“今天晚上我去會一個朋友,不回家吃飯了,會不會去住也不一定,你晚上別等我吃飯了。自己吃完之後早點休息吧。”    “嘿,討厭啊你,我特意看菜譜學會了做紅燒翅根費老鼻子勁給你做好了你到不回來吃了。”曉薇電話那頭嗔怒道。    rì期:2012-05-1210:43我想接著說,但是突然鼻子一酸,就哽咽了,突然又很想哭。    “怎麽了你?幹嘛不說話?”    我抽了下鼻子:“沒事……辛苦你了那你就給我留著,等我回去吃,不許一個人吃完啊。”我盡量笑提高語氣說道,在車的後視鏡中看到了我此刻的笑容,很苦。    “你又和哪個朋友一起鬼混啊?嗯?”曉薇哪頭咄咄逼人問道。    “說了你又不認識……一個好久沒見的朋友,我們一起小聚,敘敘舊。”我敷衍到。    “哼,別讓我發現你是和哪個姑娘一塊廝混,要知道我想找到你可是輕而易舉的。”    聽了這話我下意識的往後脖頸摸了一下。    “你是不是往脖子後麵摸了一下,哈哈~放心吧我又不是間諜,幹嘛把你看的那麽死,我沒往你身上放蟲子啦。”曉薇大笑道。    “死丫頭……”我低聲罵了一句。    “說誰呢你……?哼,晚上少喝點酒啊,一個人在外麵注意安全,如果不回家的話給我打個電話。”曉薇說話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嗲味。有點像撒嬌。    我突然感到一陣窩心。    “嗯,知道了……你也照顧好自己……拜拜。”說完,我掛掉了手機。    司機師傅扭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車開到海澱黃莊之後,天已經徹底黑了。此刻正是晚飯時間,玩家燈火,小區樓上各種燈光星羅密布。    我付了車費之後深吸一口氣,向姨媽家所在的樓走去。    如果不知道表姐的真像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對姨媽姨夫心存畏懼的。    那麽和藹可親慈眉善目的兩個長輩,看著我從小長大給了我那麽多的溫存和嗬護。    怕就怕在知道真相之後,之前所看到的一切事物現在都開始持懷疑態度。    看誰都像鬼。看誰都覺得不可靠。如驚弓之鳥。    所以說,有些事情,知道太多,真的不是什麽好事。我站在姨媽家的門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抹了一把臉。按下了門鈴。    我感到的我的心髒快爆出來了。    門“吱呀”一聲開了。    姨媽出現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