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清醒
“父親你如果想要重新找一個女人生一個孩子來取代我的話，我是沒有二話的，講實話，做你的兒子實在是太累了。”古硯說道：“我還要修煉，沒有時間，父親你不也是達到合道期的時候，才遇上母親的嗎？”
“是啊，你說的沒錯。” 這次古樓天難得的是沒有生氣，但是他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人的出身是沒有選擇的，你一出生就注定了是我的兒子，你若是不想要這麽累的話，就隻能夠把自己變得更厲害了。”
古硯沒有說話，墨雪也不太合適在此時參與到他們父子之間的話題之中去，因此也沒有回答。
古樓天又是搖搖頭，在這個兒子麵前，他是碰到了無數的釘子，這個孩子，他就是吃定了他是不會殺他的了，一些陰詭的手段他也不能夠在他的兒子身上使出來，作為一個父親，他竟然是跟世俗界的那些普通的父親一樣，拿這些孩子沒有絲毫的辦法。
“墨師侄。”古樓天見到跟他兒子說話，說不通，他轉而看向了墨雪。
“在的，古前輩。”墨雪聽到古樓天的話後，點了點頭，她在這位前輩的麵前，可是不敢如同古硯一樣，對著他這樣的恣意。
“你老實的告訴我，你跟我家古硯不是雙修道侶吧。”古樓天看著墨雪問道，他的眼光灼灼，沒有人能夠在他的麵前說謊話，事實上，他早已經知道了答案，否則的話之前第一句話，他就不會那般質問古硯了。
可是墨雪卻是沒有回答古樓天的問題，而是問道：“不知道在古前輩的心中，怎樣才算是雙修道侶？”
這個問題竟然讓古樓天難以回答，何為雙修道侶？修真界的人都知道，那實際上就是修士的妻子，可是關於這個問題他一時之間竟然是無法回答。
“雙修道侶，不是說簡單的雙修就可以了，在我的眼中，雙修道侶是能夠陪伴一生的人，但是實際上，在修真界可沒有什麽相伴一生可言。”墨雪斟酌了一下言辭，說道：
“所以我不知道這個雙修道侶的存在究竟是有沒有意義，若是為了單純的雙修，傳宗接代，隨便找一個就行了。您讓古大哥留在這滄海之心一年，給他找很多美貌的女修，再輔以一些陰私的手段，想必就可以得到您想要的。”
“可是，我知道這並不是您想要的不是嗎？您雖然看起來很冷漠，但是實際上，您的心底應該也是希望古大哥好的。無論是讓他在外麵每時每刻都要麵臨被追殺的危險；還是讓他每一次的晉級都要麵臨死亡的危險；甚至讓他變得冷漠，不再體會到溫情，那也是您對他的一種好。您怕等到您離開之後，他太過相信他人，而被親近的人捅刀子，所以您想要讓他現在就成長起來。”
墨雪一字一句，說了很多，但是句句都好像戳進了古樓天的心裏，沒錯，他就是這樣想的，可是這個孩子總是不明白他的苦心。
墨雪說完這些話之後，抬頭看去，古樓天麵色不變，可是卻是陷入到沉默之中，而古硯則是在一旁依舊是麵無表情。
墨雪這才又說道：“可是這又是何其的殘忍，難道因為有可能您就不讓他體會到愛了嗎？因為有可能，你就要把這些全部都扼殺在搖籃之中嗎？所以您這一種種的好，實際上已經是您臆想中的莫須有了。”
“我們都是修真者，都是為了那能夠追尋到一絲大道的可能性而奮鬥著，而努力著，可是您卻是因為後麵會發生的那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卻想著要扼殺一切。
若是真正如此的話，您何必還讓古硯修煉，他的每一次修煉都是遊走在死亡的邊緣，是跟死神搏鬥而換來的生機，那為何這樣，您就覺得不殘忍了呢？你就不想這要扼殺了呢？
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百分之百的事情，可是您卻是一方麵希望他曆經千辛萬苦，一方麵又希望他不要又那些挫折。”
古樓天聽了墨雪的話後，腦袋嗡嗡的作響，這些年來他的修為毫無寸進，一直以來他都以為這是由於他從前受了傷的緣故，可是此刻，他才發現原來是他一直以來都陷入了心魔之中，包括他所謂的受了傷，隻能活一千年，那也是由於他陷入了他自編自導的話劇之中。
哈哈，合道期，合道，他差點就被這邪魔歪道誘惑的走上外道差點死亡了。
當年聽說合道期的心魔劫來臨時十分的危險，他自詡為天才，自詡為心智堅定，還不以為然，沒想到，他竟然已經陷入了心魔鏡中三四十年，而不自知！
這心魔劫果然是太恐怖了，若不是今日這小姑娘的一席話，他恐怖還真的就要陷入此中，不知道幾百年了。
