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塌陷之後頂部的樓層也跟著壓了下來,雖然對於現在在場的人來說,這種大樓倒塌之類的情況是不足以讓他們受到太大損傷的,但卻會限製他們的行動。因為他們本身由於比賽要求,身邊自然不可能帶有太多強破壞力的武器道具,更不可能帶有建築工地上才會用到的各種專業器械,被這樣大量的廢墟掩埋的結果就是一時間竟然都愣了。

古力憋了半天才發出聲來:“大家……都還好嗎?”

“嗯。”

“沒事。”

“好黑……”

雖然每個人都有回答,聲音卻是斷斷續續的。再最後的時間裏古力把所有的防禦彈丟了出來,支起的屏障至少確保了上麵壓下來的那些磚塊瓦礫不至於直接砸到人身上,甚至還為他們搭建出了一個狹小的安全空間。雖然現在那空間上部一直在發出磚瓦被擠壓後的奇怪響聲,聽上去依然讓人覺得心裏有些七上八下。

其實現在他們這四個就算被砸下估計問題也不大,而且憑他們的反應應該還是能迅速找到掩體躲過後繼的整樓坍塌,但能避免的傷害還是要盡量避免。畢竟這次事故是對方造成的,如果他們有什麽比較嚴重的受傷,那就是給對方送分了。

“那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麽出去了……希望紅也被埋在裏麵了,否則他們要是在外頭,這會兒肯定會去插旗。”

好消息是告知對手已經順利插旗的係統提醒一直沒有出現,這說明對方應該和他們一樣被困在了地下。壞消息則比較現實,白毛和普利賽斯都比較高,兩個人很快就摸黑把他們所處的空間四周都探索了一番。

“我們好像被困住了。”

隨著普利賽斯下的這個結論,古力終於把照明工具拚湊了出來,狹小的空間裏亮起不算太明亮的光芒。

要說競技比賽進行到現在這個狀態,憋屈是真的,火大也是真的,但無奈也是真的。眼前層層疊疊把路完全堵塞的破磚爛瓦如果是在地麵,又或者是在現實的某個戰場,並不會造成什麽問題。直接炮火轟擊出通道或者向上突出,再不濟也能讓老K先滲透出去看清情況再指定脫出計劃。

但現在是在競技賽。

先不說其它,手裏的標配武器攻擊力就不用多考慮了,對人或許威力還不錯,要在眼下那麽厚重的磚塊堆裏炸出通道就有點異想天開。而且他們這兩組還不像之前對上強拳,如果是強拳那種風格,這點阻礙他們的外掛武器估計是完全可以應付的。現在無論是金甲戰士還是紅,畢竟都是正規好好參加比賽的隊伍,兩隊加起來威力最大的大概也就是李斯的礪蛇。不過,老K瞥一眼腕上的大賽統計端,嗯,礪蛇的冷卻時間大概還有九分半,而現在比賽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分多。

“不管怎樣,還是要試試吧?”古力語氣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在這種情況下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直接放棄比賽,請求大賽方派出救援,不過這樣的話這場比賽肯定就輸了;二是耗到比賽結束,看最後時刻是不是會出現奇跡。第一種方法除非是隊伍裏普遍都受重傷了,否則也不太會有人選擇;而對於金甲戰士來說,選擇第二種眼下其實有一定的風險。

根據兩隊掉下來的情況來看,對方和己方之間的距離雖然不遠卻也不怎麽近,而他們有李斯。也就是說,就算雙方都被困在地底不能動了,對方還有可能搶在比賽結束前三分鍾依靠礪蛇脫困,而一旦他們能回到地麵,情勢毫無疑問會完全向對方傾斜。

無論到時金甲戰士是不是能抓住那次礪蛇發動的機會也同時脫困,大家也無法在前麵這點時間裏死等,普利賽斯點頭:“試試吧。”

所謂的試試,也就是利用他們手頭可能的工具和方式,看看是不是有可能打通任何一個方向的通路,能打通到地麵的通道固然好,但哪怕是打通了到紅麵前的通道,那也是收獲。

可惜用不了兩分鍾大家就發現,在現有條件下,這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說挖掘的時候周圍的瓦礫會不斷往下坍塌,就連頭頂的磚瓦情況也不穩定。畢竟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坍塌造成的空洞而不是設計好的地下室,周圍的瓦礫情況沒有看起來那麽穩,頭頂的就更加了,他們隻是稍微挖動了一點點,頭上就不斷有沙土往下落,岌岌可危的壓迫感瞬間就讓大家住了手。

古力的聲音在昏暗的空間裏顯得有點陰森:“我覺得,這種狀態下礪蛇再次發動的可能性不大……”

“嗯……”

老K他們這裏的情況這樣,紅那邊的情況估計也沒比他們好多少,而且從坍塌發生之後卻沒有看到計分提示這點就可以推斷對方肯定也把手裏可用的防禦道具給消耗了。

這樣的話,兩個隊伍目前都有一人的積分,也就是現在大家的累積分數是一樣的,都是二十分。如果紅打算熬到礪蛇的CD時間完畢再發動一次,則很可能會造成二次坍塌。到時除非對方能確保自己一定可以在坍塌發生的時候避免多人嚴重傷害,以及必須可以突圍到地麵,否則局麵就必然是倒向金甲戰士的。

因為比賽規則裏對於評分規定的部分有這麽一條,無論什麽情況造成的出局都會被計算成對手得分。被對手揍出去的不用說,就算是自己自殺退場的,對手也會因為這個退場而白的十分。所以哪怕不去考慮二次坍塌時候運氣不好被全滅的情況,就算隻考慮不能插旗成功的可能,紅也需要確保自己的任何一個隊員都可以在那瞬間保證自己的安危,否則任何一人的出場都等於是向金甲戰士送分。

這也是老K他們嚐試了一下就沒敢再繼續的原因,萬一不小心發生了什麽把自己送出了場那才叫冤。

氣氛沉悶了一會兒,白毛才撓著頭不確定的開了口:“也或許,會不會,他們覺得可以試試和咱們一起同歸於盡?那咱們說不定能有機會……”

話說完自己都覺得這個可能性實在也不大:“就是好像可能性不大……”

先不說對方有沒有這個想法,現在兩支隊伍之間的距離是明擺著的,就算他們打算這麽做,那也是相當沒辦法把握的事情,更可能還會賠了夫人又折兵反而把自己給折騰輸了,這種可能性自然不大。

“何況他們現在的排名就算這場沒有贏,那頂多掉個百來個名次,要進四分之一賽還是很穩當的。倒是我們……”

普利賽斯說完臉色也不好看:“對不起,我不應該讓大家給絕色放水的。當初隻考慮到了戰隊的名譽……如果那場正常打了的話……”

古力和老K都沒有說話,他們明白普利賽斯的意思。但從那時候的情況來看,其實在比分控製比較能掌握節奏的前提下,對絕色的放水雖然輸了一點分數,贏回來的卻絕對比輸掉的多。隻是眼下顯然馬上要麵臨比分不夠的情況,這種時候再回想,雖然不會說後悔,但是也確實不知道要怎麽說。

隻有白毛繼續不太確定的開了口:“意外總是有的啊……而且不是說,想去亂鬥賽看看嗎?”

這倒也是,不過想到這點老K突然覺得自己身上有了勇氣,幾乎是瞬間就下了決心:“反正最差也不過就是去看看亂鬥賽,那不如拚一下看看?我們掉下來雖然方向有點不清楚,但上下總是清楚的,我往斜刺裏衝擊看看,拚著損失我一個送給紅十分,說不定能找到出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