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之人見下方的大陣被破,人族得保不由鬆了口氣。接著一轉頭目露凶光的望著以通命為首的眾多妖族。不動聲色的,九鳳打個眼色,十位頂尖大巫,與八十一位蚩尤部落的大巫挪動位置,呈現一包圍圈,看來誓有將在場所有妖族一口氣全殲的意思。

蚩尤嘲笑道:“通命,天不佑你,徒之奈何。今日既然已來到人間,也便不用回去了。”其餘大巫也是怪笑連連,笑聲震天而起,整個天空被震的嗡嗡作響。

三十六位妖神不以為意,冷眼觀看著對麵狂笑的巫族,並不答話。

“就憑你們這幾個小巫也敢出此大話?”一聲怒喝仿佛從天邊傳來,人影一閃,通命之前已現出一人,大紅袍,天羽衣,肩膀之上立一幼年鳳凰,傲立於兩軍陣前。

十位大巫眼中同時寒光一閃,盯著他不停打量,空中的壓力越來越大。蚩尤不屑的冷笑一聲:“我當是誰,卻是天庭那隻獨腳火雞,怎麽,這麽急著找死?”

畢焱眼中怒色一閃,冷哼一聲,卻並不回話。麵無表情的扭頭對通命道:“通命,奉陛下旨意,拿你回天庭。”接著一道傳音也跟了過去:“通天,這次你捅下的簍子可不小。商羊我們幾個已經被陛下狠狠的訓斥了一頓,我估計你回去凶多吉少。反正這裏這麽多巫族,幹脆拚一場。接著你找個機會溜走,回去後我便像陛下報告說,你死於巫族之手。如何?”

通命並未傳音回話,而是開口道:“我隨你回天庭。”

畢焱暗自皺眉,這通命怎麽就這麽不開竅,自己提議讓他假死遁世不知擔待多少風險呢,要不是看在以前關係不錯,他才不管你死活。如今難得好心一次,居然對方還不領情。當下心中嘀咕一聲,你愛雜樣雜樣。他是不管了。但想了幾想,還不不忍心讓通命就這麽回天庭受死,心中歎息:“罷了,我最後幫你一把。”

通命這句話說的聲音並不大,卻剛好能讓那些大巫聽到。被連續幾次無視的蚩尤怒道:“回天庭,今天你們一個人也走不了。都留下吧!”

這下直接惱了畢焱。他心裏正煩著呢被蚩尤這一句一喊,嘴裏直接蹦出一個子:“滾。”

一指點出,天庭秘術中最歹毒的天妖攝魂術已出手。巫族無元神,隻有真靈,因此對這種直接攻擊靈魂的法術抵禦力偏低,再加上是畢焱全力出手,蚩尤悶哼一聲,真靈不住跳動,居然有脫離身體的鄒勢。心中大驚。反手一招抓出一旗。隻見其上陰風陣陣,無數魂魄彼此哀嚎,令人頭痛異常。其強大的煞氣連天都一黯。蚩尤的本命法寶,蚩尤旗!連忙揮舞了兩下,阻住了畢焱的天妖攝魂手。

畢焱這手一出。頓時讓巫族那邊那邊炸開了鍋。這還了得。當著我們這麽多大巫地麵仍敢如此出手。太不將我們放在眼裏了。刑天大喝一聲。瞬間化光衝出。一把巨大地斧子一手劃出。一道寒光。如同半輪圓月。近乎完美無暇地朝畢焱劈去。出手地是刑天。斧子名為刑天斧。乃刑天在蓬萊島時。七真人拿出自己無數年珍藏地珍惜材料。花費近七百年為刑天量身打造。更被天龍以乾坤鼎煉製。威力不在任何先天靈寶之下。

畢焱臉色一肅。本來他不認識刑天。以為是哪位不知名地大巫。結果一出手便是如此淩厲。連他都不得不認真對待。

雙目一凝。一把火焰長刀出現在他手中。一揮之下。一圈灼熱地刀氣四散開來。舉刀迎上。卻是直刺。刀身最長地一點之上。叮地一聲抵住刑天斧。奈何這刀僅僅是他以火焰凝聚而成。剛一接觸。便被刑天斧劈豆腐一般從中間劈開。

雖說火焰被劈開。但卻並未消散。反而成無數朵細小火焰。如見腥地鯊魚蜂擁朝刑天湧去。刑天無法。隻得分出一手掐個法決。將火焰抵擋在外。另隻手卻仍不停下。刑天斧帶著一道寒光朝畢焱劈下。看來是下定決心要給畢焱留點紀念了。

