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王麵色扭曲,恨不能將眼前女子一巴掌拍死,但是想到事後的諸般麻煩,不由得麵孔扭曲了一下,卻又瞬間恢複了平靜:

“定風丹?道果?”

“本座知道了!”麒麟王心中沉吟。

“尊神,道義師兄當真能複活嗎?”道緣可憐巴巴的看向麒麟王,雙目內滿是希翼、期盼。

瞧著那一雙忐忑、複雜的眸子,那一抹目光,縱使是麒麟王道心似鐵,卻也不由得似乎被燙了一下,下意識轉過頭:“你放心好了,本座既然出手,必然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

瞧著麒麟王背影,少女眼中淚花濺落,嘴角處浮現出兩個碩大的酒窩,然後便是涕不成聲。

玉京山

楊三陽手指撚著棋子,在其對麵白澤抓耳撓腮,雙目內露出一抹火氣:“怎麽走?怎麽走?”

“該怎麽走?”白澤忽然抬起頭看向了對麵的楊三陽。

楊三陽聞言一陣愕然,白澤沒好氣的道:“該怎麽走?”

楊三陽默然!咱們倆下棋,你居然問我怎麽走?

“砰~”

棋盤又一次被掀翻,白澤轉身而去:“不玩了!你自己下吧。”

話語落下,人已經消失不見。

楊三陽苦笑,他果然高估了白澤的棋品。

彎下腰不緊不慢的將棋盤扶正,然後拿起棋簍撿起地上翻滾的棋子。

一道人影不知何時自山下走來,瞧著在青石上撿棋子的楊三陽,緩步上前,踩住了楊三陽欲要撿起的棋子。

若非他的動作夠及時,隻怕那一腳已經踩在了他的手上。

“你踩著我的棋子了!”楊三陽低下頭看著那一隻腳掌,秀了金邊的長靴,閃爍出道道寶光。

他沒有抬起頭,隻是看著那一隻腳掌。

“咯吱~”

鞋子碾動,棋子化作齏粉,麒麟王聲音冰冷:“你就是道果?”

聲音居高臨下,說不出的蔑視,仿佛和他說話,玷汙了自己的身份一樣。

“唉~”楊三陽歎息一聲,慢慢站起身,麒麟王很高,比他高了兩個腦袋不止,叫他不得不抬起頭仰視。

沒有理會麒麟王的話,楊三陽繼續低下頭去撿其餘的棋子。

麒麟王頓時麵色鐵青,又問了一遍:“你便是道果?”

不緊不慢的將棋子放入白玉缽內,楊三陽搖了搖頭,麒麟王如今占據了大勢,他不想和麒麟王有太多牽扯。

多少年了?

多少年沒有人敢這般無視他的話了?

“本座在問你話”麒麟王俯視著楊三陽。

楊三陽眉頭皺起,扭頭看向男子:“你在和我說話?”

“除了你外,此地還有第二人嗎?”麒麟王聲音冷冰冰的道。

“哦?”

楊三陽將棋子收好,不緊不慢的躺在藤椅上,慢慢眯起眼睛,依舊是那副老神再也。

“孽畜,先天神祇不容冒犯!本以為你修了神通法力,便知禮儀,誰知依舊是鄙夷之輩!”麒麟王周身氣機滾滾,向著楊三陽壓了過來。

威壓若是能壓死人,大家修煉還做什麽?

對於麒麟王的威壓,楊三陽有聖道法身,不怎麽在乎:“嗬嗬!”

不管在哪裏,這兩個字的殺傷力都是一樣的。

“孽畜,仗著你是山中弟子,莫非真以為老祖我不敢將你如何?”麒麟王眼中冷光流轉,猛然一掌向著楊三陽周身竅穴處抓來。

“嗡~”

楊三陽直接化作流光遁開,身形出現在不遠處:“嗬嗬,倚老賣老的禽獸,你問你的話,我與你又不認識,憑什麽回答你的話?你以為你是魔祖?你不過是魔祖手下的一條狗罷了,也配和我比?我雖然出身卑賤,但卻自強向上,可從來都沒有給人去做狗。”

“你找死!”麒麟王聞言勃然大怒,周身氣機濤濤,便要施展神通,將楊三陽鎮殺。

區區一隻螻蟻,安敢如此辱自己?

“啪~”

一隻玉尺不知自何而來,打的麒麟王後退三步,祖師麵無表情的自山中走來:“麒麟王,你莫要太過分了,此乃靈台方寸山,輪不到你放肆。”

“吾乃先天神聖,這孽畜安敢辱我?”麒麟王怒火勃發。

“嗬嗬!”祖師隻是一笑,卻不說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又是那種恨不得叫人拔刀砍人的笑聲,麒麟王麵色鐵青:“你當真不肯給我這個麵子?”

“你是魔族,我為何要給你麵子?你若識趣,這方寸山且容你暫居幾天,若不識趣……便將你打出去,你又如何?”祖師不緊不慢的道。

“你……”麒麟王指著祖師,氣的說不出話。

祖師隻是輕輕一笑:“你待如何?”

