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楊三陽的話,白鶴老祖毫不猶豫道:“我白鶴一族隻在你蠻族地界劃分十萬裏山河,非定期巡視蠻族大地,所有族人絕不會出領地半步。如何?”

“況且,我白鶴一族天生便生育艱難,成長起來更是艱難,縱使想要長成,也沒那麽容易,小友擔心我等搶你蠻族生存之地,未免有些杞人憂天”白鶴老祖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眼睛裏滿是灼熱。

聽聞此言,楊三陽眉頭一皺:“哦?居然有這等事情?”

“區區十萬裏山河,如何夠白鶴一族休養生息?太一陛下賜我蠻族億萬山河,我許諾白鶴一族十分之一,劃分你千萬山河,供你休養生息。隻是,日後白鶴一族的修士隻能在那劃地所在生存,非巡視蠻族大地、抵禦外敵、降妖除魔,卻不能出其半步!我蠻族不修神通,無有靈智,若論對地盤的統治,不論如何都萬萬及不上白鶴一族的!我心中之擔憂,還望老祖見諒!見諒!”楊三陽麵色恭敬的道。

聽聞此言,白鶴老祖麵色激動:“怎可!斷然用不到千萬山河。想我白鶴一族鼎盛時期,也不過是占據五十萬裏大地罷了。千萬裏大地,怕會惹得別人眼紅。”

聽聞此言,楊三陽笑了笑:“老祖莫要多說,我日後少回族中,蠻族大地之事,還要有勞老祖坐鎮。千萬裏山河,老祖與白鶴一族,自然是受的!受的!”

“好!”迎著楊三陽誠摯的眼睛,白鶴老祖也不推脫:“日後你蠻族領地安危,便落在老祖我的頭上了,我白鶴一族便是你蠻族的守護神,日夜為你人族巡守。”

楊三陽聞言笑笑,雙目內露出一抹笑意:“老祖,休要閑聊,還是請了吧。”

“也好!也好!那就請了!待老夫安定十萬族人,再來與你談玄論道。”白鶴老祖大翅一卷,將地上的所有白鶴族人紛紛卷起,化作流光遠去,不見了蹤跡。

至於說蠻族落座哪裏?此事到瞞不過白鶴老祖。

“多謝師弟!日後師弟若有吩咐,道傳必然拚死效力!”道傳蒼白的麵孔死死的盯著楊三陽。

“師兄才是大麻煩呢,與天哭產生因果,此事可不是善了之事”楊三陽看向道傳,過了一會才道:“卻是麻煩!卻是麻煩了!我若施展甘露,替你補全本源,說不得會成全了那天哭。若不彌補你本源,你此生大羅無望,當真是棘手。”

“天哭?”祖師眉頭一皺:“可是億萬年前的天哭?”

“正是”楊三陽點點頭。

“天哭死了億萬年,你怎麽會與天哭產生因果?”祖師不解。

道傳苦笑著道:“弟子不孝,辜負了祖師栽培,為了報我白鶴一族血海深仇,修煉了天哭經。”

祖師聞言一張麵孔頓時凝固,然後逐漸陰沉下來,過了好一會才道:“卻是麻煩!卻是麻煩了!想不到億萬年後,天哭竟然卷土重來了。”

“祖師,那天哭很厲害?”楊三陽瞧著祖師的表情,有些不解:“難道還能厲害過魔祖?”

祖師搖了搖頭:“論神通,天哭未必會比魔祖要強。但是,天哭很邪門。”

“很邪門?有多邪門?”楊三陽道。

“比老祖我那口鍋還要邪門”白澤自楊三陽的脖子後鑽了出來。

“哦?”楊三陽眼皮一跳:“那確實是夠邪門的!”

“據說,天哭乃天地初開,天道有感而發,落下的第一滴淚水!”祖師指了指虛空:“雖是傳說,但天哭確實是最早的神靈,似乎比魔祖、神帝還要久遠的多。”

“天哭,縱使在邪門,還能比聖人要強?不還是被魔祖給暗算了?若實在是打不過他,直接將魔祖自無盡深淵放出來,嗬嗬……”楊三陽冷然一笑:“師兄莫要擔心,以後日子長著呢,我定要想個助你脫劫而出的辦法。”

楊三陽拍了拍道傳肩膀,對著其使了個眼色:“莫要擔憂,我定然會助你一臂之力的。走,且去我哪裏喝幾杯,然後再說其他也不遲呀。”

聽了楊三陽的話,道傳頓時心中一個機靈,對著祖師告了一聲罪,然後師兄弟二人齊齊向山下走去。

祖師立於山巔,瞧著二人遠去的背影,不由得摸了摸下巴:“怪哉,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呢?”

