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K的計劃,他的分身李凱應該是他潛入宮殿的後援,所以尾巴兄剛認清手裏的東西居然是拉的物品,就聽到背後風聲襲來。尾巴老兄跟蹤技術不錯,身手一般。不過好在會跟蹤的人通常反應都比較快,腳下也不會太笨,這一拳雖然來勢洶洶卻也被他堪堪避過。

老K經過這些天的適應,對於同時操縱兩具身體已經比較習慣,隻不過李凱那具肯定沒辦法和本尊的反應一樣,所以平常會顯得沉默寡言極沒有存在感。現在他本尊躺在地上裝死,可以全心操縱分身,又有意給對方留下不怎麽出手的這一個也不弱的印象,拳腳上的攻勢自然相當的淩厲。尾巴兄沒走兩招就被他一個掃堂腿給直接翻倒在地上,接著感覺背上被狠狠的一頂,喉嚨口一甜,雙手反剪整個人被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不過這老兄也真是硬氣,都到這份上了,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老K也能感覺得到他居然完全沒有求饒的想法。再確認了一遍這附近確實沒有對方的接應,僵持下去對老K完全沒用,他彎腰從對方懷裏拿回盒子後很幹脆的放開了對方。

“你是誰?這幾天一直跟著我們,想幹什麽?”

句子問出口,老K自己都被嚇了一跳。李凱這個身體本來就是即拋型的,他就沒怎麽在意過細節,沒想到古力給他弄了條比鐵皮刮擦聲還要難受的嗓子。之前開口的機會少說的字數更少,還不是很明顯,現在說了一個完整的句子,聽的他自己都覺得渾身汗毛豎了。

對於這個聲音,地上的尾巴兄——名字叫做庫斯的那位——顯然更不適應,本來他隻是硬挺著,等李凱說完這句子他都完全僵硬了,顯然是把李凱完全歸類到了異形一類裏麵。

老K哭笑不得,不過這種恐懼對於他來說還是有用的,所以李凱幹脆一腳踩到了對方腦袋上。這身體雖然聲音很要命,但靈活性和力量都不錯,全身上下的裝備也不錯。厚實的軍靴底踩到對方頭上,沿著耳朵往臉頰的方向用力下去,能感覺到一種肆虐的威壓施展到了趴伏的俘虜身上,庫斯的四肢因為恐懼下意識的掙紮起來。

李凱加重了腳下的力度,嘶啞的命令:“別亂動。”

庫斯立刻老實了。

一個人精分成兩個本來不是老K喜歡幹的事情,不過為了任務這也是沒辦法。後來每次回想起那天自己操縱著老K和李凱兩個身體假裝商量事情給那個庫斯聽,他都覺得那次絕對算得上他所做過的事情裏最苦逼的之一。

好在那家夥還算好糊弄,在聽到“掙紮著醒過來”的老K和李凱討論了一下要不要殺人滅口之後,就很配合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老K清楚原因,反正他已經取得了任務物品,本來這個盯梢的也可以直接帶他回去他們的臨時接頭點,雖然對比正規流程來說這樣做不是太合規矩。

回程三人之間的氣氛自然又陷入了沉默,不過比較出乎老K預料的是他們的目的地居然離他第二次駐紮的地方並不太遠。雖然庫斯帶著他繞了好幾個圈,老K還是一眼認出兩地之間的走直線的話不會超過步行三十分鍾的距離。

他們到達的並不是通常在小說電視裏會看到的那種秘密組織特別喜歡利用的陰暗地下室之類的地方,那是一座普通的二層小樓,在整條街上算是比較高檔的建築。一層開了一家小書店,書店邊是個支著鍋子賣小吃的攤子。

庫斯領著老K和李凱直接進了書店一直走到底,那裏有個大櫃台,櫃台後一個男人全身埋在厚重的黑色大衣裏窩在椅子裏,看到庫斯來什麽表示也沒有,就好像他們三個不存在一樣。

庫斯在這裏就停了下來,指指坐著的男人背後那扇門:“從那裏進去就行,我的任務也到此為止了。”

幾乎是在庫斯開口說話的同時老K和李凱都有了動作,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各跨了一步出去,兩線肉眼幾乎看不出的銀光擦著他們身體同時釘在他們原本站的位置上,是兩柄細長的小飛刀。老K笑:“接風?”

