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葉青荀愣了一會兒，隨後低喝。

要是滄夜手中的泥丸是下品聚靈丹，那他的豈不就是仙丹？

“對，他那泥丸怎麽可能是下品靈丹？”王成也是大叫。

“管…管家，您是不是看錯了？”那鑒寶師也是驚疑的望著老者。

“你認為我會看錯麽？”老管家冷眼望著他，訓斥道：“剛剛你在做什麽，是不是不想幹了？”

剛才，他在三樓剛好看到了之前的那一幕。

原本他隻是對鑒寶師的做法感到不悅，但在他隨意掃了那漆黑的聚靈丹一眼後，他卻是一驚。

這鑒寶師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當聚靈丹的品質達到三等以下，顏色就是如此，徹底的返璞歸真。

很久以前他有幸得見過一次，記憶極為深刻。

他越想越驚，最後更是忍不住跑下來。

而當他親手觸摸過這丹藥後，更是確認這的確是下品聚靈丹，其中靈氣聚而不散，比之普通下品聚靈丹都強。

品質三等以下的下品聚靈丹？

老管家心中驚駭欲絕。

“管…管家？”那鑒寶師臉色一白，渾身哆嗦。

“丟人現眼。”老管家喝罵。

“老管家，我是葉家葉青荀，您真的確定這是下品聚靈丹？”葉青荀直直盯著老管家。

“我北璿樓用得著騙你麽？”老管家可不買葉青荀葉家子弟的帳，聲音冷淡。

葉青荀一滯，眉頭直跳。

老管家卻不理他，而是看向滄夜，臉上頓時露出笑容：“小友，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談談？”

“嗯，你倒是識貨。”滄夜點頭。

“剛才真是對不起，讓小友見笑了。”老管家一臉歉意。

“無妨，總有一些人狗眼看人低。”滄夜開口，隨意瞥了一眼葉青荀。

隨後，就是跟著老管家走上三樓。

“找死！”葉青荀再難保持風度，臉色頓時鐵青，感覺被滄夜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王成，去給我查查這小雜種是誰！”

……

三樓一處雅閣中，滄夜悠然自得的喝著茶。

而在旁邊老管家則是盯著滄夜直看。

他心中凜然。

因他看不透眼前這年歲明顯不大的少年。

“小友不知這丹藥……”許久，老管家率先忍不住問。

但滄夜卻是打斷他，開口道：“品質至少三等，下品靈丹。你可以去認真鑒定一下，然後再和我來談。”

老管家一滯，尷尬笑了下，隨後拿著丹藥告辭離開。

滄夜嘴角流露似有若無的笑意，想著等會兒老管家回來，應該對自己更熱情了。

……

北璿樓四樓，沒眾人想象中的奢華。

一間小屋中，青煙嫋嫋，簡樸的白玉書桌上有著一尊香爐。

牆上掛著一幅字畫。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字跡雋秀，透著女子的柔美，但也有莫名的高傲。

有女臨窗，看著底下喧嘩的人間百態。

一身大紅衣，一頭蒼藍的發絲。

她好似謫仙，獨立芸芸眾生中，遺世獨立。

她也好似黃泉邊上的彼岸花，散發著致命的魅力。

她蒙著麵，僅僅露出如星辰般璀璨的明眸。

她手中捧著一卷經書，好似象牙雕琢的玉手翻過一頁。

開篇四字，上善若水。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她輕語，聲音嫵媚。

簡樸的小屋中，輕柔的聲音繚繞。

青煙，玉桌，紅衣，輕誦。

此情此景，讓人心神迷醉。

“小姐。”老管家一臉恭敬的走了進來。

女子，正是北璿樓的主人。

在蒼玄城，知道她的人都叫她北璿夫人。

“傅伯，有事麽？”北璿夫人頭也不抬的問。

“老奴有一枚丹藥要給您看一下。”老管家恭敬的拿出滄夜的聚靈丹。

北璿夫人瞥了眼老管家手中的丹藥，有些驚訝道：“下品聚靈丹？”

“對。”

“給我看看。”北璿夫人接過丹藥，眼中的訝色越發濃鬱。

許久，她輕聲道：“這是一枚品質二等的聚靈丹，煉丹之人應該有上品煉丹師的造詣。這是誰拿來的，蒼玄城有這等煉丹造詣的煉丹師麽？”

“這是一個少年拿來的。”老管家內心震動，臉上卻有苦笑，將之前的事說了一遍。

“把那鑒寶師換了，至於那少年應該是替長輩來的，他有什麽要求，盡量答應他。”北璿夫人輕聲道，聲音沒有絲毫波動。

“是。”老管家點頭，安靜的離去。

“這小小的蒼玄城倒是也有些熱鬧起來了。”北璿夫人自語。

她自然不會認為這枚丹藥是滄夜煉製的，否則也不會這麽淡定。

一個能煉製出二等下品聚靈丹的煉丹師。

北璿夫人不認為蒼玄城有，但並不代表外麵沒有。

可一個少年能煉出，就足夠驚世駭俗了，北璿夫人自是不信。

……

當老管家回到滄夜所在雅閣，果然熱情了很多。

“小友，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我北璿樓會盡量滿足你的。”老管家笑道。

“將這枚丹藥拿去拍賣，拍賣所得皆歸北璿樓，但你們需要為我尋找一些草藥。”滄夜幹脆利落道，更是從懷中拿出一張紙。

老管家一怔，下意識接過。

不過下一刻，他嘴角就是一抽搐。

三目毒靈花，幽冥草，赤練血果……

一大串他聽都沒聽過的草藥名字寫在上麵。

“小友……”老管家有些為難。

“將這紙交到你的主人那裏，我想他應該知道一些。你告訴他，隻要她能尋到，我會源源不斷的提供丹藥。當然，不會比這聚靈丹差。”滄夜利索道。

“這個我要去問一下。”老管家很心累，但還是上去了。

“怎麽又上來了？”北璿夫人淡淡問。

老管家苦笑，將紙張遞給北璿夫人。

北璿夫人看著，眼神精芒閃爍。

“答應他，但告訴他北璿樓不能保證全都收集到。”北璿夫人有些震驚。

“小姐，那人很厲害？”老管家小聲問。

“比我想的要強大一些。”北璿夫人回答：“這種人不應該出現在蒼玄城。”

老管家動容，走了下去。

……

“小友，我北璿樓答應了，但不能保證將所有草藥都收集到。”老管家鄭重道。

“我知道。”滄夜了然。

“對了，您背後的那位高人怎麽稱呼？”老管家問。

滄夜一怔，隨即笑了起來，明白他不認為這丹藥是他滄夜煉製。

他也沒解釋，指尖靈氣隱現，在聚靈丹上刻下一道劍形印記。

“劍涯！”

苦海無涯，他前世之劍道也無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