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顫栗,白澤瞧著打來的混沌珠,以及老龜鎮壓而下的法印,不由得心頭叫苦。

這一鍋黴運下去,整個大荒不得天翻地覆?甚至於動搖了妖庭氣數。到時候,太一豈能饒他?

太一絕對饒他不得!

他又不傻,自然看得出,祖龍與龜丞相打的什麽主意。

祖龍也好,龜丞相也罷,都是想著要叫自己將一鍋黴運傾瀉下去,到時候天宮也會大亂,正統也要為之撼動。

“我說老祖,怎麽辦啊?逃,逃不掉。跑,跑不了,這回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龍須虎不斷悲呼:“我就知道,跟在你這老家夥身邊,指定沒好事。”

“尓敢傾倒那一鍋黴運,我必然饒你不得!”祖龍聲音裏滿是怒火,混沌珠無視時空,向白澤鎮壓而下。

瞧著佯怒的龜丞相與祖龍,那聯合起來封鎖的虛空,白澤眼中露出一抹殺機:“他娘的,誰怕誰啊!老爺我會怕了你?大不了同歸於盡罷!就算你撼動妖族正統,龍族在我的黴運下,也休想崛起。隻要老祖我活著一天,你龍族就休想有好日子過。”

話語落下,舀出一勺黴運,向龜丞相與祖龍潑了過去。

“老祖,你瘋了!這般黴運潑灑下去,咱們也要遭受劫數,這是何等因果業力啊!”龍須虎扭頭瞧著脊背上的白澤,不由驚得瞳孔緊縮,雙目內露出一抹駭然。

“他老母的,今日被這兩個狗賊堵在這裏,早晚都是一死,難以逃出生天,倒不如拚個兩敗俱傷!”白澤恨得咬牙切齒:“我隻恨,你等卑鄙之輩,隻知道欺淩軟弱,道果那狗蠻子活著的時候,你等猶若是不可得見天日的老鼠。如今道果身亡,方才給了爾等放肆的機會!可恨那狗蠻子不在,時勢無英雄,反叫豎子逞威。”

罵完這句話,白澤不由得一愣:“怪哉,道果是誰?為何我總是提起他?似乎在我心中,那道果無所不能?就連祖龍在其麵前,也不過僅僅隻是一隻螞蟻而已。”

“嗬嗬,你也說了,道果已經死了!那狗蠻子胡作為非,為非作歹塗害大荒,惹得莽荒生靈塗炭,巔篡乾坤逆改大勢,合該死無葬身之地!當真是普天同慶,叫人心頭好生暢快!更何況……就算那狗蠻子沒死,那又如何?老祖我一個指頭便能將其碾死!”祖龍聞言不屑一笑,駕馭混沌珠避開了那滔天黴運,從另外一個角度飛去,欲要逼迫白澤再次潑出滔天黴運。

眼見著場中形勢一發不可收拾,虛無中一道氣機迸射,濤濤黴運向四麵八方流轉,卻聽一道笑聲在天地間響起:“我似乎之前聽人叫喊,那個說要將我一指頭碾死?”

一道淡薄的聲音忽然自虛空中響起,卻見一隻手掌伸出,虛空為之扭曲,時間為之倒流,刹那間所有時光倒退而回,白澤潑灑出的黴運,竟然紛紛倒流回了黑鍋中。

祖龍與龜丞相聽著那熟悉的話語,俱都是齊齊悚然一驚,連忙轉過腦袋循著聲音遠去的方向,看向了那遠處的一座群山。

卻見一混沌之氣流轉的人影立於山巔,手中拿著一道繩結,不緊不慢的撚動,虛無中時光為之巔篡,倒流回改。

“道果!!!你不是天人五衰已經死了嗎!”祖龍看到那熟悉的人影,不由得一道驚呼,瞳孔急劇收縮,雙眸內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楊三陽聞言輕輕一笑:“嗬嗬,又活過來了行不行?”

話語落下,一掌伸出,佛光流轉,菩提梵音傳唱,然後一方掌中乾坤世界在其手中緩緩開辟,向著祖龍與龜丞相鎮壓而下。

阿彌陀法相附體,這一掌涵蓋聖人之力,其內天威流淌。老龜與祖龍識得厲害,二話不說直接洞穿虛空離去,竟然毫不遲疑。

“想走?還需問過我!”楊三陽放過龜丞相,一掌無視時空,扭曲了因果,遮天蔽日覆壓時空,所過之處地水風火卷起,崩碎了虛空中的法則。

“砰~”

隻聽得一聲慘叫,祖龍肉身崩碎,刹那間點燃自家肉身全部精血,催動著混沌珠擺脫聖人控製,消失在了茫茫大荒。

一擊得手,楊三陽也不去追趕,隻是收回手掌,淡漠一笑:“不堪一擊!”

轉頭看向白澤,不緊不慢的將手中時光繩結束縛在手腕上:

“嗬嗬,老祖,你又在這裏調皮了!那滔天黴運,豈能到處亂扔!”

