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不相信我。”

顯然是感覺到了老K的想法，阿爾歎了口氣：

“那麽你現在到屋外來看看吧。還是說，你連和一個十歲都不到的小孩子麵對麵都不敢？”

激將法對老K總是有用的，哪怕是很拙劣的激將法。他轉頭看了看愛伊亞克拉絲，女人在**之後總是睡的很熟，每次他都覺得如果她在睡夢裏被人襲擊，那也一定不會有反應，她大概會就這樣直接睡到翹掉——多好，連痛苦都不會有時間感受到。

越過女人的身子，老K下床套上褲子就去了屋外。利阿斯的夜晚總是泛著慘白中透著暗紅的光，一個小身影站在院子裏抬頭看著天空，阿斑匍匐在他腳下，一動也不動。

“你對阿斑做了什麽？”

“放心，它隻是在睡覺。”阿爾笑起來，頓時那張美的不可思議的臉上光華流轉。

老K別扭的轉過頭：“你讓我出來幹嘛？”

剛問完他就知道了答案，因為他親眼看到了，原本圍繞著小屋的巨大原始叢林消失了，消失的幹幹淨淨，現在圍繞著屋子的，是如同元首島上一樣的大片黃沙。

“你看到了，現在，你願意相信我了嗎？”

老K腦子裏各種念頭紛至遝來，但最為清晰的隻有一個：單就操縱腦部能量這件事來說，麵前這個小鬼絕對比自己高杆了不知道多少。

那麽要不要信任對方這其實已經不是一個問題，因為無論你信與不信，對方都有辦法讓你按他的意思去做。想到這裏，無力感再次湧了上來，讓他覺得自己目前這樣的生活其實和籠子裏的試驗小白鼠沒差。

“不是這樣的，”阿爾顯然一直沒有停止過觀察老K的情緒，見他開始喪氣，居然有些著急，“我和別人不一樣，我隻會站在你這邊，永遠都隻會站在你這邊。”

“你可以相信我，而按我說的去練習的話，很快你也可以自如的操縱你的大腦，哪怕暫時還無法做到像這樣，”他抬手指了一圈屋外，“但至少，你可以學會如何防止別人對你思想的傾聽，並且不會無意識的用自己的想法去影響別人。”

說到這句，阿爾小孩子的臉上莫名的有些漲紅：“你看，雖然你是不自覺的，但是這樣真的很不好。雖然我不能批判你和愛伊亞克拉絲之間的事情，但是那天她去接你的時候本來不應該……不應該……”

雖然他沒把話說完，不過這麽明顯的暗示老K不可能不懂。一下子，他就有點呆愣。按阿爾的意思，難道那天並不是他媽媽主動的投懷送抱，而是他不自覺的利用了自己能力的結果？

雖然對於他這種初中畢業就開始混街頭的人來說，誘拐良家婦女之類的指責隻會讓他覺得好笑，但是眼下的情況顯然不同。這就好比你去酒吧裏看上個女人，而對方不是因為你帥或者你給錢多才跟你跑，反而是對方本來看不上你於是你下了藥。

後者雖然說也是時常發生的情況，但是任誰都會覺得前者才更能體現自己的魅力吧？尤其是當你已經認定是自己太帥才導致對方倒貼的時候，卻突然被告知其實是你轉身的時候不小心攏在袖口裏的迷藥灑了對方一頭一臉。這種心理落差實在是十分強大。

但是轉念一想，老K又樂了：這終究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吧？！就算是迷藥，那也是世間罕有的迷藥，而且無色無味不易發覺還無毒副作用，那以後還不是看上誰就是誰了？！但是瞬間又想到自己眼下的處境，連是否能順利逃出生天都不確定，能耐再大也沒用啊。還好還有阿爾他媽，不然這日子絕對難熬。

阿爾靜靜的站在一邊看著老K思維發散出去，麵上的表情變化多端，終於受不了：“你隻要能認真按我說的練習，等能夠順利掌握這種力量之後，一切都是可能的。然而如果你無法順利掌控這種力量，那麽遲早，會被力量所吞噬。”

反噬什麽的，老K才不會幼稚的認為自己的大腦還會來吃掉自己。但是一想到還有像小丁，像阿爾這樣的人存在，對於吞噬的概念他瞬間就有了直觀的了解。

“像我，我是說我們，這樣的人，還很多嗎？”

“隻要遇到一個，就可能永劫不複。”阿爾淡淡的看著他，十分明白他心裏想要偷懶的小九九。

“而且，”頓了兩秒，阿爾又補充，“一個壞消息是，雖然對於純種地球人來說，我們這樣的類型十分稀少；但是在整個宇宙裏，擁有這樣能量的種群絕對算不少鳳毛麟角，頂多隻是能力有上下而已。”

老K覺得這孩子在這麽說的時候肯定是笑了，因為在他眼裏他又看到了那種光華流轉的神采。不過除開眼睛，阿爾整張臉確實麵無表情，而且說完之後就不再開口，像是篤定老K必然會同意一樣。

事實上老K也確實不可能不同意，因為他毫無選擇。不過在跟著阿爾學習了一陣子之後，他倒是真的放心了。因為學習的效果是顯而易見的，雖然他還無法像阿爾那樣製造出大範圍的幻覺，卻已經能明確的分辨出自己的腦部能量是不是乖乖的待在自己的大腦裏，還是又偷溜了出去。

這期間發生了一件事讓老K心情變得十分好，那就是他終於能順利的管住自己的大腦之後，那晚他沒有去碰愛伊亞克拉絲，但是女人卻對他冷落自己的行為十分不解，還主動的纏了上來。這讓老K受傷的自尊心又再度複活：就說嘛，他對異性的吸引力還是很強的。

對於老K的進步阿爾卻並不十分滿意，在他看來老K的能力提升速度不應該這麽慢。所以三天之後依然覺得進度不如意的他幹脆把小火硬性拘了回來追著老K打，並且聲明除非老K自己有辦法阻止他或者火龍，否則就會一直被揍下去。

“我不會給你東西吃的，”他看著被小火追的漫山遍野跑的老K，好心的提醒他，“你看，本來你的身體素質是很好的，但是因為不懂怎麽控製你自己的腦部能量，結果導致你一頓需要吃比正常多一倍的食物，並且還消化的比正常快一倍。所以，請為了你自己而加油吧！”

老K根本分不出心來回答，他正在拚命想要奪回小火的控製權，無奈對方的思維現在就好像撞上了絕對攻不破的防火牆，任憑他怎麽努力也沒辦法鑽進去。阿斑現在也指望不上了，阿爾把它看得死死的，完全不給它機會靠近老K以提供任何形式可能的幫助。

總算在那天天黑徹底之後，阿爾還是暫停了強化訓練。愛伊亞克拉絲對他們的活動完全狀況外，不過看老K似乎很累，就做了一大鍋燉肉。結果老K一個人就幾乎幹掉了這一整鍋，吃完之後直接趴到**人事不知。

經過這一天的地獄式訓練他才正式認識到在更加強大的精神力麵前自己的戰鬥力到底渣到什麽程度，大量精神力損耗更是巨大的消耗了體力。按眼下的情況來看，如果當初他直接騎著小火就去闖飛貂總指揮部的話，最後的結果一定是他連想象都不敢想象的慘烈。

不過他的訓練顯然不可能就一天。

第二天地平線上剛透露出一絲天光，阿爾就掐著他的腦波把他從**揪了出去。這種惡心又頭暈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頂，一整個早上老K都沒能恢複過來，不過這也直接促使他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再也沒有在天亮後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