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語雲:識時務者為俊傑!

麵對大羅第二步的祖師,尤其對方手中先天靈寶量天尺晃來晃去,十大妖王此時心中慌得一批。

大羅真神不可怕,隻要是有獨門神通,打不過還可以跑。

就怕大羅真神有先天靈寶在手,到時候你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了,奈何?

麵對祖師的咄咄逼人,十大妖王選擇了沉默,先天靈根可是太一點名要的,誰敢輕易讓出去?事後追究起來,誰能擔負起這個責任?

場中氣氛沉默,麵對咄咄逼人的祖師,十大妖王不敢發言。

“祖師,十大妖王欺人太甚,仰仗修為、依靠著天宮權勢,卻是不將我等放在眼中,還巧言令色,不斷為難弟子等人,對弟子等人無禮,還望祖師為我等做主!”道傳領著紅雲、鎮元子踉蹌著爬起身,跪倒在地向祖師哭訴,聲音裏充滿了無奈、憋屈。

任誰被人暴揍一頓,心中都會充滿了不忿。

“嗬嗬~道兄乃大羅真神,已經入了真流,何故與幾個小輩過不去?”就在此時,卻聽笑聲響起,虛空中先天靈寶的氣機縱橫,一杆黑色旗幟劃破祖師籠罩而下的法域,將被困在其中的十大妖王解救了出來。

“鯤鵬,你也來管我靈台方寸山的閑事?”祖師手中動作一滯,循著旗幟方向望去,卻見鯤鵬持著玄元控水旗,立在虛空輕笑。

“我乃天宮妖師,如今見門下遭受詰難,又豈能束手旁觀?”鯤鵬緩步上前,將十大妖王擋在了身後:“先天靈株人參果樹,既然落在我天宮之手,便是我天宮之物,誰也不能染指。我敬佩老祖修為,也不想與老祖動手,老祖若想要這株人參果樹,還需自行前往天宮麵見妖帝才行。大家都是奉旨行事,老祖又何必與下麵的人為難?”

一邊說著話,鯤鵬伸出手掌,那燮豺見此連忙麵色恭敬的將人參果樹奉上。

祖師聞言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鯤鵬,目光落在了對方手中先天靈寶北方玄元控水旗上,心中各種念頭閃爍,最終是冷然一笑:“也好!也好!我弟子那本體,暫且先寄存於閣下哪裏,日後我自然會親自向太一陛下討回。”

鯤鵬聞言笑笑,收了玄元控水旗,轉頭看向十大妖王:“人參果樹,暫且先寄存於老祖我這裏,你等速速完成陛下囑托,不得有誤。”

見鯤鵬肯主動接過梁子,十大妖王卻是巴不得抽身而出,聞言連連點頭,然後化作流光遠去。

“祖師日後若有閑暇,且來我天宮坐坐,在下暫且告辭!”鯤鵬笑看著祖師,然後轉身離去。

“老祖!”瞧著眾人遠去的背影,紅雲悲呼出聲:“那可是鎮元師弟的本體,一旦這些人起了加害之心,隻怕師弟性命難保。”

祖師聞言默不作聲,麵色陰沉下來,許久過後才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鯤鵬在這個時候趕來,怕是沒安好心。我若此時真的含恨出手,便是打了太一臉麵,不知要惹出多少波折,日後事情可就難辦了。道果與太一乃老相識,此事請道果出麵懇求太一,並不是太難。”

祖師雖然不太確切的知道楊三陽與太一之間的關係,但卻也知道,二人之間的交情絕對非同尋常,超乎了所有人想象。

眾人一路回轉靈台方寸聖境,祖師自去後院,道傳卻扯著鎮元子與紅雲,一路遮遮掩掩,向楊三陽宮闕走去。

“大師兄,道果當真有如此本事,能替鎮元師弟討回本體?”紅雲一瘸一拐的跟在道傳身後。

道傳聞言動作一滯,立下身子,轉身看向紅雲與鎮元子,瞧著二人將信將疑的目光,略帶冷然道:“道果也是你能叫的?日後見了道果,需口稱師兄,不得有任何怠慢之處,否則我定饒你不得。”

“那道果即不是祖師門下弟子,如何是師兄?”鎮元子不解。

“此中原由,非三言兩語能敘說的清楚,你二人隻需記下就是了!”道傳轉過身,在前麵走著:“你二人莫要以有色眼睛看人,這位師兄的本事,可是遠超爾等想象,福澤果報大的沒邊。就怕到時你等想認人家做師兄,人家還未必肯認你呢。”

鎮元子與紅雲跟在身後,隻是點頭應下,眼中卻滿是不信。

入了大殿,瞧著那雲霧蒸騰,似乎隱匿在另外一方天地的八寶蓮花池,還有大殿牆壁上懸掛的珠子、背簍等物件,道傳嘴角抽搐了一下,收回目光坐在大殿中央:“咱們就在這裏等著,待道果回來,你們二人隻管哭訴賣苦,其餘的交給我就是了!”