“你……你……狗蠻子!你不是死了嗎?你怎麽活過來了?”白澤磕磕巴巴的看著對麵的楊三陽,聲音裏滿是不敢置信。

在看到楊三陽的那一刻,本來被抹去的記憶,猶若是潮水般,刹那間盡數湧入了白澤與龍須虎腦袋。

“之前老祖我竟然將你忘記了!將你忘得幹幹淨淨!”白澤一個飛躍,徑直向楊三陽撲來:“狗蠻子,你竟然真的活過來了?我沒做夢吧!”

白澤扯著楊三陽腦袋,捏了捏他的臉,仔細確認一會後,方才很認真很嚴肅的道:“老祖我沒有認錯人,你果然是那個狗蠻子!”

龍須虎此時哈巴狗般,跑到了楊三陽**,雙眸內滿是淚水,不斷用腦袋磨蹭其雙腿。

楊三陽聞言笑了笑,一把攥住白澤脖子,聲音穩潤如初:“老祖,幾年不見,你可又是闖禍了!我若再不來,你可要將天都給捅破了。”

聽聞此言,白澤呲牙一笑:“為了給你複仇,老祖我決不能叫龍族得了便宜。不搞點事情,老爺我卻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這回鬧出的動靜不小!”楊三陽法眼睜開,瞧著黴運衝霄的莽荒,雙眸內露出一抹笑容。

“這可都是為了給你複仇,卻不知你能不能壓得住,替老祖我解了災厄!現在,想殺我的可不少!”白澤一邊說著,一邊攥住了楊三陽正在拉扯其衣衫的雙手。

“鬆開!”楊三陽瞅著白澤。

“這是我的!”白澤很堅定的拽著腰帶與衣領:“你都送給我了。”

“可我現在還沒有死呢!”楊三陽攥住白澤腦袋,將其腦瓜子攥在手中,使勁的晃**。

白澤終究是不敵魔爪,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楊三陽將其身上天衣、幌金繩扒了下來。

“狗蠻子,你言而無信,老祖我再也不信你了!”白的雙目內滿是怒火。

楊三陽卻是不緊不慢的穿上天衣,然後放眼打量整個大荒:

“還行,天沒有被你捅出大窟窿。”

“哼!”白澤氣呼呼的蹦到他腦袋上,使勁的跺著腳,宣泄心中火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氣魄了,莽荒各路強者,將不將你放在眼中了。”

說到這裏,底氣弱了一些,低聲道:“老爺我這回惹出來的麻煩可不小。”

楊三陽聞言笑笑,然後輕輕將白澤放在肩膀上:“無妨,現在我回來了,你就算真將天給捅了大窟窿,也不礙事。”

騎跨在龍須虎的背上,楊三陽慢慢悠悠道:“莽荒如何了?”

“還不是那副樣子?不過四大天王近些年理清了頭緒,已經在大荒中逐漸掌握了權柄!”白澤低聲道:“那四大天王俱都是野心勃勃之輩,若太一活著還好,四大天王自然是翻不了天。若太一死了,隻怕你打下的這一片基業,盡數成全了四大天王。你小子還需防備著四大天王。”

楊三陽不置可否,踢了龍須虎一腳:“去天宮!”

“嗚嗷~”龍須虎囂張霸道的一聲咆哮,然後大搖大擺向天宮飛了過去。

南天門

高明高覺正在參悟金丹大道,忽然隻聽得一陣咆哮,下意識抬起頭,然後俱都是不由得呆愣了一下,一雙雙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那道人影。

“大……大……大法師?”高明磕磕巴巴的道。

“嗯,你兄弟二人近來可好!”楊三陽笑著問了一聲。

“好……好……好……”高覺可磕磕巴巴的回了一聲,然後不敢置信道:“法師,他們不都是說你已經???”

“嗯,我這個殘廢人還沒死,尚且還能在天地間苟延殘喘一段時間,倒是叫某些人失望了!”楊三陽淡淡一笑,話語落下,龍須虎已經消失在了南天門前。

“我的眼睛沒有看花吧?”瞧著一行人遠去的背影,高明使勁的擰了擰大腿。

“速去匯報陛下,就說大法師還沒死,又回到天宮了!”高覺連忙道了一聲。

茫茫大荒

無墾混沌

一顆混沌珠沉浮

“道果!道果!尓敢壞我肉身,老祖我和你沒完!老祖我和你沒完!這狗蠻子不是說已經死了嗎?怎麽還沒有死!”祖龍怒火中燒,聲音裏滿是憤怒,下一刻手掌一抖,一道符詔向大荒世界飛去。

茫茫大荒,不過半日之間,道果複活的消息,已經開始暗自流傳。

淩霄寶殿,太一猛然間抬起頭,滿是不敢置信之色:“他的天機已經被葬送,怎麽會?怎麽會活過來?”。

“嗡~”

當楊三陽踏入第二重天時,就見虛空扭曲,太一的身形已經出現在前方,擋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