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吾等人已架光而去,再追也難以追上。蚩尤沉吟一會,冷笑一聲轉身道:“去通知我們的那群盟友,是表示他們實力的時候了。”

此時,陸吾一身是傷,急速朝天庭而去。

來時的十八位妖神,八位在九九玄陰大陣中自爆,一位身損於蚩尤之手,共折損半數。而剩下的也多都帶傷,當真可畏是損失慘重。而且,這次是兩族開戰一來第一次有妖神級的高手損落,並且一次損落九位之多,對天庭的士氣打擊不可畏不大。

毫無征兆,陸吾突然停下,因為急速反差所造成的氣流,讓身前空間一陣扭曲。

“什麽人,出來。”雖然受傷,但畢竟是周天妖神內前二十的人物,感覺力卻是一點未下降。

一絲微風吹過,帶走了他旁邊的一朵雲彩,卻無一人做答,四周一片寂靜。“哼,當這樣我便找不到你不成?給我破!”冷哼一聲,陸吾強壓下自己的傷勢,雙臂交錯成一半圓,兩團光球憑空出現,爆發出強烈的光芒,方圓千裏頓時被一陣氣浪橫掃,空間一陣波動。

“砰”如同鏡麵破碎的聲音,一絲黑點憑空出現,然後瞬間變大,覆蓋這千裏之內的空間,如同蚩尤玄陰大陣所化的空間一般。不同的是,那裏邊是巫門之氣,而這裏卻是…黃泉之氣。

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陸吾開始打量眼前之人。隻見其全身成朦朧之色,隱隱可見頭上戴一紫金冠,四麵繪圖,每一副圖都自不同,卻均為萬魔來朝。其腳下有一橋,仿佛無窮無盡般,橫跨整個空間,上抒兩字:奈何。

“化自在天魔主。波旬。你來幹什麽?”陸吾語氣有些生硬,若是以往,他自然不懼波旬,可是如今他身受重傷,十成實力發揮不出三成,難免有些氣短。至於波旬為何會出現在此處,陸吾心裏卻有些明白,八成是冥河那老家夥與巫族狼狽為奸,勾結在一起了。

“吾來此,是奉了教主之命。請尊架前去幽明血海一會。”淡淡的聲音傳來,仿佛無數親人地呼喚,讓人不盡想沉迷其中。

但是陸吾顯然不吃這套,眼中一片清明,皺下眉頭道:“請我去幽明血海,還是免了。那地方可是好進不好出。你若是為了這事,那麽就請回把,我還趕時間回天庭。”

對於陸吾的回答,波旬絲毫不感到意外。淡然道:“既然尊架不肯與我回去,那便得罪了。”不見怎麽作勢,一陣琉璃光華自天而降,朵朵血蓮憑空而升,相互依托,放出詭異的紅光,照的整個空間血紅一片。陸吾不敢大意,翻手朝上,一道淡藍光華衝起。環繞其周身,盤旋飛舞,把那血蓮衝散些須。同時口中大嗬道:“波旬,我乃天庭妖神,如今你如此欺我,莫非就不怕天庭發兵把你血海給平了嗎?”

波旬對於陸吾的威脅壓根不放在心上。他幽明血海乃在六道輪回深處。有巫門與之當屏障,除非天庭先把巫門給滅了。否則發兵血海,根本是句笑話。用手一指,每朵血蓮之上均衝起一道血光,在空中匯合一處,成一血紅色長劍,盤旋兩圈,直朝陸吾刺去。

眉頭緊鎖,顯然對於這一劍頗為忌諱。

陸吾暗自窩火,若是平常,這道幽明血煞劍他根本不放在眼裏,反手之間便可破去,奈何現在他實力根本發揮不出來,還要運功強壓下傷勢,還要預防反噬,這感覺,別提多難受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若是平常,波旬也絕不會跟他打。

眼見血煞劍已到眼前,陸吾輕嗬一聲,抬手放出一珠,上放碧藍之光,成一光幕,把陸吾護在其中,那血煞劍在光幕上來回砍刺,卻怎麽也破不了這光幕地防禦。此珠名為天河珠,乃陸吾借天庭的財力花大力氣煉製而成,其中攙雜一絲先天水元素,攻防一體,也算先天一級的靈寶,如今卻拿出來保命了。波旬見陸吾撐起法寶,顯然是想當縮頭烏龜,冷哼一聲,手上一抓,抓出一長柄鐮刀,靈巧精致,柄長十寸,刀勾長三寸,也是通體烏黑,柄上光滑,隱隱有符篆流轉,卻看不分明。

“修羅冥獄刀,冥河老鬼居然把這法寶都給你了。該死。”陸吾一見波旬手中之物,語氣大是急噪。顧不得許多,一口精血便噴在天河珠上,天河珠得這口精血相助,一陣嗡鳴,護身藍光濃鬱的十倍不止。

“轟。”波旬一刀正劈在那藍色地光幕之上,光幕一陣顫抖,好似馬上要破裂一般,但搖晃了幾下,終究沒破碎開來。但即使如此,身在其中的陸吾臉色也是一陣灰白,顯然,剛剛那一下很不好受。

