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磐石神朝背靠麒麟族,更有魔祖撐腰,何等災禍能在旦夕間滅我部落?”道義雙目無神,瞳孔殷紅如血,有血水緩緩流淌而下。

“何人滅我部落,可曾尋麒麟族,請麒麟族高手為我一族複仇?”四師兄猛然踉蹌著站起身,看向了對麵的長老。

“天災人禍也,我磐石神朝有先天靈寶出世,祖神動了貪念,惹來麒麟王與魔祖。滅我磐石神朝根基的正是魔祖,是魔祖親自出手,以滅世大磨磨滅了祖神。然後麒麟王與魔祖產生齷齪,被魔祖鎮壓,好在關鍵時刻鳳祖出手,護持下我石人族部落,否則石人一族就此在天地間除名!”三長老聲音裏滿是悲愴。

“噗……”一口殷紅的血液噴出,道義口中不斷咳血:“魔祖!魔祖!你敢殺我父神,壞我部落根基,我與你不死不休!我此生與你不死不休!”

“公子慎言!小心惹來災禍,若被魔祖感知,彈指間便是灰飛煙滅的下場。魔祖統帥天地,我等如何敢複仇?能苟且活命,便已經是邀天之幸!如今部落群龍無首,正需要公子回去主持大局!”三長老一把按住了道義的嘴巴。

“噗~”

逆血噴出,下一刻道義周身氣機波**,一道綠光流轉,整個人竟然直接栽倒在地,就此暈了過去。

“四師兄……”道緣一聲驚呼,連忙撲上去,將道義扶了起來,麵色焦急道:“四師兄逆血攻心,亂了精氣神三寶,體內寄托法相的大椿樹枝椏反噬,還需靜養。勞煩諸位師兄散去,我要相助四師兄壓製體內的法相。”

一眾弟子此時你看我我看你,倒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麵色詭異的看著昏過去的道義,心中各種念頭流轉不定。

“果然是一場好戲,這廝平日仗著自己出身不凡,肆意欺壓我等,不將我等看在眼中,如今卻是遭了報應,磐石神朝一朝覆滅,看其日後如何神氣!”媧瞪大眼睛,露出一道解恨之色:“師兄果然神通廣大,今日咱們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楊三陽聞言低下頭看著氣鼓鼓的媧,那精致的小臉上不但沒有同情,反而滿是暢快。

“果然,女人不能得罪,即便是在小的女人,也絕對不能得罪!”楊三陽心中暗自道了一句,雙目內露出一抹暢快,掌心內一道神文流轉,隨即卻是麵色猶豫,又將那神文隱去:“祖師在上,我若此時落井下石,未免有些不妥。”

自己暗中想要做小動作,絕對瞞不過祖師法眼,到那時祖師如何看待自己?

“也罷,這次便先放過你一次,那大椿樹枝椏內涵先天靈物的意誌,縱使我不出手,你想要將其煉化,卻也沒那麽簡單。如今那先天靈物的意誌才開始反擊,看你如何度過此劫!”楊三陽摸了摸媧的腦袋,雙目內露出一抹嘲弄:“可笑!”

楊三陽不著急離去,領著三個小蘿卜頭躲在角落裏看熱鬧,那三長老瞧著暈眩過去,周身綠光噴湧的道義,急的如熱鍋上螞蟻,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道緣周身法力運轉,將四師兄扶起來,然後下一刻周身火氣流轉,雙掌搭在了四師兄的背部,濤濤火氣向四師兄背部灌注而去。

“太陽真氣,不過太過於稀薄,隻是太陽真火的一縷氣機而已,距離真正太陽真火尚且差了一籌!定然是道緣以那金烏羽毛寄托法相,修煉出的神通之力。若道緣日夜修持,此神火終有一日會化作太陽真火,或許可以壓製道義身上的傷勢,可惜了……眼下道緣的真火之氣太弱,不但不能壓製大椿樹枝椏,反而會火上澆油!”楊三陽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掃了一眼精神奕奕的三個小蘿卜頭,拉扯著三人道:“別看了,咱們走吧。”

“師兄,難得看到這廝吃癟,咱們不好好看個夠本怎麽行!”媧不願意離去,卻被楊三陽直接攬住抱在懷中,拖拽著另外三個小蘿卜頭離去。

楊三陽走後不久,道義自昏迷中醒來,隻是麵紅漲紅,猶若是濤濤烈焰不斷熊熊燃燒。烈焰之下,一團青色氣機不斷翻滾,對看著那火紅之色,二者不斷交鋒,使得道義麵孔由青色化作紅色,由紅色化作青色,不斷來回轉變。

“麻煩大了!這回可真真的麻煩了!”道緣收回手掌,麵色凝重的道。

“多謝師妹護法”道義苦笑,然後看向對麵憂心忡忡的三長老:“長老,到底怎麽回事?那先天靈寶,又如何牽扯至我磐石神朝覆滅?”