“小丫頭，你說的很對，今天你真的是點醒我了。”良久古樓天帶著笑意說道，就這一瞬間，墨雪跟古硯兩個人再去看古樓天的時候，發現他整個人好像跟之前有什麽不一樣了。
古樓天走向前來，拍了拍古硯的肩膀，說道：“對不起，孩子，是父親對不起你，以後你就隻管修煉罷，這族類的一些事情你也不用關心了，去過你想過的生活，父親保證，沒有人再去追殺你，沒有人再去強加給你一些原本不屬於你的壓力。”
古硯聽到古樓天的話後，十分疑惑的看了古樓天一眼，心道：我父親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太不可思議了吧？這還是我的父親嗎？
“孩子，你不用再懷疑什麽了。”古樓天看著古硯一臉疑惑的模樣，道：“以前是我錯了，今天你這女伴的這一席話說的很好，我輩修士修煉本來就是為了那冥冥中的那一絲氣機，這追尋大道本來就是可能性極低，危險無比，我怎麽能夠在現在就把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一切都給扼殺呢？
同這一起扼殺的，不僅有其它的，還有我的對你的愛，是的，孩子，我永遠是你的父親，同每一個父親對待自己的子女那般，我也很愛你，從今天起，你去追尋你的隻有把，不用在想什麽其它的了，這族中的壓力，就由我來扛著吧，你先是古硯，然後才是我的兒子，最後才是古族人！”
聽到古樓天這話，墨雪跟古硯麵麵相覷，特別是古硯，那一瞬間他實在是很想要問一句：“父親，您是不是中魔了？”
墨雪也覺得很奇怪，她是想要說服古硯的父親古樓天，但是她沒有想到這古樓天竟然這麽容易就被她說服了，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吧。
古樓天不想把這根源告訴兩人，於是他隻能夠笑著說道：“行了，沒什麽事情你們就先離開吧，想去哪就去哪，不用顧忌太多。”
“嗯。”古硯點點頭，果真就轉身走了，畢竟他同他父親之間的隔閡由來已久，從他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那個樣子的，他才不相信他的這一套說辭，他才不相信他會這麽容易就改變。
“等下！”古樓天突然叫道。
“有什麽事？父親！”聽到古樓天的叫喚，古硯轉過頭來，他就知道想離開沒有這麽容易。
“這塊玉簡是傳送的經過的島嶼，到了最後一個島嶼的時候，就沒有傳送陣了，你們還得飛行大半個月才行。”古樓天對著兩人說道：“滄瀾大陸的外圍有很厲害的罡風，平常又是霧蒙蒙的，所以沒有那麽容易被發現，到時候你們可得仔細點。”
“知道了。”古硯接過古樓天扔過來的玉簡，淡淡的點了一個頭，說道。
一直到他出門古樓天也再沒有說什麽，墨雪跟在古硯的身後，朝古樓天行了一個禮之後便也離開了。
既然古樓天已經回來了，兩人也就不方便再在這山峰之上再呆了，反正這風景看就了依舊這樣，越高越嚴寒。
“我們這就前往滄瀾大陸吧。”古硯對著墨雪說道。
墨雪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說實話，她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經過傳送之後，兩個人出來古家，來到了第一世家的地盤，不過第一世家所管的那陣法也是公開的，隻不過是古硯要過去的話，得照例付靈石罷了。
一路上的傳送並沒有發生什麽問題，由於墨雪堅持要自己付靈石，所以經過數次的傳送之後，她的靈石幾乎已經是空空如也了。
“這就是最後一個島嶼了，接下來我們就得在海上飛行半月了，雪兒你是在這裏休息幾天，還是我們這就離開？”出了這島嶼的傳送陣，古硯問道墨雪。
“直接就走吧。”墨雪說道：“我身上的靈力也還算是充沛，反正跟古大哥你在一起，我也不用擔心路上防禦的問題。”
“那好，我猜你也是這個回答。”古硯點點頭，就帶著墨雪往前走去。
來到這島嶼的邊緣，一陣陣的浪花打在這礁石的身上，碼頭處，有許許多多的大船正在來來往往，這些大船的主人大都是凡人，但是他們的船上卻傳來了修真者的氣息。
墨雪一臉的疑惑之色，古硯對此卻是習以為常，他道：“在滄海，一些小島嶼都是有修真者跟凡人共同居住的，凡人出海的時候，一般都會請一些修真者來幫助他們，以防路上遇到厲害的妖獸！”
“怪不得我說這些修真的實力怎麽好像都是築基期以下的高階煉氣期的弟子，原來是這個緣故。”墨雪點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