“哼!烏龜殼滿硬的,就是不知道能經的住幾刀。”輕哼一聲,波旬全不留手,修羅冥獄刀烏光大盛,一道接一道的朝光幕劈去。

眼看這光幕就要被波旬攻破,卻見他突然停了下來,輕咦一聲,朝遠方處望去。陸吾連忙也朝那邊望去。

隻見原本漆黑的空間一陣波動,打開一門戶,有八人從中走出,八人手中又都提一人,被穿了琵琶骨,一連黯然,顯然受傷不輕。

“欲色天,大焚天,因陀羅,烏摩,毗濕奴,魯陀羅,鬼母。你們的事情完成了?”波旬一個個叫出了八人的名字,卻是修羅道其他八位魔神。八人也不答話,隻把手中之人朝上提一提,那意思是,自己看。

也就是這時候,陸吾才看清他們手中之人。當下驚叫道:“商羊,開明,窮奇,英招,計蒙。朱厭,嬰勺,厭火,怎麽可能。”不過卻無人回答他。因為八位妖神如今都是琵琶骨被穿,元神被封的昏迷狀態,自然無法回答他地話。

“你們受傷了?”波旬皺下眉頭,望向欲色天等人問道。點點頭,欲色天歎口氣道:“不愧是周天妖神,即使是受了這麽重地傷,還是讓我們廢了一翻手腳,果然厲害。”

“哼,想跑。”波旬輕哼一聲,大手一抓。整個空間內的血蓮紛紛旋轉,正攔於陸吾麵前。卻是陸吾想趁波旬與欲色天等人說話分神之時逃走。

無數血蓮紛紛被陸吾衝碎,但也成功把他的速度降了下來,其餘魔神見此,一齊出手,瞬間便把天河珠給破了。

波旬一個閃身出現在陸吾身前,抬手一條鏈子飛出,正朝陸吾的琵琶骨穿去,這下若是被穿中。陸吾就真地任人魚肉了。

卻是這時候,整個空間一陣晃動,一道七彩光華打來,把穿向陸吾琵琶骨的這條鏈子打了個粉碎,同時餘勢力不減的朝波旬打去。波旬連忙把修羅冥獄刀架起,看似隨手的一道七彩光華,卻打地波旬吐血飛退,足足退出了數百裏才勉強停下。

卻是這時候,“砰。”地一聲。如同鏡麵破碎的聲音傳來,道道陽光灑下,卻是這片漆黑的空間被破了個幹淨。

隻見一道人,踏雲而立,發抓雙鬢,麵色微黃。身體消瘦。手拿一菩提樹支,成七彩之色。當真是一副仙風道骨。

那波旬見了此人,如同見鬼一般,全身一陣顫抖,大叫一聲:“走。”自己當先,架雲便跑。其餘八位魔神見此,拉著手中的妖神,也連忙化光跟了上去。

“把人留下把。”隻見這道人手中菩提樹枝輕搖,又是一道七彩光華衝出,一圈便把八魔神手中的妖神撈了過來。也就是這點時間,那八位魔神已經不見的蹤影,而波旬更是早已跑的沒影了。

“跑的到快。”這道人輕笑一聲,卻也不追擊。

這場打鬥隻把陸吾看的目瞪口呆,對於九大魔神地實力,他還是清楚的,絕對不比天庭的周天妖神來的差,如今居然被人反手之間給逼走,連頭都不敢回,這份實力他想都不敢想。

見這道人把八位妖神給救了出來,陸吾連忙上前,打了一稽手道:“多謝前輩搭救之恩,晚輩在此感激不盡。還請前輩告知名號,他日晚輩定然親自上門拜謝。”

這道人一臉笑咪咪的摸樣,也不把被穿了琵琶骨的八位妖神救醒,反而回了一稽手道:“貧道道號準提,想必道友因該聽說過把。”

“準提,西方二教主準提。”聽了準提自報家門,陸吾地態度瞬間發生變化,雖然不至於冷臉相對,但也明顯無了剛才地尊敬。隻因為蒙無與準提的因果天庭眾妖神均有耳聞,對於準提全然無好感,若非剛才準提救了陸吾一次,恐怕陸吾會帶起八位妖神就走。

“原來是準提道長,不知道長還有何事?吾卻是急著回轉天庭。”陸吾語氣有些生硬。

“嗬嗬,道友好生性急,這般便下逐客令。不過貧道近日靜坐之時,算出諸位道友與我西方有緣,特來請諸位道友去我西方八德池邊論道。這天庭,道友卻不用回了。”準提臉上仍然一臉笑容,絲毫未變。

準提臉色未變,陸吾卻是臉色大變,他終於明白準提為何救他們了,感情是想拉他們入教。

當下大皺眉頭,冷哼道:“道長請回,想我自修得神通便入妖教。如今妖教未滅,道長便要我判教而投他教,卻是萬萬無這道理。道長救我之情,他日定當奉還。告辭!”話罷,袖子一甩,卷起仍舊昏迷地八位妖神,架光便朝天庭而去。

準提搖搖頭,歎道:“卻是迷了心誌。”道袖一甩,剛遁走的陸吾與八位妖神便被吸的進去。然後,架雲朝西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