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隱晦的目光剛剛降臨火神領地,便被一道淡漠的氣機擋住,這股氣機妙妙莫測,縱使楊三陽的法則之眼,也難以尋覓其蹤跡。

外界的事情楊三陽毫不知情,此時麵色頹廢的站在青石前,瞧著不斷跪拜在地的族人,歎息一口氣:

“不應該失望,至少我已經又獲得了一件寶物不是!”

他也隻能這般安慰自己:“至少我的底蘊再次增強了!在這大荒世界存活下去的幾率,又增大了一成。”

一根普普通通的草繩,懸掛於楊三陽的腰間,化作了其腰帶,將獸皮圍裙攏住,使得其不掉落下去。

他不知諸神的難處,更不知道如今自家部落已經成為了是非之地。縱使諸神知曉其神異,也要有辦法降臨此地才行啊?

更何況部落內的一切皆已經被太一籠罩,顛倒了天機,迷蒙了氣數,一切顯得撲朔迷離,外界眾神根本就不敢靠近此地半分。

“捆束法則!”楊三陽心中暗自感受著冥冥之中傳來的玄妙,然後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跪拜的族人,連忙上前將眾位族人扶起來,迎著眾人狂熱的眼神,楊三陽苦笑。

也並非沒有好事,至少自己在族中的威望又增加了!

近乎於神的化身!

轉身看向神火,楊三陽心中暗動,不知為何總覺得那火焰變得不同了,這方天地的氣機也不再一樣,而是多了某種怪異的力場,火神的氣機正在消散,逐漸被另外一種氣機所取代。

更甚者,楊三陽雙眼看向神火,能朦朧中看到一隻‘小鳥’隱匿在火焰深處,陷入了休眠沉睡。

“那一日火球天降,到底發生了什麽!”楊三陽自神火中收回目光,暗中撫摸著懷中的玉球,那玉球內似乎有一輪圓月升空,閃爍出道道清輝。

而之前略顯灼熱的玉石,此時已經不再灼熱,反而是一片清涼,點點怪異氣機沒入其體內,潛移默化中改善著其根骨。

“這玉球不簡單!”

楊三陽尋了獸皮,然後搓出細小繩索,縫製出一個簡易皮囊,將那玉球包裹好,小心翼翼的掛在脖子上,成為了其裝飾品。

道道清涼的氣機流入體內,叫楊三陽心中多了一點心安,雖然不知這清涼是何物,但絕非壞事。

安頓好眾位族人,部落裏便開始了搓麻的大業,無數的鐵線草被連根拔起,放在太陽下暴曬。

“漁網不是那麽容易編製的!”楊三陽抬起頭看向湛藍蒼穹,其上飛雲匯聚變幻莫測。

繩索與網的發明,將會徹底改善原始人的部落,使得原始人向文明出發。

有了網,便可以布置陷阱,化被動為主動,人族將會在大荒中麵對著無數野獸占據主導位置。

編製網是一件技術活,需要大量的麻繩,楊三陽這麽點積蓄麻批絕對是不夠的。

“火焰代表著火之法則,繩索代表著捆束法則,那麽網呢?”楊三陽抬起頭,背負雙手在陽光下來回走動:“或許什麽也沒有,將網歸屬於繩索之流。或許……”

楊三陽安耐住心中悸動:“網可是倍數於繩索,功能作用也數倍於繩索,若真的有法則本源誕生,天地間功德降臨,必然是數倍之前。”

“火焰、繩索,爾等諸神瞧不上眼,那麽網呢?”楊三陽低聲嘀咕著。

不論如何,他一定要引得諸神矚目,唯有諸神關注到他,他才有長生不死的機會。

製網的麻繩,楊三陽要親自采割、炮製,每一分都要親力親為。繩索製作出來,楊三陽一邊儲備更多的材料,一邊準備教授眾人製作陷阱的技術。

這一日,天朗氣清,無數原始人自石洞內走出,楊三陽嚎出一嗓子,吸引了無數的原始人注意,然後指了指其中最為壯碩的首領、力士,數十人向山中進發。

繩索製做陷阱該怎麽用?

前世他看到過荒野求生的視頻,其中關於繩索的最簡單用法便是彈力套陷阱。

什麽是彈力套陷阱?

