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太一乃是先天神祇,地位尊貴,家大業大,自然不會在乎那區區一塊先天神玉。

與混沌鍾比起來,先天神玉就是搭頭。

尤其是那先天大陣,對於太一來說毫無用處。

失去了混沌鍾鎮壓的先天大陣,已經變得不堪一擊,隻見楊三陽太極圖卷動,整個先天大陣連帶著玉石皆被連根拔起,落入了太極圖中。

“你小子刮地三尺,連先天大陣都不放過……沒必要吧,你小子似乎不缺少寶物吧?”太一瞧著太陽星中的動靜,不由得瞪大眼睛。

“我那一家子小不點可都等我回去下鍋呢!”楊三陽無奈的歎息一句,然後收回太極圖,一雙眼睛神光灼灼的盯著那鍾擺:“真的是混沌鍾?先天至寶?”

太一小心的把玩著混沌鍾,時而吞入腹中用真火洗煉,時而拿在手中把玩。瞧著楊三陽眼巴巴湊過來的眼神,不由得麵色一變,將其腦袋扒拉開:“我跟你講,你小子可千萬別打老祖我混沌鍾的主意,不然老祖我和你沒完、你那太極圖,不比老祖我的混沌鍾差吧。”

楊三陽默然不語,收回目光:“老祖,那日經輪……”

楊三陽眼巴巴的看著對方。

“給你!給你!有這先天至寶混沌鍾,日經輪對我來說就是雞肋!你日後持著日經輪,與太陰仙子的月經輪正好組成一對,威能未必會比先天至寶差!”太一手掌一伸,自袖子裏召喚出日經輪,然後抹去了全部印記,隨手仿佛破爛一般扔給楊三陽。

這是真的財大氣粗毫不在乎啊!

楊三陽手忙腳亂的將月經輪收入袖子裏,掃視無邊火海的太陽星,在瞧著太一那副恨不得立即閉關煉化寶物的樣子,心中記掛著道緣的下落,楊三陽很識趣的道:“老祖,若無事,我就走了。”

“走吧!走吧!如今紀元重開,老祖我若能煉化混沌鍾,未必不能賺得一份氣數!”太一不耐煩的擺擺手。

楊三陽無奈的搖搖頭,手掌一拋,太極圖化作虹橋,徑直出了太陽星,然後楊三陽收斂太極圖,一路回轉西昆侖,心中卻是各種念頭變幻不定:

“之前為太一釣取混沌鍾,我的定境混沌內發生了某種玄妙的變化,產生了某種異變,使得我根本就無法進入定境!無法進入定境,就無法修行!”楊三陽麵色凝重下來,眼睛裏閃爍著難看之色。

站在虛空,閉上眼睛,他忽然發現自己無法進入定境了!這簡直是要命的事情!唯一的好消息是,自己一身神通、法力尚在,沒有什麽影響。

“事情似乎有些……不可控製!”楊三陽眉頭皺起,眼睛裏露出一抹凝重。

不能進入定境,那就意味著不能修煉,不能修煉自己怎麽辦?

誰知道自家定境中的混沌要演變多久?

楊三陽心中無奈,月經輪被其拿在手中:“仙子,這日經輪與月經輪可以互補,我將這日經輪贈給你如何?”

“不必,你隻管自己祭煉就是,隻是日後對敵之時,你將日經輪借給我,我便可通過月經輪來操控日經輪!”太陰仙子的聲音自玉簪中響起,冷清、空靈的聲音裏透露著一抹淡淡的欣慰:“你能記掛本宮,便很不錯!這份心意,本宮心領了。”

楊三陽撓了撓腦後發絲:“真的不要嗎?”

“不必,你若能煉化日經輪,我自然有驅使日經輪的辦法!日月可以互補,但卻不可融於一身,隻能參悟借鑒。隻要我能陰極生陽,自然而然可以突破障礙。若是煉化了日經輪,陰陽雙修反而影響大道!你若能煉化日經輪,本宮自有辦法借助日經輪互補!”太陰仙子冷冷清清的聲音響起:“而且,本宮還可以助你煉化日經輪。十年之內,我便可以助你徹底煉化日經輪。”

“這麽快?”楊三陽一愣,有些不敢置信,他還以為煉化日經輪,需要幾十萬年呢。

煉化先天靈寶,可沒有那麽容易。就像是祖師,那量天尺到其手中幾萬年,不也依舊隻能煉化一半?

“那當然,我煉化月經輪,早就掌控由心。這月經輪我煉化了億萬年,此時借助月經輪助你煉化日經輪,並不是太難。須知日經輪與月經輪本來就能互補!”太陰仙子輕輕一笑。

楊三陽聞言也不再多說,起身回轉西昆侖,發現那水火道袍所化的太清兩儀微塵大陣依舊在自如運轉,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進入大陣,媧正在準備渡劫,調理精氣神。伏羲等人在一邊幫忙幫襯,一群人好不熱鬧。

瞧見楊三陽回轉,媧抬起頭,麵色擔憂道:“師兄,可曾找到師姐?”