“那神逆,如何了?”才到楊三陽的山峰,就聽道傳迫不及待的看向楊三陽。

“你救回白鶴老祖等人,沒惹出大麻煩吧?可否驚動諸神?”楊三陽笑著道。

“不曾!我本來想要在哪裏打殺一番,報我白鶴一族血海深處,隻是細一想,卻又唯恐誤了大計。不過,如今想來,我白鶴一族失蹤,想來神逆部下也該有所察覺!”道傳眉頭皺起,露出一抹煞氣:“如今吾父已經證就大羅正果,縱使對方真找上門來又能如何?師弟莫要擔憂,所有因果,我白鶴一族盡數扛了就是。”

楊三陽聞言搖搖頭:“師兄謬矣,未免太過於小瞧我,我豈是貪生怕死之人?”

雙目內露出一抹笑意,楊三陽側目看向遠方,然後玉如意拋出鎮壓天機:“神逆再此,師兄有仇報仇,有怨抱怨。”

話語落下,大袖一甩,神逆猶若死魚般被拋擲於泥土裏。

“哎呦~”

神逆身上剛剛愈合的傷口,便已經盡數破開撕裂,然後喝罵道:“狗蠻子,你敢如此對我,老祖我和你沒完!你可千萬莫要叫老祖我脫離生天,否則老祖我定然要叫你蠻族雞犬不留,殺光天下蠻族不可。”

“哦?殺光天下蠻族?倒是好本事!好魄力!”楊三陽聞言麵帶冷色,聲音透露出一抹冰冷:“隻怕,你未必會有如此本事。”

“神逆狗賊,可還識得我否?”道傳此時瞧見近在咫尺的神逆,忍不住一步上前,猛然對著神逆胸口狠狠的踹了一腳。

“原來是白鶴一族的餘孽,可恨老祖我手無先天靈寶護體,否則又豈能遭受你等螻蟻毒手?”神逆冷冷一笑:“若識趣,便乖乖束手就擒放了老祖我,老爺我若心情好,你白鶴族或許能留下一絲血脈。若不識趣,嗬嗬……說不得老祖我要開殺戒了。”

“嗬嗬~”楊三陽笑了笑:“老祖如今已經深陷囫圇,竟然依舊口氣如此強硬,可是半分做俘虜的態度也沒有。”

“嗬嗬,我不信你敢真殺我。你若殺我,諸神必然會有所感應,縱使上天入地,諸神也會將你等揪出來為我陪葬!”神逆冷冷一笑:“就連你等身後種族,也是雞犬不留。”

“哎呦,可真是嚇死我了!嚇得我差點心髒都破裂!師兄,你怕不怕?”楊三陽轉頭看向了道傳。

“師弟,我也好怕怕啊,咱們該怎麽辦啊?”道傳故作害怕之狀,渾身抖成一團。

“若非將其放了?”楊三陽低聲道。

“怕不妥,若是將其放了,到時候這廝豈能叫咱們好過?亡命天涯的便是咱們了!”道傳連連搖頭:“不妥!不妥!”

“小子,你二人若真現在將老祖我放了,老祖我對你等往日過錯,既往不咎!”神逆聞言連忙開口,聲音裏滿是誠懇,雙目內露出一抹希翼。

“既然不能放了,那可要想個好辦法,好生炮製一番才行”楊三陽低下頭,撫摸著神逆的下巴:“你自己說,我二人該如何處置你?”

“自然是放了最好!否則……日後你二人必然麻煩不斷!”神逆道了一句。

“本座乃諸神,言而有信,隻要你放了我,老祖我絕不會與你為難!老祖我日後更不會不追究你的罪過!”神逆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聽聞神逆的話,楊三陽笑了笑,轉身看向道傳:“師兄怎麽說?”

“人是師弟抓來的,當然師弟說的算”道傳笑著道:“殺了神逆,必然會有大麻煩,如今我白鶴一族既然脫離苦海,此獠又已經對天起誓,師弟不如將其放了,免去麻煩。”

“不錯,你若將我放了,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對你也好,對我也罷,都是一件好事情!”神逆連忙打蛇隨棍上,聲音裏滿是誠懇。

“嗬嗬”楊三陽莫名一笑:“師兄不是已經與天哭結下因果了嗎?小弟我倒有一個主意,能助師兄擺脫此因果。”

道傳聞言一愣:“如何擺脫此因果?”

楊三陽笑了笑,手指指向神逆:“此獠便是師兄擺脫天哭的最佳時機。”

“還請師弟賜教”道傳不解。

“若將此獠祭獻給天哭,師兄覺得如何?”楊三陽莫名一笑。

“轉移因果?此等神通,縱使大羅真神怕也難辦到。憑你我之力,如何能擺脫天哭此獠的神通?”道傳聞言不由得麵露愕然之色。

楊三陽略做沉思:“此事不急,日後終歸是有辦法的,隻待我琢磨一番,便可找尋到辦法。且先帶著此獠,與我前往蠻族走一遭,實驗一番我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