首先,要準備觀察到獵物經常通過的路徑。這一點並不難,大荒中物種豐富,可以供人類捕獵的動物數不盡數。

很快,楊三陽便確定了一頭類似於野豬動物經常路過的路徑,然後低下頭仔細觀察著道路,麵露沉思之色。

眾位原始人卻精神緊張的四處觀望,手中火折子、火把碎石蓄勢待發,將楊三陽牢牢的護持住。

這可是真真神子,縱使自己死亡,也絕不能叫神子受到半點傷害,否則火神降下災劫,自己等人百死莫贖。

沒有理會眾位原始人的緊張,在這凶險不斷的大荒世界,失去了警惕性的下場隻有死。

道路上有那豬類動物留下的糞便,是新鮮的,很顯然那動物經常在此地經過。

然後,便是最為重要的打結。

別想歪了,不是打劫,是給繩子打結。打出一個正確的繩結,不被野豬掙脫開,才是捆束住獵物的關鍵。

隻見楊三陽手指靈巧,迅速在繩索的中央打了一個繩環,然後將繩頭穿過繩環的中間,繞過主繩,再次穿過繩環,將打結處拉緊。

打結至此完成,別看說起來簡單,但學起來還是有一點門道的,最關鍵的是好用。

獵物陷入其中,隻會越掙紮越緊促,絕不會掙脫開。

除非繩索斷掉了!

然後找一個合適的位置,將繩索捆束在固定的樹木上,這根樹木一定要牢固,不能被野豬掙脫開,然後將繩套之外的繩子綁好。

然後使得繩套垂落於野豬必然經過繩套的位置,用小樹枝撐開繩套作為陷阱機關,隻要野豬經過,必然會觸動樹枝,繩索猛然收縮將野豬套住,此時野豬必然會驚慌失措的掙紮,然後那大樹便會借助野豬的力量,將繩套越拉越緊。

當然了,前提是你的繩索足夠結實,若被野豬咬斷、掙斷,必然會打草驚蛇。

繩索的質量不用質疑,數十個原始人壯漢都拽不斷,捆束一隻野豬自然沒有問題。

更高明的陷阱是從上方垂落繩索,落下樹幹枝條,使得整個繩索緊繃,若是野豬不小心路過,觸動了機關樹幹彈動,將野豬懸空吊在樹上,到那時縱使野豬有滔天本事,沒有借力之處,也隻能成為砧板上的肥肉。

可惜,這是生長了不知多少年的古木,根本就不是這群原始人能拉彎曲的。

布置好了陷阱,楊三陽拍拍手,掃視著眾位原始人,帶領眾人回返。

大荒太危險,稍不注意便是傷痕累累,各種毒物不知凡幾,眾人不敢多呆。

一群原始人摸不著頭腦的隨楊三陽返回部落,繼續著搓麻大業,製作著各種麻繩。

一日無話

第二日楊三陽領著一群原始人向山林間陷阱走去,遙遙的便聽到一陣陣淒厲的吼叫,刺耳的聲音驚得山林間無數野獸奔走。

眾人加快腳步,卻見一隻野豬腦袋被套在陷阱上,不斷來回搖擺奔走,想要掙斷繩索。

“呼~”

道道煙塵卷起,不用楊三陽吩咐,眾位原始人已經持著石器飛了出去,那野豬見到一群原始人更是驚慌的掙紮,繩索越勒越緊。

不多時,野豬失去了氣息,躺在地上不斷抽搐。

一群原始人此時回過神來,雙目亮晶晶的看著楊三陽,眼睛裏滿是崇拜。

“成了!這個世界物資豐富,隻要有心,日後至少天天有肉!”楊三陽心中微動,瞧著眾位原始人狂熱的目光,將繩索遞給了一邊的首領。

那首領哆哆嗦嗦拿過繩索,麵色迷茫的看著楊三陽,楊三陽指了指自家陷阱,在指了指首領手中的繩索,首領瞬間會意,拿起繩索便向著楊三陽布置陷阱的地方走去。

楊三陽搖了搖頭,打斷了首領的動作,指了指遠處,要其自己尋找地方布置陷阱。

首領滿麵迷茫,楊三陽歎息一聲,尋了另外一條路徑,判斷著野獸路過之處,然後對那首領示意。

首領笨拙的布置著陷阱,幾次被楊三陽打斷糾正,然後一個陷阱終於布置完成。

首領麵色希翼的看著楊三陽,得到楊三陽報以滿意笑容時,方才咧嘴一笑。

楊三陽指了指眾人背後的繩索,不斷為眾人選定地方,指導著眾位原始人該如何布置陷阱。

沒有言語的弊端就在這裏,大家無法溝通,明明一句話便可以明了的事情,卻需要連筆帶劃廢掉半日的時間。

好在,不枉費楊三陽一下午的忙碌,十幾個陷阱布置好,眾人抬著野豬往回走。

若是部落中有三分之一的人學會布置陷阱,那麽整個部落以後便不會再有饑寒。

男人出去捕獵,女人在家製作繩索,采摘果實,多麽完美的社會秩序。

可是想要這第一批原始人真個學會陷阱製作,短短三五日的功夫是休想,還需要楊三陽跟著一段時間,而且他也正要曬製鐵線草,整日裏無事可做。

第二日,天剛亮,一群布下陷阱的原始人,便迫不及待匯聚一處,等候楊三陽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