叮!又是這麽一聲響。刑天斧在畢焱手臂上方一寸之處停住。再也揮不下。一把幽深地長傘。修羅魔咒在上彼此起伏。牢牢地抵住上方地刑天斧。正是前次搶奪大焚天地天羅傘。

猛然發力。連續三次火焰指點出。每次正打中刑天斧地一點之上。巨大地反震力讓刑天不由連退幾步。

畢焱借此,一個翻身,口中一聲長嘯,聲音傳遍四野,無數巫人腦中晃蕩,直接掉落下去。音攻!就連刑天也腦子一陣迷糊,微微在空中渡步。

畢焱地經驗何等富,再加上本身實力其實更在刑天之上,口中音攻不停,手上天妖攝魂術再次使出,刑天一陣顫抖,真靈差點脫體飛出。但畢焱仍未停下,雙目中已經泛紅,一眼朝刑天望去,意識模糊的刑天仿佛被什麽牽引,與畢焱雙目一對,隻感覺滔天的魔火將自己真靈圍繞,不住灼燒。天庭秘術,紅蓮生死眼,刑天意識越來越模糊,撒手鬆開自己地刑天斧,那斧子率先掉下去,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眼看再這麽下去,刑天今天就要在這歸位了。

畢焱的強橫一覽無餘,兩人交手不過兩招,並且是刑天先攻,卻被畢焱三招全部的靈魂攻勢逼入生死境地。

眼看刑天再也支撐不下,真靈就要消散之際,刑天腰間,一紅、一紫、一青三枚玉佩放出不起眼的光芒。

砰!砰!砰!三聲,三枚玉佩應聲而爆,刑天隻覺腦袋一清,真靈瞬間恢複,心中不由有些後怕,連忙後退。這三枚玉佩乃是他與相柳在蓬萊島成年之時,紅冥、紫冥、青冥三位真人所煉送與他們的禮物。相柳身上也有同樣的三枚,不想今日卻救了他一命。

刑天剛後退一步,那三枚爆破的玉佩又起反應。三位真人在玉佩中殘餘的最後一絲神通本能的朝畢焱射去,速速奇快無比。根本來不及反應。

畢焱冷哼一聲,雙目之中流出一絲鮮血,這紅蓮生死眼威力奇大無比,乃天庭最高秘法之一。如今被強行中斷,自然受了反噬,眼看無手段應對朝自己而來地三道光芒。

一直在畢焱肩膀上的幼鳳。突然一聲歡鳴,仿佛看見了什麽好東西。一扇翅膀,正攔在畢焱身前,畢焱根本來不及抵擋,驚呼道:“快閃開!”這幼鳳卻不理,張口一吸,三道光芒如同受了牽引,落入幼鳳之口。這幼鳳好似很歡快,拍了兩下翅膀。又回到畢焱肩膀上。

畢焱有些吃驚的望著她,不知說什麽是好。但無需畢焱發話,滔天的喊殺聲傳來。妖族已與巫族交織在了一處。被畢焱和刑天這一鬧,兩族還不開打那才是真有問題。

通命見此,心中微歎氣。他能明白畢焱地用意:“畢焱之所以率先朝蚩尤出手,無非是想挑起爭端。正如畢焱所言,爭端一起,他便有無數辦法讓通命玩失蹤,也好跟東皇解釋。可謂煞費苦心!”

隻感身邊微風一起,畢焱不知何時已出現在自己身旁,漫天爭鬥的巫妖兩族仿佛未看到兩人。畢焱開口說:“通命。別固執了。回去對你沒好處,趁如今混亂,趕緊趁機逃走,以你的本事若想隱藏,陛下也未必能找的出來。再加上你畢竟在天庭這麽多年,好歹有些情麵,陛下或許會睜隻眼閉隻眼也未可知呢。”

通命卻依然固執的搖頭,道:“畢焱,好意心領了。但我通命掌天庭刑律。不能如此。天庭我是一定要回地!”

畢焱暗自咬牙,感情他做這麽多,還遭受紅蓮生死眼地反噬都白費了是吧。他已經開始考慮將通命打暈然後帶走的可能性了!

