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受到了的楊三陽的目光,童子下意識緊緊的閉上嘴,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個不停,一抹怒火卷起,向著道傳狠狠的瞪了一眼。

道傳默不作聲,仿佛老神再也,一雙眼睛看向遠方雲頭,似乎有雲朵悠悠飛揚。

“都散去吧,未來神魔大劫,誰又敢言自己一定能夠保全?”祖師歎息一聲:“你們三個乃是我門下最為傑出的弟子,我若在不周山神魔大劫中隕落,你們失去庇佑,當報團取暖。”

祖師話語凝重,一雙眼睛看向楊三陽:“道果,你有大福源,背後綜錯迷離,有大能支持,未來肯定能走很遠、很遠,為師希望你記得,若有朝一日山門中的諸位師兄遭受劫數,定要庇佑一番。”

楊三陽沒有說話,隻是恭敬一禮。

祖師擺擺手,示意三人退下。

走出大堂,童兒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瞪了道傳一眼,聲音凶狠的呼喝了一聲:“道傳!!!”

“童兒師弟,可怪不得我,你非要試試我這個太乙成色,我能怎麽辦?總不能叫你將我咬成兩段!”道傳麵色木然的盯著童子,目光毫無波動,沒有任何表情。

“小子,我們走,不要理這個混賬!仗著自己是太乙修士,整日裏到處作威作福欺負人!”童兒扯著楊三陽胳膊,向山下走去。

楊三陽苦笑,倉促之間對著道傳行了一禮,然後被童兒拽著下山了。

他知道,此事童兒絕對沒有占到便宜,但是卻也沒吃太大的虧。童兒的性子,他大概知道八九不離十,這廝絕不是一個肯吃虧、肯忍氣吞聲的主。

“童兒師兄,你和大師兄有什麽仇怨?”楊三陽跟著童子下了山,眼中滿是不解。

“不知道,那小子有多可惡,往日裏的事情不必說,最近卻又添了一件仇恨”一邊說著,童子呲牙咧嘴,露出了小白牙,其中一顆小虎牙已經斷了,一半不知所蹤,一半依舊還留在他嘴裏:“也不怕你笑話,剛剛這混賬出關,便崩碎了小爺我的一顆牙齒,簡直是欺人太甚。”

楊三陽聞弦知雅意,這句‘以前的事不說’想來是童兒不占理,如今好不容易吃了一虧,便死死抓住不放。

同為金仙境界,四師兄怕不是童兒的對手,如今四師兄證道太乙果位,此事倒是有趣了!

“走,去我那裏喝酒,媧的神通你知道,如今正在研究生滅大道,叫她幫你把牙齒催生出來”楊三陽與童子勾肩搭背,向山門外走去。

此時靈台聖境人山人海,一道道遁光、虹光在天空卷起,俱都是大荒百族前來慶賀方寸山有太乙真神誕生於世間。

聽聞有酒喝,童兒的眼睛頓時亮了,所有怒火消失不見:“果然?”

楊三陽點點頭,拉著童兒回到玉京山,取出一壇美酒,遞給了童兒。

外界人山人海,玉京山中冷冷清清。

蓮花池前

楊三陽身前先天八卦擺開,一雙眼睛看向遠方,雙目內露出一抹沉思,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待到大師兄慶賀大典完畢,我便要出一次遠門。”

話語落下,楊三陽看向不遠處蘸著酒水,輕舔手指的小蘿卜頭:“到時候怕是神魔大劫就此爆發,你等需在玉京山中緊閉洞府,死守山門……”

說到這裏,楊三陽搖了搖頭,有些不放心,心中念頭轉動:“也不行,若是魔祖在暗中派遣凶手襲擊山門,你們留在山中也不安全。稍後我便將你們帶入大師兄哪裏,你們日後就跟著四師兄,有一尊太乙境界的大高手,想來事情不會最糟糕。”

楊三陽雙目內流轉著一道神光,看向了遠方虛空:“此次神魔大劫,乃是諸神最大的劫數,一切都不好說。”

心中各種念頭飛快轉動,楊三陽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方才道:“既然如此,還需多做一些後手。”

楊三陽瞧著喝醉酒的童子,小臉紅撲撲的趴在那裏大睡,心中念動對著媧道:“你隨我來。”

媧腳步有些晃悠,隨著楊三陽來到後院密室,隻見楊三陽大袖一揮,遮蔽了天機,將杏黃旗自袖子裏拿出來,抹去了自家印記,遞給了麵色紅熏的女媧:“為兄有一種預感,這次神魔大劫,是一個大坑,我必然會牽扯到其中。這杏黃旗乃先天靈寶,就留在山中為你做護身,你若最近千年內哪裏都不要去,緊閉山門祭煉杏黃旗。但是你要答應我,杏黃旗關乎大因果,若非萬不得已,萬萬不可施展出來,否則必然會惹出大麻煩。”

“先天靈寶?”媧聞言一個激靈,醉醺醺的酒意瞬間散去。

楊三陽笑了笑,將杏黃旗塞入媧的手中:“以後它就是你的了!喜歡嗎?”

