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本就是一條孤獨的道路。

前世百年人生,此事是滄夜感悟最深的。

可是懂得,卻並不是人人都能做到。

孤獨,是生靈最大的殺手。

在孤獨中,有人瘋了,有人崩潰了,也有人死了……

所以,此片世界真正的強者如此少。

若是人人忍受的了寂寞,那便直接躲在一處地方修行便是了,哪用得著出來曆練。

尤其是對那些資質出眾的修士,更是如此。

因他們,並沒有什麽破境的煩惱。

當然,這也是修行最殘酷的地方。

此時此刻,滄夜就是在經受著孤獨。

而且,他已經整整持續了十年。

白素素沉入蓮花池,十年中都沒有絲毫動靜。

炫煌和炎羲都經受不住這寂寞,直接離開了。

對此滄夜自然不會阻攔,獨自一人堅持了十年。

每日每夜,承受著痛苦,唯有黑暗與孤獨相伴。

而此刻,他更是走入了蓮花池。

“哧!”

在他整個人徹底沉入蓮花池的瞬間,他肉身被冰封了。

他沉入池底,恍若一座雕塑,再無一絲動靜。

不過,他的心髒卻是有力的跳動著。

肉身,也在不斷吸收著玄寒靈水。

這是一場浩大的修行。

以靈通之境,瘦弱之軀衝入玄寒靈水,滄夜不說後無來者,但絕對是前無古人。

這,是一場不死即強大的修行!

……

天驕殿。

這是位於涼州中部的一座古老殿堂。

此刻在天驕殿一處安靜的花園中。

一個溫婉清麗的青衣女子正怔怔的看著遠處清澈的湖水。

她冰肌玉骨,容顏無暇,盡管此刻正在出神,但眼眸依舊靈動璀璨。

她身姿更是曼妙,透著成熟。

尤其是胸前,更是波瀾壯闊。

“小小,又在想他了。”一聲輕笑響起。

一個蒙麵女子,風華無雙的女子走了過來。

她是南宮素衣。

而青衣女子,自然就是滄小小。

聽到南宮素衣的聲音,滄小小回神。

她眼中有著擔憂,嘴角滿是苦澀。

若是以往南宮素衣如此說,她必然羞澀不已。

但此刻,她卻是不會了。

“十年了,整整十年了,他到底去了哪。”她低喃開口,擔憂至極。

南宮素衣也是無聲歎息。

滄夜整整消失十年,對於她們來說顯然不是那麽好過的。

不過,她還是安慰道:“他一定會回來的。他命硬,也重情,絕不會如此悄無聲息的就消失。”

“即使他不回來了,我也會等,這是我和他的約定。”滄小小低喃,捂著胸口,刻骨銘心。

……

戰爭領地。

淨瀾書院。

一代學員一代學員的離去,楊嵐依舊還是那個成熟風韻的美女導師。

很多學員都悄悄愛慕著她,注視著她。

他們發現,這個美女導師時不時的就會發呆,怔怔出神。

而那時候,楊嵐的神情溫柔至極。

在所有學員眼中,那時候的楊嵐無疑是最美的。

隻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的美女導師正在想著一個男人。

“滄夜,希望你一切安好。”每當回神,楊嵐心中便是會默念這句話。

即使十年不見,她心依舊不變。

她,依舊深愛著那小男人。

往後的二十年,三十年……乃至死去,她知道,她都不會變。

此心席君心,一世不棄。

而如今的戰爭領地。

十年前的戰鬥早已結束,如今的戰爭領地有兩大勢力。

一個是丹塔同盟,而另一個則是黑鳶同盟。

當年鬥得不可開交的兩個勢力,如今已是和睦相處,再無任何征戰。

而凝聚起來的戰爭領地也是變得極其昌盛,不斷變強著。

丹塔。

一個可愛至極的少女正攆著一頭長有雙翼的猛虎興奮亂跑著。

“帥虎,帥虎,你回來了,滄夜呢,滄夜他在哪?”

她,正是林舞舞。

十年過去,她也是長大了。

這一日,原本無聊的要死的她興奮了起來。

因為炎羲回來了。

炎羲看著林舞舞,歪了歪腦袋,叫喚了己身。

“你說什麽,他在泡妞。該死啊,十年不見蹤影,竟然在泡妞,我要弄死他!”林舞舞氣憤的尖叫。

“快帶我去,快帶我去找他!”她接著怒叫。

不過炎羲卻是搖了搖頭,有些尷尬。

他,忘了那茫茫雪域中滄夜身在何處……

林舞舞一呆。

隨後。

“吼……”

一聲淒慘的虎叫回蕩八方。

另一處。

林媚娘和許褚兩人走出了丹塔。

兩人皆是重重呼出一口氣。

十年沒有滄夜的消息,他們最擔心的還是滄夜的安慰。

此刻知道滄夜沒事,自然是安心了。

“哈哈,滄夜那小子也真是的,等他回來定要好好罰他。”許褚大笑。

“他沒事就好。”林媚娘卻是一反常態。

“嘿嘿,媚娘,你這一臉犯花癡的樣可是好久沒見了。”許褚揶揄道。

“滾!”

林媚娘頓時怒喝,不過越發成熟嫵媚的麵孔上卻是忍不住染上了一抹嫣紅。

而此刻。

在丹塔最高層。

林清卿和方錦繡兩女並肩而立。

“十年了,他倒是真能躲。”方錦繡輕笑,話語中卻是罕見的有著一絲幽怨。

她想和滄夜生個孩子,但滄夜卻是硬生生放了她十年的鴿子。

“我覺得他是在躲你。”林清卿一笑。

“我將一切都給了他,他怎麽會躲我?”方錦繡也笑道。

“可能是他不想跟你生孩子吧。”

“難道他還會想跟你生不成?”方錦繡眯起眼睛。

“我若主動一點,他一定會想的。”林清卿自信道。

“你倒是自信。”方錦繡嗬嗬笑著。

“因為我比你年輕。”林清卿看了眼方錦繡,毫不顧忌道。

“看來你又是想打一架了。”

“今日得知他還活著,正好內心舒暢,值得打一架。”

偌大戰爭領地,沒有人知道這兩個站在最頂尖的女子竟是為一個男人動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