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仲裁所的出現是為了限製神聖法庭總庭長的職權，唔，格利郎的曆史……而你們所說的殺死，則是要徹底的毀屍滅跡……”
“不然我們無法確認它們確實被殲滅幹淨了，唉……這幾位都會成為為格利郎捐軀的烈士，你別多問了，就說幫不幫我們吧？”
小老頭臉上的憂慮實在太明顯，讓老K覺得如果不幫那實在是太沒有人性。如果是星將，他絕對有借機敲詐一筆的心思，但是既然是小老頭開口，那也沒什麽可猶豫的了，這就是朋友和對立的差別。
“幫啊！可是我進去隻能弄死他們，沒辦法把這些可以摧毀設備的東西也這樣帶進去……”
星將在一邊插嘴：“這些不是給你帶進去的，聽普利賽斯說，你可以通過學習實物的構成做出拷貝來，這些是給你學習用的。”
對方準備的如此充分，老K有種被噎住的感覺。小老頭也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連忙岔開話題，開始向老K介紹麵前那一堆武器的性能。
老K臨進入隔離室之前盯著星將追問了一句：“我不能無中生有，隻能改造現有的物質，進去之後，我會挑選合適的東西改造，這個沒問題吧？”
星將點頭：“這個自然。”
很好，老K穿牆而過，直接就對床頭的複合式診療一體機下手。外頭星將失聲大喊，老K隻當沒聽見，三下五除二，不到十分鍾，五個房間裏的病人全都被分解成了電解粒子，搜集好，擺在了床腳下。
等老K回到診療室裏，星將已經整個的顏色都變了，不過居然還能好涵養的控製住自己的怒氣不發作出來。老K隱隱有些失望，直接忽略掉星將，問小老頭：“這裏的應該可以了吧？”
小老頭一臉感激和難受混合的表情：“非常感謝！”
老K正想問他“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麽？要怎麽才能捉到逃跑的那隻？”星將卻插了進來。
“那些設備，”他指指隔離室裏那些老K改裝出來的分解器，“你有辦法把它們重新還原吧？”
老K看看小老頭的表情，再看看星將的，果斷忽悠：“不行，有些物質的轉換是單向的，也就是說變成了這樣，沒辦法按原樣變回去。我以為你知道？”
確實按一般的常規來說，很多東西物質形態之間的轉換是單向的，比如木頭燒成了碳就沒辦法再還原回去了。但是老K的轉換並不是這種意義上的，他實際所能做的接近於誇克重組。對於一般意義上的“物質”，隻要不是無中生有，有範本的話差不多都能複製。不過，他是絕對不會告訴星將的。
星將的想法顯然也沒有脫離固有的思路，並沒有質疑老K的說辭。也或許他從一開始老K選擇那些高價設備下手就知道，對方是擺明了要整他，追問一下不過是為了更加明確這點。總之他很認命的沉默了，臉色居然也十分迅速的就恢複了正常，讓老K暗暗感歎。
這點功夫，隔離室裏已經有專人進去打掃清理，小老頭也平靜了下來，從不知道哪裏掏出一個簡易測控儀：“這裏的事情暫時了結了，接下來我們必須盡快找到最後那個並且抓住它。”
老K探頭去看，星將也湊過來，小老頭幹脆把測控儀上的數據投影到了幾人身後的牆麵上：“它身上會帶微量的輻射，所以還不至於完全沒有頭緒。看……唔，應該還在大樓範圍內，不過測控儀有效範圍不大，你們看，到這個路口數據信號就弱了……這是地下14層，我們得跟過去看看，我記得那層還有存放微生物抗體的冰庫，要是讓它溜進去了可不妙。”
這次老K還沒開口，星將先提了出來：“這次李凱先生應該不用和我們一起去了。”
