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單憑這兩根枝椏便想闖獸群,你莫非想死嗎?你縱使想死,也萬萬莫要拉上老祖我,你速速將老祖我放出來,咱們各自逃命!”瞧著楊三陽手中持著兩根火把便向獸群衝去,白澤頓時又不淡定了,此時在背囊中仿佛蟲子一般來回蠕動,聲音裏滿是氣急敗壞的味道。

在白澤看來,單憑這兩根枝椏,隻怕支撐不了多久,自己便會與這小猴子盡數成為野獸腹中餐。

可惜,楊三陽聽不懂白澤的話,白澤純粹是對牛彈琴了。

隻見楊三陽邁著腳步,手中火把一晃,驚得無數野獸遠遠逃竄開,不敢與火把接觸。

火焰的力量,眾位野獸絕不想嚐試,如今天寒地凍,天幹物燥,身上皮毛碰到火就引燃,眾野獸也不傻。

“嗬嗬~”

楊三陽步履從容,滿是淡定的味道,一路逼迫眾野獸退開。偶爾有野獸想要偷襲,卻見其手中火把一晃,那野獸野獸驚得連滾帶爬退避三舍。

來到一株大樹前,楊三陽腳步站定,瞧著樹上凍結的樹脂,這可是天然火把燃料。

楊三陽對附近雖然說不上如掌上觀花,但卻也知道哪裏有什麽,哪裏物資是自己日後需要的。

就像是這種樹,這棵樹生長了千年,二十個人怕也未必能環抱得住,每年能為部落提供大概三噸樹脂。

這三噸樹脂足夠一個月之用。

楊三陽瞧著樹上凍結的樹脂,倒是省了他不少功夫,伸出手將那樹脂掰斷,裹在身後背囊中,將白澤重重的壓了回去。

他又不傻,一日路程,單憑兩根樹枝怎麽能撐回去?

想要安全的回去,便要有足夠多的樹脂。至於說火把,隨便路上掰幾根樹枝就可以,沒什麽大不了的。

眾野獸看著楊三陽動作,但是卻不敢妄動,楊三陽收集了足夠多的樹脂塞入袖子裏,然後麵色從容的持著兩根火把往回走,甚至於有的時候還主動去追趕獸潮,驚得那無數野獸呲牙咧嘴遁逃。

至於說一簇而上的野獸?

根本就沒有!

眾野獸也不是傻子,雖然沒有開啟靈智,但卻也有智慧,隻不過智慧比較弱罷了。

楊三陽一路行走,走累了便歇一歇,找一根大樹引燃取暖,吃一些肉幹恢複精神,然後吃飽喝足繼續上路。

“好!好!好!”白澤在背囊中露出腦袋,瞧著風雪中不斷後退的獸群,喜不自勝的叫喚了一聲。

天空中振翅之聲響起,一群鷹隼盤旋,卻遲遲不敢降落。

與野獸皮子比起來,鷹隼的毛發也是易燃,基本上碰到便是化作大火球。

一夜跋涉,楊三陽一路依舊精神奕奕,掃視著眼前獸潮,忽然心中一動:“這裏有數萬野獸,若能引入部落陷阱內,縱使是冰河紀也能夠撐過去。”

而且楊三陽又不是傻子,他此時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眾野獸沒必要整夜和自己較勁,那麽唯一的問題便是出在了自家背囊中的那隻小獸身上。

“這小獸必然有隱秘,怕是了不得!”楊三陽一路行走,腦海中閃過無數電光,眾野獸圍著自己不放,卻是不科學,那麽唯一問題便是出現在背囊中的小獸身上。

至於說將獸潮引到部落,為部落帶去災難,他倒巴不得將獸潮引過去。

小冰河時期還不知要持續多久,對於這群野獸他隻能說多多益善,還怕少了不夠吃呢。

伴隨著東方一縷紫氣升騰,部落山洞遙遙在望,楊三陽瞧著周身的野獸冷然一笑,然後跨步直接走入山洞內,一群野獸圍堵在山洞外,卻遲遲不敢逼近,顯然是懼怕洞口的篝火。

“盤~”

耶一夜未睡,眼睛紅紅的站在洞口,身軀已經有些僵硬,見到楊三陽的身影後,想要跨步走出,但卻身軀不聽使喚,直接摔倒在地。

楊三陽棄了火把,將耶連忙抱住,瞧著滿麵淚痕的耶,心中不知是什麽滋味:“別怕,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話語出,想到耶卻聽又不懂,不由得心中又是一陣悵然。

一夜跋涉,楊三陽也有些疲憊,此時女首領端來魚湯,楊三陽接過魚湯驅散體內寒氣,不緊不慢的吃著魚肉。

眾位原始人已經醒來,瞧著洞口處匯聚的成群野獸,俱都是露出好奇之色,唯獨沒有畏懼。

“兀那小蠻子,還不速速將老爺我放開,給老爺我準備上好的吃食!”白澤蟲子一般自背囊中蠕動出來,對著楊三陽不斷吼叫。

“呀~”