“莫要管她,你今日趁機渡劫吧!你等度過劫數,我還有要事處理!”楊三陽麵色凝重。

無法進入定境,就仿佛是一塊大石頭般,牢牢的壓在其心頭。

手掌一伸,太極圖自掌心內浮現,楊三陽將太極圖遞給了媧:“你想渡劫,我也不攔你,隻是你還需仔細想好了。你乃是先天神靈,具有無窮壽命,可是一旦度過三災,不能迅速證就天仙,每過五百年便是一次災難……”

“師兄,不必說了!苟活億萬年,不如痛痛快快的活個明白!”媧的目光裏滿是堅定:“三災對我來說,隻是一次成道路上的考驗罷了。”

說過話,虛空中風聲嗚咽響起,一片昏黃之風不知自何處而來,彌漫整個乾坤,籠罩方圓數十裏,一縷贔風卷起,向著媧的體內鑽去。

三災,對媧來說並不難。他是先天生靈,尤其是有杏黃旗護持本源,更有太極圖護道。若不能度過三災,隻怕大荒九成生靈皆會死在三災下。

媧抬起頭,一雙眸子平靜的看著虛空,身形扭曲,化作了一條身體素白的靈蛇,晶瑩剔透仿佛水晶一般,在虛空中翩翩起舞。

楊三陽看著那白色靈蛇,眼睛裏露出一抹凝重。那靈蛇身上布滿了細膩的鱗片,仿佛水晶玉石一般。

每一片鱗片上,都充斥著道道玄妙莫測的符文,太古洪荒玄妙莫測的氣機自媧的體內卷起。

一道道嗚咽,伴隨著昏黃之風,贔風在媧的體內刮起來。

風災,不斷洗煉著其血脈,洗煉著其每一寸肌膚、血肉。

白澤站在楊三陽身邊,麵色駭然的抬起頭:“這丫頭好大的決心,看來這兩次事情對她的刺激很大。”

“怎麽說?”楊三陽麵色詫異道。

“你也知道,先天生靈有無窮壽命,隻要活下去,躺著就能證就無上大道。就連靈台方寸山中的童兒,躺著就證就了金仙……眼下這丫頭以大毅力、大勇氣,利用風災之力重新洗煉血脈。借助天災中的造化之力,再一次精進體內血脈,不斷進行一次次血脈返祖!三災過後,若沒有隕落,必然會化作神靈血脈!成為一尊先天神祇!”白澤眼中滿是睿智之光。

“哦?借助三災之力洗煉血脈可以化作先天神祇?你怎麽不早說!”楊三陽瞪了白澤一眼。

“和你說了也沒用啊!”白澤不緊不慢的看著他:“你那低等的蠻族血脈,就算再怎麽洗煉也沒有。須知想要進化出神靈血脈,必須祖先出現過神靈,才會有那個潛力。你蠻族血脈出現過神靈嗎?”

楊三陽無語,瞧著白澤那副鄙夷的眼神,恨不能將其揪起來暴揍一頓。

“老祖可曾聽過修士無法進入定境的情況?”楊三陽不緊不慢的看著他。

“什麽?”白澤一愣:“無法進入定境,誰這麽倒黴?進入不得定境,便意味著不能繼續修煉,誰這麽倒黴啊?”

“……”楊三陽無語:“有沒有這種情況?”

“有啊!那些遭受重創不能修煉的倒黴蛋多了!真是一群可憐的家夥!”白澤口中嘖嘖有聲,沒發現楊三陽的臉越來越黑。

“後來怎麽樣了?”楊三陽道。

“要麽死了,要麽尋得造化,在重新補足底蘊,再一次進入定境,還能怎麽辦?你煩不煩啊,趕緊好好觀看渡劫,別胡亂瞎問!”白澤不耐煩道。

“……”楊三陽一張麵孔更黑了。

“頭疼啊!我這種情況,似乎都不沾邊,似乎定境中混沌內發生了某種異變!都是那團混沌之氣惹出來的!”楊三陽一邊觀看著媧渡劫,一邊心中暗自思忖。

“話說你問這個幹嘛?定境乃是虛無之物,能將定境重創的手段,已經超乎了想象。除非天地反噬,否則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定境本來就是假的、虛幻的,怎麽會被人重創?除了天地意誌,沒有人能重創定境!”白澤此時回過神來,瞧著楊三陽,雙目內露出一抹狐疑:“你莫非遭受重創了?”

楊三陽默然不語,隻是抬起頭看向遠方,心中各種念頭流轉,沒有回答對方的話。

“且!”白澤嗤笑一聲,抱著手臂繼續觀看媧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