“是!”二人聞言麵色恭敬的應了下來。

當楊三陽返回靈台方寸聖境之時,靈台方寸聖境雖然有些氣氛不對,但卻並未曾生出什麽亂子。

蓋因靈台方寸聖境的弟子門人,皆是天仙、三災之流,現如今先天靈氣雖然大變,但對於金仙之下的修士,卻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隻是回到自家大殿時,卻是不由得一愣,瞧著那三個麵色怪異、五顏六色、鼻青臉腫的人影,不由得一愣:“爾是何人,在我宮中作甚?”

“到過……四……弟,你可涮……是捶……來了!你這捶……可是要為額……做豬啊!”道傳口齒不清,見楊三陽進入大殿,猛然一步上前,攥住了其手腕,身軀不斷哆嗦,聲音裏滿是激動。

“嗚嗷~師兄,你可要為我等做主啊!”

“師兄,那十大妖王欺人太甚!”

紅雲與鎮元子此時跟在後麵,一嗓子開嚎,聲音裏滿是無助、淒厲、撕心裂肺。

“你是?道傳師兄?你是……鎮元?紅雲?”楊三陽瞧著麵前的三個鼻青臉腫,看不出原先半分模樣的三人,不由得一陣愕然,雙目內滿是不敢置信。

“正是!正是!師兄,你可要為我等做主啊!”鎮元子眼淚汪汪的道。

“師兄,那十大妖王與妖師鯤鵬,簡直是欺人太甚啊!”紅雲跟著道。

“慢來!慢來!將事情說清楚!”楊三陽連忙安撫三人坐下,然後自池子裏取了一點三光神水,助三人回複傷勢。

眼見三人恢複了本來麵容,身上浮腫、淤血逐漸散去,方才低聲道:“且細細道來。”

道傳聞言立即幹脆利落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有這等事情?”楊三陽聽了後心中一動,眼中露出一抹異彩。

“師弟,十大妖王欺人太甚,若不能出了這口氣,日後我靈台方寸聖境的眾修士,如何在大荒中立足?”道傳一雙眼睛看著楊三陽:“再說,那寶物事關重大,幹係著鎮元師弟的性命,就連祖師都被那鯤鵬狗賊給頂了回來,此事如今隻能依仗師弟了!”

“無妨,不急!諸位師弟稍安勿躁,且看我為爾等出了這口惡氣!”楊三陽慢慢站起身:“諸位師弟、師兄稍後,我去去就來。”

楊三陽辭別眾人,出了靈台方寸山,心中各種念頭流轉:“說來倒也巧,我正愁如何對十大妖王下手,這邊卻給了我尋釁的機會。不論如何,都要趁機斬了那燮豺!至於說鯤鵬……若能趁機將其殺了,那是再好不過。那廝有先天靈寶護體,自身又是大羅第二步修為,想要殺之,怕是不易。”

心中念起,楊三陽笑了笑,手掌一伸,誅仙劍浮現,被其抱在懷中,一步邁出身形已經不見了蹤跡。

且說十大妖王辭別眾人,一路繼續在大荒中飛馳,搜尋大荒中各路先天靈物。

“怪哉,我等奉旨辦事,乃是絕密,那妖師鯤鵬如何來的恰到好處?莫非,有人走漏了消息?”飛誕忽然道了一句。

此言落下,場中氣氛不由得一滯,各大妖王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心中不由得一動,隻是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那祖師鴻,乃是先天神祇中的大能人物,咱們如今這般行事,卻是將其得罪慘了,日後……怕是有的麻煩!”英招駕馭著虹光,忽然開口道了一句,轉移話題,打破了場中氣氛的僵滯。

聽聞這話,其餘幾位妖王俱都是心中一動,一邊燮豺冷然一笑:“此言差矣,我等是為妖帝辦事,在妖帝座下聽候差遣。那鴻若敢報複,便是與妖帝為敵,到時候自然有妖帝為咱們抗下梁子。鴻雖然厲害,靈台方寸聖境頗具盛名,但在妖帝麵前,不值一曬。”

“哦?我靈台方寸聖境不值一曬?閣下倒是好大口氣!”這話才落下,忽然隻聽前方傳來一道冷笑,卻見虛空扭曲,一道金虹劃過虛空,化作一青年道人,身穿灰色皂袍,腰間束著一根金繩,懷抱一把古樸寶劍,頭頂束著一玉冠,玉冠上插著一金一銀兩根色澤溫潤的發簪。

卻看那道人**雙足,靜靜的站在那裏,不見絲毫殺機,反倒是給人一種道不盡的親切善意,似乎與整個天地融為一體,端的好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