“我隻問他幾句話,問完我便走!”麒麟王一雙眼睛看向楊三陽。

祖師默不作聲,隻是仰頭看向天空,算是默許了麒麟王的行為。

“螻蟻,我且問你,定風丹可是你的寶物?”麒麟王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楊三陽。

楊三陽一副看白癡的表情瞧了麒麟王一眼,與祖師一道抬起頭看向湛藍天空,似乎藍天上有什麽奇異的景色一般。

“好!好!好!”隻見麒麟王鼻孔生煙,怒極而笑:“好!好!好!好一個靈台方寸山!好一個靈台方寸山!今日折辱,老祖我記下了。山高水長,日後必有回報。”

話語落下,麒麟王周身扭曲,腳踏虛空而去。

瞧著麒麟王的背影,楊三陽看向祖師:“會不會有什麽麻煩?”

“咱們與他怕不是朋友!不是一路人,倒也無妨!”祖師轉身看向楊三陽:“我倒無礙,隻是你與麒麟王結下這麽大仇恨,恐怕將來有礙。”

楊三陽搖了搖頭:“麒麟王如今自身難保,又有何俱哉?”

祖師搖了搖頭,他知楊三陽跟腳深厚,也不再多勸,而是轉身向著山中走去。

“還是想想五禽七火扇吧!”瞧著祖師背影,楊三陽心中暗自沉吟,眼睛裏露出一抹思索,過了一會才道:“金翅大鵬那畜生似乎還沒走吧?依舊在山下等著呢!倒是一個拔光他鳥毛的好機會。”

楊三陽心中一動,體內阿彌陀法相與元神相合,元神與肉身相合,隻見其周身扭曲,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修士一身本事全在法相,想要調動法相的力量,可以直接與肉身相合。畢竟在大荒中像楊三陽一樣修煉出無上法相,並且能自己修煉,還有無盡智慧的,獨此一家。

山下

金翅大鵬麵色鐵青的站在一株大樹下,雙目死死的盯著靈台方寸山方向,眼睛裏滿是怒火:“狗蠻子,我就不信你不出山,隻要你出山,我便非吃了你不可。縱使是菩提祖師,也絕對護不住你。”

他金翅大鵬是誰?

鳳凰族赫赫有名的頂尖強者,一生南征北戰,何時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狗蠻子?”路過的麒麟王聽到這喝罵,不由得腳步一頓,瞧著樹下呲牙咧嘴的金翅大鵬,眼中露出一抹思索,隨即顯露身形。

“麒麟王?”金翅大鵬瞧見麒麟王不由得一愣:“他怎麽在這裏?”

隨即連忙行了一禮:“見過老祖。”

金翅大鵬不曾看到山中事情,是以不知緣由,心中奇怪至極。

“本祖路過此地,聽你在喝罵一隻蠻子?區區一隻蠻子,怎麽值得太子咬牙切齒?”麒麟王故作詫異。

“老祖不知,這靈台方寸山中,有一隻得了勢的狗蠻子,我恨不能將其除之而後快,吾必殺他!隻是如何將其引出來,倒是個難題!”金翅大鵬眼中殺機流轉。

麒麟王聞言心中暗道:“是了!必然是那隻蠻子無疑!”

“哦?堂堂鳳凰之子,被一隻蠻子氣成這樣,倒也稀奇!”麒麟王笑著道:“你我兩家乃是世交,同在魔祖手下共事,賢侄遭受折辱,老祖我卻不能袖手旁觀,你若是想除去那蠻子,老祖我到能助你一臂之力。”

金翅大鵬狐疑的看了麒麟王一眼,心中念頭轉動,卻也懶得多想,連忙道:“還請老祖助我。”

“此乃靈台方寸山地界,鴻善於掌控空間之道,你雖然振翅三千裏,但卻也逃不出鴻的手心。若殺了那蠻子,便給了鴻發難的借口!”麒麟王看著金翅大鵬氣機敗壞的模樣,心中不由得一歎:“何止是金翅大鵬?他不也是被那狗蠻子氣的七竅生煙?”

金翅大鵬聞言麵色遲疑,之前隻想著報仇,倒也沒想過這茬。

“我乃鳳凰嫡子,料那鴻也不敢殺我,隻是將我困住,待我父母降臨,還不是要乖乖放了我!”金翅大鵬梗著脖子,卻也不願弱了氣勢,隻是心中卻不由得打退堂鼓。

瞧著金翅大鵬要慫了,麒麟王笑了笑:“我有一件先天靈寶,到可以借你一用,足以給你爭取逃出靈台方寸山的時間,叫那鴻也打殺不得你。”

說著話,麒麟王心中念動,杏黃旗出現在手中。

“先天靈寶?”瞧見杏黃旗,金翅大鵬不由得眼睛一亮,心中升起一股貪念。

瞧著金翅大鵬,麒麟王再看看手中杏黃旗,略作猶豫。這杏黃旗不同於尋常先天靈寶,對他來說珍貴至極,但想到那狗蠻子的可恨,不由得一咬牙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