媧抱著杏黃旗,使勁的點點頭,眼睛裏滿是小星星:“這是媧的第一件先天靈寶,媧喜歡的不得了。”

“喜歡就好!喜歡就好!”楊三陽撫摸著媧的發絲,眼睛裏露出一抹笑容:“度過這次大劫,未來你我兄妹前程不可限量。我再將白澤留給你,關鍵時刻白澤總歸是有點作用。這廝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但保命本事還是不錯的。”

媧鄭重的將杏黃旗收起,然後麵色滿是嚴肅:“師兄要去哪裏?”

“去找一件寶物,尋找蛻變太極圖的機緣!”楊三陽笑了笑,也不再多說,走出了密室,留下媧在密室中默默祭煉著杏黃旗。

時間悠悠,便是三日。

這一日,方寸山中天花亂墜,四師兄的聲音在群山中響起:“今我欲在山中講道,答謝各方來賓,山中一切眾生,皆可來我門下聽道。”

楊三陽抬起頭,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然後對著密室內的媧招呼了一聲:“媧,走了!”

媧小臉興奮的自密室中走出,然後拉著冥河與伏羲向道傳道場趕去。

楊三陽一行人來的比較晚,山門中已經是人山人海。

“師兄!”楊三陽沒有排隊,而是直接來到後院,瞧著閉目打坐的道傳。

“師弟來了,請坐!”道傳目光在楊三陽身上晃過,然後在媧、伏羲、冥河的身上逗留片刻:“都是好苗子。”

“此次有事求到師兄”楊三陽苦笑著道。

大家才剛剛認識,自己便厚顏登門有事相求,未免太過於……

“師弟有什麽事情盡管說,與我不必客套,咱們師兄弟之間,有事直接說便是,不必客套!”道傳僵硬的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笑容雖然難看,但畢竟是笑容不是?

“此次小弟欲要遠行,神魔大劫爆發之日不遠矣,媧與伏羲,便寄托在師兄這裏,若有變數……勞煩師兄護持一二!”楊三陽躬身一禮。

“師弟莫要客套,這兩個小家夥就交給我了,隻要我活著,就保證他們無事。除非是我死了,否則絕不會叫其有半分損傷!”道傳雖然依舊是那副鐵石般表情,但是聲音裏卻充滿了鄭重。

楊三陽聞言露出一抹笑意,對著大師兄又拜了拜:“多謝師兄”。

“莫要謝,祖師說叫我與你相互照顧,以後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道傳麵雖然是冷的,但一顆心卻是熱的。

聽聞道傳此言,楊三陽也不多說,隻是將萬年膏腴取出:“這是小弟平日裏製作的一點遊戲之作,便算是恭賀師兄證就太乙果位了。”

大師兄聞言點點頭,接過了酒膏,然後笑著道:“講道即將開始,師弟可去聽道?”

楊三陽搖搖頭,拉起冥河的手掌:“不必!神魔大劫即將開始,天地大變就在眼前,聽道雖好,但是卻太過於浪費時間,眼前最重要的是積蓄底蘊,而非浪費時間。修為至我如今境界,想要寄托法相圓滿,還需另覓機緣。”

說完話,對著媧與伏羲道:“記得來時我曾經說過的話嗎?”

兩個小蘿卜頭齊齊點頭,一雙眼睛眼巴巴的看著他,雙目裏滿是不舍。

楊三陽伸出手,揉了揉兩個小蘿卜頭的腦袋,然後歎息一聲,伸出手拉住冥河的衣襟,化作虹光遁走:“龍須虎!”

“又要遠行了嗎?”一道風雷卷起,龍須虎緊緊的追了上來,眼睛裏滿是不願。

楊三陽落在了龍須虎的身上,冥河眸子裏露出一抹興奮:“師兄,不知咱們去哪裏尋找機緣?我以何物寄托法相?”

楊三陽想到了前世洪荒小說中冥河以元屠、阿鼻兩把寶劍縱橫天下,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神采:“劍!”

“劍?那是什麽東西?”冥河愣了愣神,眼睛裏滿是不解。

“劍是一種很奇怪的兵器,最適合你!”楊三陽看著麵色冰冷,周身戾氣凝聚為實質的冥河,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即便雙方幾萬年相處,但是對於周身煞氣衝霄的冥河,他依舊覺得不適應。

“此次前往不周山,我要親自祭煉出劍器,以不周山內的天才地寶為原料,祭煉出第二件大殺器!”楊三陽眸子裏殺機流轉。

大劫降臨,正好寶劍應劫而生,沾染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