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色的精神域在意識海高掛, 璀璨宛如白練銀河,沉睡在其中的意識體睜開了眼睛,很快又再次閉上了。
褚鳶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夢到以前的事。
在她已有的記憶裏, 她敢確定自己不認識一個叫“一號”的少年。
時空管理局也從未出現過這樣一個人。
可夢境不會無緣無故產生。
那樣真實的痛感, 那麽多連她都未發現的細節……都在提醒她夢境的真實性。
既是真實的,那就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那是她忘卻了的記憶。
可為什麽會忘?
難道是精神域受損後留下的後遺症?
褚鳶不禁猜測。
“大少爺, 到了。”
夏淵將車子駛入停車位, 下車打開了後座的門。
陸時聿下車,想到褚鳶行動不便,便轉身伸出了一隻手。
看著送到眼前的手,褚鳶頓了頓, 握了上去。
“你臉色怎麽這麽差?哪裏不舒服?”陸時聿感受到了手心的冰涼,忍不住關切道。
聞言, 走在身後的夏淵抬起了眼睛,看向了褚鳶。
他隻看到了一個側臉。
陸時聿握著褚鳶的手,將人護得很緊, 而褚鳶聽到陸時聿的話後偏了偏臉, “有點暈車, 沒事。”
她露出的側臉麵色泛白,唇色也不及上車前的紅潤, 看上去的的確確身體很不舒服。
陸時聿擰眉, 但見褚鳶不願多談,他也不便多問,隻是照看褚鳶更仔細了些。
夏淵斂去雙眸, 沉默地跟著兩人身後。
到了醫院, 三人直接去體檢。
昨天晚上陸家已經預約過了, 且陸家也投資了醫院, 陸時聿和褚鳶到了不用掛號就能直接去體檢。
褚鳶去的是彩超室。
昨晚陸老太太知道她也要去體檢後,一個電話打給了夏淵,讓他給褚鳶安排產檢。
對陸老太太來說,比起褚鳶的眼睛,更重要的是她肚子裏的孩子。
當然,陸家大多數人都是這麽想的。
雖然陸時聿醒來後對褚鳶的態度大變,但大多數人都覺得陸時聿是因為褚鳶肚子裏孩子才對她好的。
畢竟他們都覺得一個情人是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大少爺的。
“你去哪?”陸時聿拉住了轉身欲走的褚鳶。
“彩超室。”
“我陪你去。”
褚鳶搖頭:“你去忙你的,如果不放心就讓夏淵跟著我。”
褚鳶想的是陸時聿擔心她會亂走,既然如此那就讓夏淵過來看著她。
陸時聿擰眉;“我不放心……我是孩子的父親,我有責任照顧你。”
這下輪到褚鳶驚訝了。
她利用陸時聿失憶騙取了他的好感,但她也知道她的話裏沒有什麽憑據,陸時聿隻要一查就會知道她在說謊。
夏淵也不是蠢的,一定會把她的事情告訴陸時聿。
屆時就是她倒黴的時候了。
但其實這對褚鳶來說也是件好事。
陸時聿這麽驕傲的一個人,知道被她一個情人欺騙後,必定會對她心生厭惡。
這有利於褚鳶擺脫女主的身份。
褚鳶是這樣計劃的,但以現在的情景來判斷,她的設想似乎出了一些偏差。
陸時聿不僅沒有用懲罰她,似乎還對她格外的關心。
是因為孩子嗎?
褚鳶暗暗想。
不過既然陸時聿想陪她,那褚鳶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那就一起走吧。”褚鳶說。
三個人走到彩超室,夏淵被攔在了外麵,而陸時聿作為女方付的丈夫,被允許進入彩超室。
褚鳶依照指示躺在了病**,露出了平坦的腹部。
醫生把耦合劑塗抹在褚鳶的肚子上,然後一邊移動儀器一邊看著彩超圖。
陸時聿站在一旁盯著褚鳶,過了一會聽到了醫生的聲音。
“好了。”醫生給了褚鳶幾張紙。
褚鳶接過,把肚子上粘稠的**擦掉,問:“這就好了?”
不怪褚鳶驚訝,她第一次經曆懷孕,難免好奇了些。
陸時聿也看了過去,醫生頓時感覺壓力很大。
他把畫麵調了出來,指著說:“孩子才一個多月,還很小,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但看發育狀態,胚胎發育的不錯。”
順著醫生所指的方向,褚鳶和陸時聿看到了一顆黃豆大的胚胎,如果不是醫生說這是孩子,褚鳶還真沒想到孩子長這樣。
……好小。
褚鳶摸了摸腹部,難以想象她的肚子裏孕育了一個人類胚胎,而不出意外在九個月後,她還要把孩子生下來。
陸時聿的感受和褚鳶差不多。
他現在記憶全無,在他看來他就是突然多了一個孩子,這一切顯得離奇且不真實。
看著彩超圖,陸時聿難掩臉上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屋裏一瞬間陷入了沉默。
褚鳶和陸時聿各有各的想法,一個正想著如何快速做完任務走人,另一個則是開始思考如何當好一個父親。
“檢查完了就出去吧,讓下一個孕婦進來。”
醫生疑惑地開口。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反應這麽奇怪的夫妻。
醫生從業有五年的時間了,在這五年裏她見過的夫妻少說有幾千對。按理來說能女方子來產檢的男人都是很愛女方的,看到孩子時表現的也會很激動。但這對夫妻的反應就太冷淡了,見到孩子後表現的一個比一個冷靜。
夏淵站在彩超室外等候陸時聿和褚鳶,就一會時間他的周圍就圍上了不少女孩。
“好帥啊!”