卻是此時,一道光華朝兩人打來。九鳳嬌喝一聲,便朝他兩人衝來,兩人瞬間分開,各使神通,將其躲開。

通命大喝一聲:“畢焱,好意多謝了。但天庭我是一定要回的!”說罷。伸手拿出一盞金燈。畢焱看到這盞燈。瞬間無語了,也知道攔不住通命回去的路了。

此金燈乃是天庭秘法所煉。共有兩盞,一為主一為負,主燈立於天庭之內,持負燈之人,不管離多遠,便能瞬間回轉。本來此燈在天庭寶庫之內,也被通命取了出來。

進燈之上放出無限光芒,凡是被其照到的妖族,均嗖的一聲消失,顯然是被傳送回天庭。通命將此燈朝天一拋,放出萬丈毫光,無數妖族被光華一照,也回了天庭。畢焱無奈,事情到了這種程度他再說什麽也無濟於事,幹脆也不抵擋,任由金光照射於自身之上,也回天庭了。

巫族之人望著瞬間便消失的所有妖族,麵麵相徐,幾位大巫臉色有些難看。蚩尤臉色陰沉,怒道:“稟報祖巫,一定要將這事稟報祖巫。咱們跟妖族沒完。”

天庭之內,一片金光閃過,落下無數妖族。為首的正是三十六位妖神與畢焱。但見此時地天庭仍是仙氣氤氳,異彩紛紛,偶爾遠處傳來白鶴仙禽長鳴,一片悠然。

畢焱麵無表情地掃了身後那無數妖族,揮手將他們遣退。開口說:“通命還有諸位妖神,咱們走吧。莫要讓陛下等急了!”說完,自己率先朝中央那巨大的妖皇宮而去。

到了妖皇宮門口,將通命等三十六位妖神置於此處。不遠處有一口大鍾,金光燦燦,畢焱朝這鍾一躍而起。天庭法寶,聚妖鍾!

咚!咚!咚!地鍾聲傳遍整個天庭,凡是天庭地常任妖神,均同時放下手中之事,急速朝妖皇宮行來。該因畢焱所敲之鍾乃天庭緊急集合之時所動。

不一會,便有妖神陸續前來,看到三十六位妖神,表情各異。有惋惜,有搖頭,有幸災樂禍,有麵無表情。商羊等與通命交情好的走至他麵前,低聲道:“通命,呆會進入大殿之內。你定向陛下低頭認錯,我等替你求情,也好保下你這條命。”通命笑而不語。

除了鯤鵬外,所有妖神全部到齊。一聲喧語傳出:“東皇陛下駕到。”有東皇太一,從內宮行出,氤氳之氣搬家,萬丈天光開門,氣勢非凡。

所有妖神一起跪拜:“陛下聖壽,早證混元。”

禮閉,畢焱一步跨出,又行了一禮言:“陛下,通命已被臣從人間帶回天庭。此時正在殿外,請陛下定奪。”

東皇點頭正要開口,突然望向畢焱肩膀之上的那隻幼鳳凰,神情一愣,居然忘記回話,死死盯著這幼鳳觀看,這幼鳳卻絲毫不怕東皇目光,居然也與其對視,一時怪異無比。突然,這幼鳳拍了兩下翅膀,朝東皇鳴了兩聲,居然露出一笑容。東皇仿佛不信一般,思考片刻,臉色突然露出一絲莫名的微笑,不在理會這幼鳳,說:“辛苦了,畢焱你為天庭如此奔波,此功勞定會記下。”然後微微沉吟,又道:“傳朕,封畢焱為天庭中央元帥,統周天妖神,地位與妖師鯤鵬同等。”東皇這一句讓妖神們一片嘩然,需知畢焱以前雖地位尊貴,但妖神中還是有幾位與他同級的,如今東皇一句話,就等於硬將他地位拔高了一檔次。當即便有妖神一步跨出,要說話,卻被東皇雙目一凝,望了一眼,灰溜溜的不吭聲了。

畢焱也很費解,通命這件事完全不夠他這麽憑空拔高一級。隱約感覺好像與自己肩膀上的鳳凰有關,卻有不好多問,隻好謝恩,回了隊列。

“將通命與那三十五位妖神帶上來。”見在無人說話,東皇開口。話音剛落,便有門前妖將押著三十六位妖神入內,見到妖皇,齊聲跪拜。然後默然不語。

東皇也不故意問他們話,而是轉頭朝商羊問道:“右相,私自調動三十五位妖神,是何罪名?私自下界屠殺種族,又是何罪名?”

這些事本來因該問左相的,但如今通命還在底下跪著呢,總不能讓他自己回答吧。商羊額頭有些冷汗,一步跨出,心中開始考慮如何避重就輕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