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猴嫌棄了!

被猴鄙視了!

白澤現在有一種仰天淚流的感覺,要不是因為你身上沾染了道韻,你以為老爺我願意和你這個低下卑賤的原始人住在一起?

形勢比人強!

火神情況未明,自己又失去了神通法力,外界彌風妖王虎視眈眈,你叫它能怎麽辦?

虎落平陽被犬欺,現在指著楊三陽保護它呢!

他能怎麽辦!

“不過這小子身上寶物太多了,這根繩索便端的不凡……”白澤在楊三陽懷裏縮了一會,然後將目光落在了床前的腰帶上。

第二日,天剛剛方亮,楊三陽睡意朦朧的坐起身,便看到了抱著自家腰帶流口水的白澤。

“用得著這樣?”楊三陽露出一副無語的表情,不就是一根腰帶嗎?雖然自家的這根腰帶有些獨特。

“阿伯次的額佛歌,和以及可樂莫吶……”

日常洗漱、吃飯、拚音、漢字,然後一個上午便過去了,晌午之時,日頭正烈,楊三陽瞧著外界不知自何處跑來的野獸吞咽著冰雪中死去野獸屍體,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卻沒有阻止。

那數萬野獸的屍體,他並不介意與外界無數野獸分享,有來有回,雖然屍體被吃掉,但卻引來了更多、更強壯的獵物。

此地成為了修羅煉獄,無數野獸在此廝殺,一時間血流成河,白雪染成了殷紅色。

為了一口食物,野獸無奇不用,拚死搏命。

楊三陽背負雙手,不緊不慢的迎著北風慢慢走出洞府,瞧著遠方廝殺的群獸,然後點燃火把,向自家池塘走去。

路上眾野獸見到楊三陽持著火把,不敢冒犯,俱都遠遠的避開。野獸也不傻,知道楊三陽的難纏,自然不會將珍貴的力氣用在他的身上。

冰冷的寒堊紀,珍惜每一絲體力,才是活下去的法則。

白澤亦步亦趨的跟著楊三陽,然後在躥起身落在了楊三陽肩膀上,顯然是將楊三陽當成了坐騎。

楊三陽來到河邊,眼中天網流轉,掃視著腳下的池塘,過了一會才見嘴角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居然沒有凍結,這冰層厚二十米,下方是活水,足夠魚類生存的。”

這般厚的冰,想要釣魚是做夢,別的不說,這二十米的冰層便是一個障礙。

他有鐵鍬,冰層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但冰層太滑,他若想要破開冰層,自己也會滑入水中,未免有些不劃算,太危險了!

在這冰冷的寒堊紀,落入水中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過我的魚竿能無視障礙,直接穿越虛空到達某處,有不可思議之妙用……不知能不能穿越冰層,直接進入河下麵……”楊三陽心中一動,瞧著遠處地上的血肉殘渣,心中一動伸出手在袖子裏摸索了一陣,翠綠色魚竿被其掏了出來。

“我你大爺……這是……空間法則……因果法則……”白澤瞧著楊三陽忽然間自袖子裏掏出來的魚竿,頓時眼睛都直了,忍不住爆粗口,雙目瞪大夢魘了一般,呆呆的看著那魚竿,然後二話不說躥了出去,趁著對方不備,猛然將魚竿搶過去,落在冰雪中癡迷的撫摸著手中魚竿:“好寶物!好寶物!這紋理、這法則,簡直是造化所成,老爺我從未見過這般精妙的寶物。”

白澤的眼睛黏在了魚竿上,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魚竿上紋理,眼睛裏滿是癡迷之色。

楊三陽沒有打擾白澤,任憑白澤撫摸著魚竿,自己轉身尋了一塊碎肉,然後將其掛在魚鉤上。

“啪~”

楊三陽拿住魚竿一扯,將白澤扯了起來,白澤懷抱魚竿不肯鬆手。

“放手……”楊三陽瞪著白澤。

“這是我的!”白澤不屈的叫喚了一聲。

“砰!”

越熟悉,楊三陽對白澤便越加不客氣,幹脆使勁將對方擼了下去,強行將魚竿搶回來,然後手掌一甩,隻見隨著其心中意動,那魚竿竟然直接透過虛空沒入了冰層內,然後下一刻河水中饑餓了一個冬天的魚類瘋狂竄了過來,隻見魚竿猛烈搖擺,霎時間魚線搖曳,楊三陽隨手一提,卻見一條米許長的大魚便被釣了上來,在冰上不斷來回蹦跳,十幾個呼吸後徹底凍僵。

“果然可以!”楊三陽瞧著被釣上來到大魚,心中頓時一喜,眼睛裏流露出點點神光,吃了一個冬季的魚幹、肉幹,嘴巴都要吃的不知道鮮肉滋味了,如今有大魚上鉤,總算是可以改善夥食了。

