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柳沉思了一會兒,“這麽說,你有預知能力,或者像一些電影裏說的,超自然能力。你以前有沒有發生這樣的情況?”

葉葦想了一下,“你還記得我們的初中同學張真真嗎?”何柳點了點頭。那是個很活潑很開朗的女孩子,一頭齊耳的短發,喜歡唱歌與跳舞,還寫得一手好字。

葉葦的聲音有點低沉,“在她自殺的前兩天,我做了一個與她有關的夢,夢到她神情木訥地爬上學校最高的教學樓的天台,站在那裏發呆,然後像是什麽東西出現了,她被那東西追趕著,我看不清楚是什麽東西。隻見她叫著‘別靠近我’,然後就見她從天台上跳了下來。當時,我很緊張,因為,那夢太清晰太真切了,但我不敢告訴別人,我怕別人以為我不安好心在詛咒她。於是我很注意張真真的一舉一動,發現她那兩天沒有說過一句話,就連偶爾老師指名她回答問題的時候,她也是閉著唇,搖搖頭,為此,她還被老師訓了一頓。那時,我就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感覺她真的會出事,於是我努力接近她,我覺得我應該去幫她,之前我跟她並不怎麽說話,但她都是冷冷地看著我,沒有理我,我跟她說話她也是置若罔聞。第三天早上,我就聽到了她跳樓的消息。我至今都不明白她為什麽會跳樓。她家庭不錯,成績也可以。也沒見過她喜歡誰。隻是在她自殺之前的那段時間,整個人都神智恍惚的樣子,顯得很怪異。有同學說她是鬼迷心竅了。但,誰都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何柳一直在安靜地聽葉葦說話,臉色有點難看,像是在回憶那件事情。沉默了許久,她緩緩地說:“張真真就坐在我前排的位置,她跟我也算是比較好的。出事前的那幾天,我也覺得她的表現很怪,並不像以前那樣跟人說說笑笑的,我以為是前段時間她考試考砸了的原因。在她出事的那天,我在我的課桌抽屜裏發現一團紙,其實這團紙幾天前就在那裏了,我以為是自己的草稿紙,沒在意。當時,我想把它扔出去,但還是猶豫了一下,怕扔的是有用的東西。當我攤開那張紙的時候,我看到是一幅潦草的用黑色鋼筆塗的畫,畫的是一個怪物,很可怕的怪物。不過,我至今仍保存著那幅潦草的畫。”

“怪物?”

“是的,那怪物像人,又像獸,真的很難表達它有多麽醜陋與可怕,它站在濃密的森林裏,頭向上仰,像是在咆哮。對了,很像我們那天在那個宮殿裏看到的木乃伊神阿努比斯。”

“阿努比斯?森林?”

“是啊,當時,我就覺得這幅畫應該是張真真畫的,覺得她像要對我表達什麽,或者,她想求助,但是,我卻在她出事後才發現它。對了,在此之前,她跟我聊過一次,說她每天夜裏都會做同樣的一個夢,都會夢見一個很可怕的怪物。當時,我以為她是怕考不了重點,壓力大,導致睡眠不好,便安慰了她幾句,那次後,她就沒對我說過話。我想,那畫上的東西可能就是她所夢到的。”

一時間,她們都沉默了。何柳突然提高了聲音,“你覺得有沒有可能張真真見到了那個怪物,然後精神崩潰,導致自殺?又或者,它引誘了她。”

“它誘使她跳樓?”

“是的,我們現在隻是猜測,我們已經不能用正常的思維去推理身邊所發生的事了。”

是的,這幾天所發生的事已經讓她們有點筋疲力盡,特別是昨天的事。葉葦邊思索邊說:“你不是說那畫裏有森林嗎?我現在懷疑,所有的一切怪事,包括張真真的死,前段時間發生的幾個男人的古怪死亡,還有圖書館地下室那個神秘的宮殿,都有著緊密的聯係,而且時間跨度有著十幾年,或者幾十年,甚至會是百年。對了,你剛才說那幅畫還在,是嗎?”

“在,放在我家裏。”

“我們現在馬上去圖書館,坐你的車子過去。”說完,葉葦便坐上了車後座,兩個人便往圖書館快速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