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龍此時有些心虛,魔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私下裏做的那些齷齪勾當,那執符究竟有沒有落在魔祖手中?

這是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很要命的問題。

不論如何,執符的事情自己都不能承認,而且……必須要帶著四海中的珍寶,前往西昆侖向魔祖請罪。

楊三陽一路疾馳,直接化作金虹招搖過市,彈指間便是數十萬裏。一路上不計法力消耗,楊三陽法力無邊,直接將金烏化虹大法催動到極致,所過之處大荒眾位妖王隻見一道金光劃過虛空,還不待眾妖王反應,楊三陽身形已經不見了蹤跡。

如今有無窮法力,他自然不會擔心力竭被人害了。從靈台方寸山中走出來,他足足用了幾年的時間,如今回去卻隻需要一個月。

“嗡~”

金虹收斂,靈台方寸山近在咫尺,已經可以看到模糊中朦朧的輪廓,楊三陽卻是忽然間麵色一變,眼中一條金線流轉,駭然失聲:“憑什麽!”

一道很粗的因果業力降臨,直接降臨在楊三陽的身上,隻見其周身功德金光流轉,不斷與那因果業力抵消,自家功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消散。

“我靠,憑什麽呀?管我什麽事?那大陣是魔祖破的,地脈是魔祖毀滅的,山林間無辜慘死的眾生是魔祖殺的,管我什麽事?憑什麽降臨到我身上?”楊三陽有些無語:“欺負老實人是不是?說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呢?”

“辣莫粗的因果法則,辣莫多的業力!”楊三陽用手指做了一個環報的動作:“這要多少功德填進去啊?”

不管楊三陽心中如何反抗,但是卻無效,身上的功德自動冒出來,抵消著天地間忽然湧來的因果業力。

待到滿天業力消失,楊三陽方才揉了揉鼻子:“縱使是損耗了一部分功德,但一切都值得!有了先天混沌元胎作為法相,我的根基將前所未有的深厚,縱使先天神祇也未必能及得上我。不吃虧!”

先天混沌元胎帶來的太清兩儀微塵大陣不說,先天元胎還能為自己提供無窮無盡的法力,先天混沌內衍化生生不息無窮無盡,分給自己的哪一點法力連皮毛都算不上,先天混沌元胎基本上沒有損耗,人家念動間便會自我衍生彌補回來。

而且法相可以借助先天混沌元胎,在其中推演諸般法門,完善諸般神通,速度快了不知多少倍,如果說楊三陽法相是智腦的話,那先天混沌元胎便是超級光腦,不……億萬倍的超級光腦,運算諸般神通術法、推演完善自家一身所學,有無窮裨益。

而且自己還可以時常觀摩開天辟地,萬物衍生混沌歸元的過程,這其中諸般好處,都是長遠才能收獲的,眼下一時間未必能顯現出來。

心中念動,遁光卷起,楊三陽化作金虹彈指間回歸靈台方寸山,落在了道緣的洞府內。

“嗯?”楊三陽顯露身形,眉頭不由得一皺,山洞內布滿了灰塵,鍋碗瓢盆上已經沾染了厚厚的一層塵埃。

可以看得出,整個山洞,已經有相當一段長的時間沒有住過人了。

“道緣師姐去了哪裏?”楊三陽眉頭皺起,卻也不著急去找人,而是慢慢打來清水,清洗著自家洞府。

“可惜,沒有那種念動間便可清潔洞府的妙術,否則那裏還用得上我動手?我怕是所有穿越者中,混的最慘的一個!”楊三陽擼起袖子,開始在山洞內進行大掃除。

足足半日,方才將所有物件清掃了一遍,軟榻上皮毛皆已經腐朽,化作了灰燼,他不得不又換做了新的皮毛。

“道行那廝兩千多年過去,卻不知如何了?”楊三陽心中念動,直接化作金虹,在山林間穿梭,一路徑直降落在道行山峰腳下,瞧著布滿青苔的山路,很顯然山中的主人有些年月沒有出關了。

腳掌踩在鬆軟的青苔上,雜草已經遮蔽了台階,楊三陽不急不忙的打量著左右山峰,一路徑直向山間走去。遙遙的便聽到山林間清泉瀑布之聲飛濺,楊三陽循著聲音走去,便看到了端坐在瀑布前打坐的道行。

道行周身布滿了厚厚的灰塵,整個人似乎與山石融為一體,成為了泥塑一般。

“有長進啊!寄托法相都成功了,看來你這兩千五百年沒有白百度過!”楊三陽掃視著道行,觀摩其修行,忽然間開口。

道行聞言眼皮一動,掉落下厚厚的塵埃,然後一聲慘叫:“哎呦,迷眼了!你快幫我吹吹!”