“好寶物!好寶物!這寶物竟然能透過空間,簡直是妙不可言!若落在老爺我手中,上可東海釣真龍,下可北洋釣鯤鵬……”白澤搓搓手,一把將魚竿奪過來,放在手中細心打量,眼中滿是陶醉之色。

沒有理會白澤,任憑對方擺弄著魚竿,那魚竿與其心神相通,不怕他跑了。

楊三陽提著魚,白澤扛著魚竿,二人在風雪中走著,將獸群視作無物,這隊組合怎麽看怎麽怪異。

回到山洞,開始熬製魚湯,楊三陽決定以後每日自己都要吃新鮮的魚湯。

那邊白澤抱著魚竿,眼睛裏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不曉得在想些什麽,眼睛時不時的透出古怪之意。

“這家夥該不會昧了我的魚竿吧……”瞧見白澤詭異的表情,楊三陽忽然心中略微有些不安,手掌一伸魚竿化作流光,沒入了其袖子內。

那邊白澤懷抱一空,下一刻驚得猛然站起身,然後與楊三陽對視,接著便是猛然暴起,一陣咆哮怒斥著楊三陽:“你這小氣的猴子,老祖我不過看看你的魚竿罷了,有什麽大不了的!簡直是小氣至極,那是我的魚竿!那是我的魚竿!你死後這些都是我的!”

白澤氣憤的舉著爪子,然後下一刻猛然躍起,鑽入了楊三陽袖子裏,似乎要去尋找著自家的寶物。

這廝仗著楊三陽聽不懂自家的話,開始破口大罵,光明正大想要繼承楊三陽遺產,若是叫楊三陽知道對方話語裏的意思,此時不知該是何等表情。

可惜,楊三陽不知道。

他此時正在給大魚開膛破肚,白澤鑽入了天衣的空間內,再也不見了動靜。

熱騰騰的魚湯煮好,楊三陽眼中露出所有所思之色,製作弓箭不是那麽容易的,在這冰冷的寒堊紀想要靠這群原始人狩獵,怕是有些妄想。

如今天寒地坼,想找尋到適合製作弓弦的材料也是千難萬難,還是要靠著自己的震天弓。

唯有將周邊大量野獸引過來,然後才能每次獵殺到足夠多的食物,叫眾人度過寒冷的小冰河時期。

瞧著外麵廝殺的獸群,怕不是有數萬,此地已經成為了屠宰場。廝殺越來越慘烈,血腥味越來越濃,擴散的距離也就越來越遠,引來的野獸也就越來越多。

這是一個循環,他心中構思的循環,隻要他在適當的時候射出一箭,部落裏便有足夠的食物。

射殺一批,還有第二批野獸循著血腥味趕來,那外界蹲守的彌風妖王似乎與白澤杠上了,不斷派遣野獸進來捕抓白澤。

彌風大王雖然神通廣大,但卻也無法透過火神神威,看到火神領地內的事情,他在外麵隻能不斷派遣野獸,至於說裏麵什麽情況,他一概不知。

大荒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野獸。

莫說野獸,就算妖獸也是不缺的。

“崩~”

仿若一聲驚雷炸響,一道箭矢射出,不待那數萬野獸反應過來,已經成為了一地的屍體。

箭矢回返,帶回了大量的熱流,然後接著仿佛輪回重演,無數饑寒轆轤的野獸自遠處循著血腥味而來,開始大塊朵頤。

今日以別人為食,明日卻又成為別的野獸腹中餐,大荒輪回猶若這恒古天道,這才是萬物更迭的奧秘。

楊三陽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瞧著洞府內扒皮吃肉的原始人,濃鬱的血腥味叫人心中不舒服。

楊三陽回到自家屋內,一雙眼睛陷入了思考。

日子一天天的過,沒有什麽驚喜,依舊是平淡乏味,唯一叫其感到高興的便是默誦道德經引來的那股微弱之力,不斷被天網吸收,楊三陽自家卻沒有半點好處。

“雖然不知道那股力量有何用,但量變引起質變,隻要我不斷堅持下去,終有一日可以在盡頭看到想要的答案!”楊三陽默誦道德經完畢,雙目內流轉著道道韻律,一雙眼睛看向遠方星空,他不知道大道之力,但卻知道這股力量是自己眼下唯一能接觸到的神秘之力。

“不管這股‘不可思議之力’究竟是何用途,能否使得自己長生不老,踏上修行妙境,成為先天神祇,但這是我目前唯一能接觸到的神奇之力!”楊三陽慢慢鑽入軟塌內,周身氣機流轉,腋下那顆珠子散發著透徹人心的清涼,使得其格外舒服,睡眠質量超乎想象的好,根本就沒有任何夢境。

至人無夢!

不做夢,睡眠的質量才會提升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