老K失笑，看樣子他還挺討人嫌。不過星將這麽想並不代表所有人都這麽想，小老頭馬上就反駁：“我認為，為了安全起見，讓老K跟著我們是必須的！”
三人旁邊牆角裏一直擺著的一隻白色箱子也突然搖晃了一下站了起來，聲援小老頭：“我同意普利賽斯的意見。”
老K被嚇了一跳，箱子主動過來和他打招呼，伸出了一根金屬條和他握手：“你好，初次見麵，我是來自第十二宇宙的古力阿斯拉普魯魯喜塔拉亞達尼達，機械亞種。如果覺得我的名字拗口的話，可以稱呼我古或者古力。”
小老頭在一旁補充：“他是我們研究中心診療部門的總負責人，特殊隔離室就是他研究成功的項目之一，從外麵的玻璃到內裏的物品，全都可以抵抗高強度生物腐蝕，包括剛剛被你改建成了分解器的那些一體式診療儀。”
小老頭的話很好的解釋了剛才星將為什麽會表現的那樣肉痛，老K終於覺得內心深處有某種微小的欲望被滿足了：“那樣的話，那些分解器有可能還能用來對付逃掉的那隻吧？”
“不，這恐怕不行，”古力的聲音裏有機械的摩擦聲，聲調卻和一般的生物沒什麽不同，抑揚頓挫，完全沒有機械感，“我們曾經也嚐試過，用這種材料製造分解器和噴射器，但實際上對付蒙塵最大的問題不在於工具是否會被摧毀，而在於，工具作用在它身上都沒用。”
老K疑惑：“為什麽？剛剛不是已經消滅了五個了嗎？”
小老頭搖頭：“不不，你能消滅它們是因為它們還是寄生狀態，一旦宿主死亡它們也會跟著死亡。如果它們孵化了出來，就不可能這麽簡單就處理了，因為它們無法被眼下的技術分解或者摧毀。”
一旁被冷落了許久的星將突然開了口：“解釋的工作以後再做吧，我們要抓緊了。它的信號出現在了13層，這個方向應該是想到地表去。但14層到13層的所有通道上都沒看到它，14層的防禦裝置也被觸發了，這說明它已經有了明確的目的，而且開始運用自身的腐蝕能力了。”
小老頭又看了一眼手裏的測控儀：“大樓外圍的隔離屏障全部啟動完畢，所有人員進出已經封鎖掉，我們自己的護衛隊全部整裝待命，軍部的援助也已經出發，三分鍾內能到。”他抬起頭深吸了口氣，“我們走吧。”
在離開診療室之前，所有人都套上了防護衣，老K則被分發到了一個特別的迷你輻射裝置。據古力解釋，那是專門用來防禦精神體腐蝕的輻射屏障。這小裝置還沒經過實戰檢驗，不過總歸聊甚於無。老K把它打開，光罩就把他整個攏在了裏頭，不過說話感知什麽的倒都不會受到影響。
一行人出來，老K就發現整個大樓裏的氣氛和之前剛到的時候完全不同了。所有的通道口都有重兵把守，到處都是穿著防護衣匆忙行走的生物，他們正在按照個人通訊器裏的範圍危機警戒提示尋找對應自己可用的避難室。
“13層有反饋，那個蒙塵似乎想要進入我們的飛船總控製室。”小老頭一臉不解。古力隻負責醫療以及防護，具體的情況分析之類的不在他的職責範圍，所以沒吭聲。星將的表情則變的十分難看：“那裏有聯通仲裁所的特別通訊通道，物理意義上的。”
小老頭也反應過來：“它們可以通過那個出去？古力，那裏沒有阻隔措施嗎？”
古力把自己的盒蓋砸的砰砰響：“當然有！整個管道都用特克瑟德塗層加固過！當初也做了隔離屏障切入點設計！是哪個笨蛋說的，和仲裁所的聯係無論哪種情況都不能斷，所以一定讓我們取消了通道的隔離障設置？！”
哦哦，老K有點幸災樂禍，看星將的表情，明顯那個笨蛋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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