楊三陽聞言無語,一腳踹出,將道行踹入不遠處的潭水中:“什麽味道啊!你修行多少年不曾出關了?”

“噗通~~~”

水波翻滾,道行自河水中不斷撲騰,聽聞聲音驚喜的道:“道果,你回來了!你居然真的回來了,看來你這小蠻子沒有死在外麵!”

抹了一把臉,道行自河水中鑽出腦袋,麵色驚喜的看著楊三陽:“你竟然真的活著回來了。”

“不對,師弟……你……”瞧著周身皮毛黯淡枯黃的楊三陽,道果察覺到了不對勁,聲音都在忍不住哆嗦:“師弟,你的法力被廢了???是誰幹的!!!是誰幹的!!!”

道行自河水中站起身,跨步上岸扶住楊三陽肩膀,感受著其周身氣機,一雙眼睛頓時紅了:“是誰幹的!”

楊三陽皮毛枯敗黯淡,筋骨鬆弛無力,周身勃勃生機已經盡數化作了衰敗之氣,當年人人稱道的仙肌玉骨,算是徹底廢了。

最關鍵的是,道行沒有在楊三陽身上發現法力!他現在就像是肉體凡胎,和普通猴子一樣!

說實話,他與道行同病相憐,在山門中地位最低,反而生出了一股惺惺相惜的交情,真正的交情。

“你激動個什麽勁,我如今不過是得了一些機緣,尚未完全消化罷了,肉身枯敗隻是暫時的!”楊三陽將道行手掌扯開:“一個大男人,這般作態叫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楊三陽翻了一個白眼,道行聲音在顫抖:“可是你的法力?你的根基被廢了啊?”

“你這種愚笨的凡夫俗子,安能知曉我的妙境?”楊三陽撇了撇嘴:“反倒是你,最近日子混得不錯啊,居然寄托法相成功了。”

“兩千多年苦修,再不能成功,我便要去一頭撞死了!”道行麵色遲疑的看著楊三陽:“你真的沒事?”

“一場修行罷了,你莫要擔心我,反倒是要擔心自己才對,莫要被我超越了,我如今也開始寄托法相了!”楊三陽淡然一笑。

瞧見楊三陽臉上表情不似作偽,道行方才鬆了一口氣,拍著他的肩膀:“回來便好!回來便好!你不知這兩千多年我有多擔心你!”

“……等等,你說什麽?你寄托法相了?”道行忽然動作頓住,一雙眼睛駭然的看著楊三陽。

“是極,你現在與我一般境界,不知是何心情!”楊三陽背負雙手,一臉傲嬌。

“你法力不是被廢了嗎?用什麽寄托法相?你現在究竟是什麽情況?”道行有些不解:“還有,你以何物寄托法相?”

“不可說,此境界妙不可言!”楊三陽麵露笑意,並不曾將自家底細泄露出去,轉移話題道:“怎麽不見道緣師姐?”

“你提她作甚!”道行麵色有些不好看。

“怎麽了?”楊三陽眉頭一皺,看到道行的表情,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安。

“道緣一千兩百年前便已經寄托法相成功,卻遲遲不肯下山尋你,反而是與四師兄膩在一起,相助四師兄祭煉法相!道義那廝遭了報應,兩千多年始終差了一點靈機,遲遲寄托法相不能成功,隻差了冥冥中的一點機緣,當真是活該!”道行咬牙切齒,卻又透露著一抹羨慕:“不過,卻也是因禍得福,一千多年與道緣師妹膩歪在一處,過的是神仙日子。”

“什麽?”楊三陽聞言頓時眉頭皺起:“道緣與道義那混賬膩味在一處?”

“是極,道緣那沒良心的,說是要相助四師兄寄托法相成功後,再去一道下山尋你,我看她就是被道義迷得暈了頭!”道義‘呸’了一聲。

“看來,我之前的那般暗算,反倒是成全他了!”楊三陽心中念動,不斷利用法相推演諸般因果。

“道義那廝兩千年來一直卡在冥冥中那一縷靈機處,整個人都要逼瘋了,小師妹卻是個心軟的人……”道行一雙眼睛看著楊三陽:“是不是你做的手腳?你還是叫道義寄托法相成功罷了,若在繼續折騰下去,二人日夜朝夕相處,我怕是將小師妹折進去。”

“這無恥之徒,這回算便宜他了,不過……縱使是寄托法相又能如何?我的手段,豈是你那麽容易擺脫的?寄托法相,融合其精氣神,反倒更加利於我算計!我如今既然寄托法相成功,便暫時放其一馬!”楊三陽心中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