那男人不在意老K的語氣,隻是沉默的點了下頭,連人帶椅向櫃台深處移動一下,露出了通向那扇門的通道。

雖然在外頭受到了相當有黑幫特色的歡迎,但真的進到裏麵之後,老K發現這地方還真是普通的不行。那扇門後麵並沒有什麽機關,直接就是一個不大的屋子,沿牆擺滿了文件櫃,稍微靠裏的地方有一張大書桌,上頭堆滿了文件,一個外貌平凡有點地中海的中年男人坐在轉椅上看著他。老K一瞬間有些恍惚,覺得自己是來應聘的大學生。

“說下剛才襲擊你的武器的材質吧。”中年男人的聲音也十分平凡,是似乎無論聽多少次也無法記住的那種平凡。

老K心裏吐槽這個麵試第一題,不過因為可以看到對方的意識,所以這個陷阱他沒直接跳進去:“我們的專長是盜竊,不是武器專家。”

中年人笑了,向老K伸出手來:“飛鷹,以色總部中心城九區負責人,歡迎加入我們。”

默默繼續吐槽這個綽號,老K伸出手來和對方握了一下,李凱則依然站在老K背後陰沉著。飛鷹對於李凱顯然十分有興趣:“這位朋友不愛說話?”

李凱耍酷到底,嘶啞著喉嚨惜字如金:“嗯。”

飛鷹各種人都見過,這樣的李凱看起來反而正常,他也就放了心,轉過頭向老K:“坐,把你的任務完成情況說說吧,有任何能證明你任務完成度的物品證據也請出示。”

接下來的一個鍾頭老K都在給飛鷹說明自己是如何完成任務的,特別標示出了他拿到有女神拉標誌的那個盒子的房間位置。飛鷹把老K所說的內容全部詳細的記錄了下來,也順便錄了影像。老K有點擔心,但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對此提出異議,隻能在對方追問他具體怎麽潛入到宮殿裏的時候一口咬定這是他的行業機密,就算死也絕對不能說。

所謂行有行規,飛鷹看他堅持倒也沒有多在這點上糾纏,末了隻是問他:“加入我們的話會有個宣誓儀式,你能發誓終身都對以色忠誠嗎?”

老K心說這不是老子來這兒的目的嗎,除了“能”不可能有其它答案啊。飛鷹的思維在涉及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也沒有做過多的聯想,老K以為那大約就是個普通的宣誓,滴血為誓什麽的,答應的十分爽快。等他被帶到現場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組織的變態程度,顯然這個儀式也應該算在所謂的考驗裏。

進行儀式的會場不在城裏,老K他們是一直到了隔天才被帶到了那裏的。在現場他看到了一位熟人,就是那個光頭。這次他看起來比之前還要慘,連嘴唇也不見了,嘴巴的地方滿是血跡,光著上身被人扭住,正在不停的掙紮,在一堆穿著黑鬥篷完全分辨不出誰是誰的以色幹部中間十分醒目。

飛鷹也看到了光頭,厭惡的皺眉:“怎麽回事?”

馬上有人報告:“他瘋了,自己闖進來說要宣誓,嘴唇也是他自己割下來的。”

飛鷹擺手:“快處理掉。”

然後他轉過臉來看向老K他們:“也好,省的再多做介紹了。我們的宣誓儀式就是這樣,請準備向我們萬能的王呈現上你覺得最珍貴的東西,以此表達出你的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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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這章的時候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