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事情真相

左岸從童話公園回來的時候,陽一修正在他的辦公桌旁等著他。

左岸一進門便看見陽一修了,於是徑直走了過去。

陽一修沒有說話,拉著左岸的手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吳玲一邊吃著零食,一邊翻著白眼,心想,欲求不滿的死基佬,用得著這樣嗎?

“啪”的一聲,陽一修將左岸按在了牆上,他一隻手抓著左岸的領口,一隻手按在他身後的牆上。

“你幹什麽?”左岸低低地問。

陽一修挑眉道:“你去了心理診所?”

“沒有!”左岸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若不是西門醫生說漏嘴,你打算瞞著我到什麽時候?”陽一修壓低了聲音,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左岸,像是要把他吃掉。

“你有沒有恢複記憶?”左岸抬眼看著他。

“沒什麽屁用,我準備下次再去……不對,我們這會兒談的可不是這事兒,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去了診所,你有什麽瞞著我?你已經恢複記憶了嗎?”陽一修說。

左岸抿了抿嘴說:“沒有。”

這是假話,其實他已經恢複了一段記憶,那就是,他們曾經是戀人。

“我告訴你,你說謊沒說謊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別想著騙我!”陽一修把他往牆上一推。

屋外的幾個人,看得那叫一個熱血沸騰,還真得感謝尚德這個吉祥物,多虧了他,他們才能隨時隨地偷窺上司的隱私。

“西門醫生雖然沒有透露你有沒有恢複記憶,可他卻說了,你已經達到了你所希望的,那可不就是恢複了嗎?你為什麽不告訴我?難道這有什麽是我不能知道的嗎?”陽一修湊近了一些,聲音壓得很低,卻幾乎破音,他呼出的一口口熱氣,吐在左岸的耳側,讓他心癢難耐。

陽一修埋在他的肩窩裏蹭了蹭,而後抬起頭,他放開了手,六神無主地點了點頭,他衝著左岸無奈地笑了笑,“我以為!”

陽一修搖了搖頭說:“我以為我們可以是坦誠相待的戀人,可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左岸抬起頭,卻始終不敢說出來,這個謊言半真半假,卻說的他自己都不知相信與否,八年前,是他導致陽一修失憶的,他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他怎麽忍心告訴陽一修,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卻是害他痛苦了這麽久的人。

“解釋啊!”陽一修大聲說,“隻要你解釋,我就聽!我就信!”

“我……我沒有騙你……這些,這些,我還不能告訴你!”左岸的頭低了下去,像是個犯了天大錯誤的孩子,站在牆角瑟縮。

“好,好,好,”陽一修麵無表情地拍著掌,“是我高攀不上左大法醫,餘生不用你陪了,我自己一個人瞎幾把過!”

說完話,陽一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左岸的腳像是灌了千斤重的鉛,怎麽也挪不開,他呆呆地站在那裏,直到尚德幾人走了進來。

“左法醫?”吳玲率先開口,可對方卻並沒有應聲。

吳玲不得不提高了嗓音:“左法醫!”

“啊?怎麽,怎麽了?”左岸抬起頭,他推了推眼鏡,表情木然地看著對麵的幾人。

“怎麽回事?”吳玲指了指門外。

“他不開心了。”左岸又低下了頭。

“你惹他不開心的?”吳玲雙手插在衣服兜裏,帶著一種質問的口氣說,畢竟這個男人自己也曾愛過,當然不願意看到他不開心的樣子。

“我……”

“那你怎麽不去追?”吳玲接著說。

“他,他說不用我陪了。”左岸搖了搖頭。

吳玲哼笑了一聲,“他說不用你陪就不用,你就這麽聽他的話,那你怎麽不告訴他實情呢?”

“你們,你們都聽到了……”

“沒錯,我們這也是關心他,左法醫,你我不了解,但陽一修那個混蛋我可是再了解不過了,沒準他這會兒正在某個經常和你去的地方偷偷後悔著等你呢!你不追,我可要追啦!”

“你是不是很喜歡他?”窗外的陽光落在左岸身上,把他整個身體印在了牆上,陽光下,他的麵龐溫柔安靜,又十分高冷,仿佛一個人行走在冰天雪地裏,那種孤獨,不言而喻。

“是,我是很喜歡他,可那有什麽用,他喜歡的是你,愛情啊,還是要兩情相悅才不會痛苦。”吳玲儼然一個戀愛高手,訴說著自己成功的戀愛經曆。

尚德幾人看得是一愣一愣的,心想這哪裏還是那個隻會花癡的哈妹玲妹妹呢!

其實她從未告訴過別人,陽一修是她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的初戀。

“他怎麽追你的,我們可都是看在眼裏的,就算是聖人,也希望自己在施恩施德的時候對方能說一句謝謝,何況他隻是個平凡人,他對你這麽好,不就是求個坦誠相待,心心相印麽?心上隔了一層膜又怎麽相印?要我說,左法醫你這事兒,做的真不道德,你就把你恢複的記憶告訴他有什麽不好的!”