三長老麵色猶豫,過了一會才道:“除了魔祖、神帝、麒麟王、鳳祖、祖龍與鴻之外,怕沒有人知道真相。我等隻是聽鳳凰族內傳來消息,隱約中似乎我磐石神朝吞了什麽先天靈寶,惹得麒麟祖與魔祖惱怒,所以才有此災禍。”

“嗯?還有呢?”道義一雙眼睛看向三長老。

“沒了!就知道這麽多,我等哪裏有資格去魔祖哪裏盤問,隻是恍惚中聽到一些風聲。如今我等依托鳳凰族,若非鳳凰族護持,石人族早就被麒麟族高手盡數鎮殺了,公子還需早日回去,主持族中大局!”三長老苦笑著道。

道義聞言沉默,許久後嘴角流出殷紅血漬,眼睛裏殺機流轉:“魔祖!麒麟王!”

差距太大!

想要複仇,根本就不可能!

那兩個名字,想想便壓得人喘不過氣。

“長老暫且歇息,且容我思量一番再做決定!”道義苦笑著道。

三長老聞言點點頭,走入道義的宮闕內歇息,留下道緣與道義一雙眼看向無盡黑暗,那星火斑駁的天空,眼睛裏露出一抹凝重、悲痛。

“師兄怎麽選擇?”道緣開口了。

“我還有的選擇嗎?”道義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我現在和廢人有什麽差別?縱使返回部落又能如何?扭轉不了任何局勢。反倒不如留在靈台方寸山苦修,日後終有成道之日。有祖師庇佑,我的安危也能得到保障。我如今自顧不暇,哪裏還有心思去關注部落族人?”

“師兄這回麻煩大了,那大椿樹枝椏最然被師兄祭煉了寶物,但其內卻蘊藏著大椿樹不滅的意誌,如今那意誌複蘇,與師兄爭奪控製權,師兄危矣!若不能想辦法壓製那股意誌,隻怕師兄一身本事,十萬載苦修盡數化作流水。當然,若能融合那先天不滅意誌,師兄此生攀登那至高境界有望!”道緣愁眉苦臉道。

大椿樹枝椏內蘊含的是先天意誌,豈是那麽容易煉化的?

“或許隻有請祖師出手,隻是不曉得祖師肯不肯出手!”道義掙紮著站起身:“勞煩師妹將我帶至祖師大殿。”

道緣瞧著虛弱至極的道義,眼眶不由得含淚:“以前都是師兄照顧我這個小丫頭,現在終於輪到我照顧師兄了。師兄莫要擔心,祖師最寵愛我,隻要我去求祖師,祖師肯定會助你一臂之力。”

道緣說著架起四師兄,一路遁空,來到了後院大門前,瞧著那清淨的雅舍,二人降下遁光,道緣正要上前,卻見童兒漫不經心的自大門內走出:“咦,這不是道緣那小丫頭嗎?深更半夜的,你不去打坐用功,來這裏作甚。”

“弟子欲要求見祖師,還望師兄代為通傳”道緣恭敬的道。

童兒眼中露出一抹精光,目光落在了道義的身上,恍然劃過一抹怪異:“祖師前日論道回歸,正在整理閉關所得,已經休息了,不便打擾,你還是回去吧。”

“童兒師兄,道義師兄如今遭受重創,根基反噬,勉強被我壓製了下去,若下次爆發,隻怕性命不保!”道緣的眼中滿是淚光:“求師兄發發慈悲,救救道義吧。”

“師兄,往日裏是我口出狂言,不敬師兄,還望師兄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我一次!”道義低聲道歉,聲音裏滿是悲愴。

往日裏自己哪會將這童兒放在眼中?

隻是如今有求於人,卻不得不低下頭顱。

今時不同往日,物是人非啊!

磐石神朝完了!由不得自己不低頭。

“不敢!不敢!我一披毛戴角的畜生,豈敢承受你這上神的道歉?”童兒搖了搖頭,隻是擋在門前:“二位回去吧,祖師正在閉關,不容驚擾。”

“師傅!師傅!徒兒求見!徒兒求見!你快開門啊師傅!”道緣眼中露出一抹焦急,下一刻二話不說直接扯開嗓子,驚得山間鳥雀驚飛,靈台妙境一片狼哭鬼嚎。

“你……”童子指著道緣,卻也不好說什麽,隻是一甩衣袖,翻了翻白眼。

“何人在門外吵鬧?”屋子裏傳來祖師的聲音。

“師傅,是我!是我!是我啊!救命啊師傅!”道緣狼哭鬼嚎,不待童兒開口,已經直接搶過了話語。

“你這丫頭,大呼小叫成什麽樣樣子,還不快點滾進來!”屋子內傳來祖師慍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