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葦把自己近乎瘋狂的想法告訴何柳時,一向膽大的何柳也嚇了一跳,“什麽?去墓地?掘墓?”

“是啊,如果張真真的屍體還在,她就是真的死了,你所見到的那個來找日記本的人,可能是你的幻覺。”

“不,不可能,那天我完全清醒的啊。”

“我相信你啊,但是我也相信我所看到的被送入棺木裏的張真真,正因為這樣,我們才需要去證實。”

“就我們兩個女生?”

“要不,你把你哥叫過來一起吧。”

何柳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不行,他不會讓我幹那樣的事的,如果讓他知道我就完了,可能覺得我不大正常了,會告訴我老爸,一告訴我老爸,就更完了,我一定會被送到維也納的,但是我現在覺得我不能離開這裏。”然後何柳突然就叫了起來,“對了,丁希克。”丁希克是她們高中的同學,跟何柳比較要好。

葉葦的眼睛也一亮,“好啊,那家夥看上去有的是力氣。不過,他不會怯場吧?”

“他敢怯場?哼。”

葉葦看著她那假裝生氣的樣子,笑了。“也對,怎麽可以在自己喜歡的女孩麵前怯場呢。”

何柳跺了跺腳,嬌聲地說:“什麽嘛,人家隻是要好的朋友關係,哥們而已,啥叫哥們,懂不?你啊,連個好點的異性朋友都沒有,以後怎麽會嫁得出去啊。”說實在的,葉葦還真沒有什麽異性朋友。當那些同學紛紛開始談戀愛時,她對異性一點都沒感覺,總覺得這些人全不是她想要的,與她所期待的相差很遠。而自己期待的又是什麽樣類型的人,她自己也不是十分確定。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特別晚熟,或者是情商值為零。然而她的第一次例期跟別的女孩來的時間差不多,這說明,在生理上她還是正常的。

而喜歡葉葦的男生也不是沒有,高三的時候,就曾有一個叫曾子銘的男生常常往她抽屜裏塞各種各樣的東西,結果是葉葦一次又一次地把那些東西原封不動地放在他的麵前,搞得別人都知道了,那男生的臉色常常是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最後變黑了。高考的時候,他選了離葉葦申報就讀學校最遠的大學。現在葉葦一想起那男生憂鬱的臉,就感覺很對不住他,現在想來,自己當時真的是傷了他的自尊。

這時,何柳開心的大叫把她的思緒給拖了回來。隻見何柳按掉了手機,“搞定,丁希克答應了。不過我們要把具體時間定一下,好準備工具。”

葉葦沉思了一下,“要不,就晚上吧,今天天氣也晴朗,鋤頭與鐵鏟我們去縣城裏買,另外需要什麽工具跟丁希克碰麵了再補,到時放在你車子的後備箱,多買幾支手電筒來,再去買幾個頭燈與幾支蠟燭。有備無患。”

何柳又興奮,又有點擔憂,自從上次去了圖書館的地下室,她的心情還經常會處於亢奮狀態。但,半夜去挖墓怎麽說都比那未知的恐怖要清楚多了。

兩人說做就做,先去旁邊的小鎮雜貨店,買齊了所需的東西,然後把丁希克接過來。丁希克瘦高個,頭發有點鬈,以前在學校被人叫做鬈毛希克。

丁希克是她們高中時的同學,所以並不認識張真真。三個人先去餐館吃飯,找了個比較僻靜的角落,點了幾個菜,然後葉葦把事情的大概向丁希克作了個說明。

丁希克突然就笑了起來,“你們真是找對人了。”兩人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難道你們把我的專業全給忘了?”

“醫生啊。”葉葦與何柳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引得旁邊的人紛紛投來了驚訝的目光,她們趕緊捂住了嘴巴。還好,這店裏人並不多,而且跟他們隔了幾桌的距離,但她們還是有所收斂。畢竟,挖墓並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搞不好別人還以為是盜墓呢。

這下葉葦與何柳感覺信心增加了好幾倍,豪情壯誌感都出來了。一個學醫的,解剖過那麽多的屍體,看到死人自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了。有這麽一個人在身邊,怎麽說都像是吃了定心丸,如果找個外表五大三粗,膽子比她們還小的人,估計她們沒被死人嚇死,就已經被他的尖叫嚇得魂飛魄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