左岸搖了搖頭,堅定地說:“不……至少,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他!”

“那……”

“我去追他!”左岸點點頭,“謝謝!”

左岸在幾人的目光中,往門外走去。

等左岸走遠了,吳玲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看著夏侯說:“怎麽樣?姑奶奶剛剛的表現如何?”

夏侯豎著大拇指走了過來,“講得一套一套的!真棒!”

“那可不是,差點我自己都信了!”吳玲笑了笑。

“誒吳玲,你不是很喜歡頭兒嗎?可現在怎麽看也是你在把他往左法醫身邊推啊!”尚德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

“不是我把他往別人麵前推!”吳玲凝視著窗外某個地方說,“我發現,喜歡一個人,並不是一定要和他在一起,隻要他開心我就開心,如果他和我在一起,會不開心,那我就不會開心,這樣,痛苦的是兩個人,可如果我放了他,讓他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這樣,痛苦的隻有我一個,減少一個痛苦的人這不是很好嗎?”

“你可真是個大善人!”尚德拍了拍吳玲的肩膀,“如果是我,喜歡一個人我就要得到她,而不是放手!”

“那你還是不夠愛,真正的愛不是那樣的……”吳玲翻了個白眼,走了出去。

……

陽一修站在後院地草地上,在第八根煙蒂撚滅的時候,他如願以償的見到了左岸。

“你來做什麽?”陽一修瞥了他一眼,然後靠在樹上,準備抽第九根煙。

可就在煙剛剛被送進嘴裏時又被某人給揪掉了。

“我不會害你的,我瞞著你的事,早晚有一天會告訴你的。”左岸把煙扔進了垃圾桶裏,然後拉著陽一修的手,“走了,回去吧,關傑帶著犯人回來了。”

陽一修:“……那,這事兒就這麽算了?”

“那你還想怎樣?”左岸停下腳步,皺了皺眉。

“今晚,”陽一修反過來抓著他的手,“來我家任我**!”

“……”左岸漲紅了臉,許久才憋出兩個字:“荒唐!”

他還能這麽玩笑,大概是沒什麽事了,他總是笑嘻嘻地,別人總也琢磨不透他心中的想法,左岸亦是如此。

陽一修跟左岸回警局的時候,關傑正巧把內衣失竊案的嫌疑人帶了回來。

陽一修衝關傑點頭示意,然後帶著他往審訊室走去。

“你就叫候年?”關傑和尚德坐在候年的對麵。

因為尚德是候年的書粉,所以,特地向陽一修毛遂自薦地要來審候年。

“是的,沒錯!”候年的眼神飄忽不定。

尚德幹咳了兩聲,他的目光在候年身上遊走,一直就覺得會寫色情小說的作家一定是個看起來十分猥瑣的人,這個候年還真是不負所望,看起來猥瑣極了。

而他的行為更加猥瑣,居然偷內衣!

“你為什麽要偷內衣?”關傑問。

候年咬了咬後槽牙,臉上閃過一絲譏笑,“為了我的創作。”

“嗬嗬!”尚德笑了笑,“太假了吧,那麽多寫色情小說的人,不見得都會為了創作而去偷人內衣啊!”

“你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癖好?”關傑試探地問,然後看了看身旁的尚德。

他又用祈求般的目光看了看窗戶,即使他看不見窗外,可這目光似乎有穿透力一般落在陽一修的身上。

“這小子,這點兒小事兒都辦不好,你看,他又在向我求救了!”陽一修看了看身旁的左岸。

左岸笑了笑說:“小關很單純,他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讓他知道這些對他來說已經很殘酷了,何況還要自己親手撕開這層偽裝的麵具,你要多體諒他。”

“嗯,你說的有道理,那你,是不是因為體諒我才不讓我知道那些殘酷的記憶?”

左岸:“……”

“頭兒,你這麽快就和左法醫和好了?翻臉比翻書還快呢”夏侯笑著說。

陽一修“無意”地踩住了夏侯的腳。

“你有什麽特別的嗜好嗎?”尚德喝了一口水,該死,一看見這人就會想到他書中的一些露骨的情節,尚德晃了晃腦袋。

“沒……沒有……”

“你撒謊!”尚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水杯輕輕跳了一下,裏麵的水差點灑了出來。

“我……我沒……”

“還不說是吧,非得我大刑伺候嗎?”尚德帶著些許戲腔說,“如今你已經被我們抓了,這種事說出去肯定會讓所有人恥笑,可如果你告訴我們原因,知錯就改,說不定人們還會原諒你,可你要是不告訴我們真相,你就算出去了,一輩子也沒法抬頭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