耶露出好奇之色,瞧見萌萌的白澤,不由得雙目放光,想要將白澤抱在懷中。

楊三陽一扯繩索,將白澤拉過來,使得耶雙手落空。

耶滿麵委屈的看著楊三陽,楊三陽輕輕搖了搖頭,這小獸來曆未明,惹得獸潮躁動追殺,怎麽看都透露著詭異的味道。

將手中白澤提起來,那白澤對著楊三陽開口嗬斥,可惜楊三陽聽不懂,此時法網在眼中流轉,一團神祇本源在白澤體內流動,頓時叫楊三陽愣了愣神。

“小猴子,你敢這般對待老爺我,雖然你救了老爺我的性命,但是老爺我……”白澤喝罵忽然停止,他看到了楊三陽的雙目,看到了其雙目內朦朧流轉的法則之網。

瞧見白澤體內神祉本源,楊三陽愣住了神,白澤此時看著楊三陽雙目內的天網,破口大罵止住,同樣眼中滿是駭然的看著楊三陽雙目,似乎遇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驚得身軀僵硬不敢妄動,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想不到這小獸體內竟然有神道本源,莫非是先天神祇?可先天神祇怎麽會這般狼狽?被一群野獸追殺?”楊三陽不解,露出了一抹沉思,可白澤體內的先天法則並非作假。

白澤此時不叫喚了,隻是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楊三陽,直到對方眼中流轉的天網逐漸隱沒,方才自震驚中回過神來,罕見的陷入了沉思。

“唰~”

楊三陽心中念轉,刹那間收了困仙繩,化作腰帶纏束在腰間:“閣下既然是先天神祇,請恕在下冒昧,驚擾了上神。”

在弱的先天神祇,那也是先天神祇不是?

雖然不知這神祇為何如此落魄,但總歸是一樁機緣,日後怕或許有轉機借力之處也說不定。

白澤沒有說話,他聽不懂楊三陽的話語,但看著嘰裏咕嚕的楊三陽,心中若有所思,能大概猜測出楊三陽的意思。

“原來老祖我的一線生機並非是火神,而是應在這小子的身上!這小蠻子眼中怎麽會映襯天網?天道盡數在其眼中,這小子了不得啊!”白澤心中念轉,哼哼唧唧的瞪了楊三陽一眼,然後轉身前去石鍋內,直接趴在鍋邊去喝魚湯。

見到白澤動作,眾位原始人想要阻止,卻被楊三陽止住,任憑白澤動作。

“嗖~”

困仙繩閃電般竄出,然後伴隨著淒厲的吼叫,一隻黑熊被其捆束拽了進來。

“殺~”

不用楊三陽吩咐,一群原始人已經嗷嗷叫著衝上去,將那黑熊大卸八塊。

吃了六個月的肉幹,眾人早就想喝肉湯了。

白澤動作頓住,一雙眼睛看著那繩索,前所未有的認真,好像遇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再看向楊三陽,眼中那股居高臨下的味道已經不見,反而是一種平等、好奇的味道。

先前事情緊急,生死關頭他那裏有時間去關注捆束自己的是什麽東西,隻是此時回過神來細想,能捆束先天神祇的東西,怕不是尋常之物。

要知道,好歹他也是先天異獸啊。

“明明看起來就是平平常常普普通的一個小蠻子,看不出什麽威勢,可是之前那天網做不得假,還有那繩索,竟然透露著不朽的氣機……”白澤此時一邊喝著魚湯,一邊認真的看著楊三陽,此時楊三陽眼中天網隱去,看不出分毫異狀,看起來就是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一個小猴子。

對,至少在白澤眼中,所有原始人都是猢猻。

沒有理會白澤,楊三陽走入自家石洞內,倒在軟榻上直接蒙頭大睡。

一日一夜未眠,他是受不了了。這一路上看似輕鬆自在,但精氣神卻時刻緊繃,縱使手中有火把,也心中不安。

白澤不喝魚湯了,隨著楊三陽來到了屋子,然後第一眼便看到了牆壁上的燈火,猛然一個健步竄上去,死死的盯著眼前燈火不語,就那般呆愣愣的坐在燈火前,似乎想著什麽無法思慮的事情一樣。

作為諸神中的智者,神帝的智囊,能叫他不解的事情還真不多,但偏偏他現在遇見了。

扭頭看看陷入了沉睡中的楊三陽,白澤陷入了沉思,雙目內道道神光流轉:

“不可思議!不可思議!這小部落不簡單,這小子也不簡單。”

“天地大劫即將到來,神帝與魔祖即將決戰,這小子身上蘊藏著大秘密,老爺我卻似乎因禍得福,未來怕是有超脫之機……天網都被其一眼觀之,這小子未免太過於得天獨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