“站在彩超室外麵……是在陪老婆產檢嗎?好可惜哦!”
“想看看他老婆長什麽樣?會不會是個大美女?”
圍觀的大多是女孩子,她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著夏淵的顏值,猜測他等的是什麽人。
很快她們就知道了答案。
彩超室的門打開了,從屋裏走出來了一男一女,男的顏值不輸給夏淵,女的樣貌精致可愛。
夏淵迎了上去:“大少爺。”又看向褚鳶,“夫人。”
陸時聿點頭,夏淵見狀領著兩人去檢查下一個項目。
一輪檢查下來,時間過去了一個半小時。
褚鳶坐在影像室外麵,喝了一口夏淵遞過來的水。
夏淵在她的身邊坐下,低聲道:“你以前認識大少爺嗎?”
褚鳶循聲轉向夏淵。
夏淵的臉上掛著他一貫的虛偽笑容,“我好奇問問。”
好奇?
鬼才信!
褚鳶才不信夏淵是隨口問問的,他這個人無利不起早,從來不會在沒有的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他既然敢這麽問,那指不定原主以前還真認識陸時聿。
麵上不動聲色,,腦中卻已經在不斷翻看記憶。
但……沒有。
褚鳶微笑道:“我怎麽會認識他呢?”
就算找不到相關的記憶,但褚鳶並沒有放鬆警惕。
做了這麽多任務,她深深意識到記憶是有可能作假的,現在找不到不代表以後記不起來。
“你在懷疑什麽?”褚鳶問。
女孩的表情不似作偽。
夏淵沒有回答褚鳶的問題,隻是笑了笑,把這個問題給揭過去了。
他沒有相信女孩的話。
女孩擁有一張得天獨厚的臉,笑起來明媚動人,不笑時單純無知。
可光看外表是不能判定一個人性格的,單純的外表下也許包裹了尖利的毒牙,若是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咬斷脖頸從而斃命。
夏淵是吃過一次虧的人,他不會上第二次當。
“不說就算了。”
褚鳶也懶得追問,她現在手頭一堆破事等著她解決,暫時沒時間去探尋隱藏劇情。
一個小時後,褚鳶和陸時聿拿到了體檢報告,而結果正如昨天醫生說的那樣,褚鳶的失明是腦內淤血壓迫視神經導致的,但陸時聿為何失憶,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在陸時聿的腦中並未檢測到淤血,最後醫生給出了一個靜養的治療方法。
“或許某一天就想起來了。”醫生說。
可還有一種可能——或許永遠也想不起來了。
陸時聿聽到這個結果,表情很淡,並不是很在意自己想不想的起來。
“回去了。”
陸時聿牽住了褚鳶的手,拉著她往醫院大門走去。
褚鳶跟在他身後,眯了眯眼。
“你以前很討厭我的。”
清脆的女聲自身後傳來,迫使陸時聿停下了腳步。
“我不記得以前的事。”陸時聿轉頭,“我現在不討厭你。”
陸時聿攥緊了手心,他的眼神極具壓迫力,褚鳶在他的視野裏無處可逃。
“是因為孩子嗎?”褚鳶似乎笑了一下,“我記得你以前也不喜歡孩子。”
夏淵跟了上來,聽到了褚鳶剛說的一句話,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雇主和情人間的事情,他還是少去摻和。
陸時聿聽到褚鳶說他不喜歡孩子的話,皺了皺眉,下意識否認:“我怎麽會不喜歡孩子?你的孩子我怎麽會不喜歡?”
說完,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褚鳶心想劇情不對啊!
不管她現在走的是女主還是女配的劇情,陸時聿都不該是這個反應。
原文後期女主懷孕了,可當時女主被女配陷害,男主誤以為女主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便極其不喜這個孩子,更試圖讓女主在懷孕期間給女配獻血,暗戳戳地想借此事讓女主流產。
第四本書的劇情雖然亂了,但並不是崩了,該走的劇情還是得走的。
褚鳶好不容易順著主線一次走劇情,想看看劇情進度會不會發生變化。
但陸時聿在說什麽?
就算是失憶了,也不至於變化這麽大吧?
褚鳶被深深震撼到了。
被震驚到的不止褚鳶一人,陸時聿也不清楚自己怎麽就說出這些話了。
還說的那般自然,那般心甘情願。
就好像這些話他早就在心裏說了無數遍一樣。
“你失憶了。我們現在聊這事沒有意義,等你恢複記憶之後再聊。”見陸時聿還有話要說,褚鳶止住了他的話,說,“如果你實在是過意不去,那就放我自由。整天憋在宅子裏,我悶得慌。”
褚鳶目前除了擺脫女主身份外,最想要的還是自由。
隻要她獲得了自由,那她能施行的計劃就多了。
陸時聿深深看了褚鳶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了一會,他說:“可以。”
夏淵插了一嘴:“大少爺,不……”
陸時聿心意已決:“你可以走出陸宅,但出去需要有人跟隨,去哪也要向我匯報。”
“可以。”褚鳶伸出了手。
陸時聿見狀伸手拍了拍她的手。
擊掌為誓。
褚鳶意滿離。
看著褚鳶的漸行漸遠的背影,夏淵上前道:“您不該答應夫人的。”
“我該鎖著她嗎?”陸時聿神色難辨,說,“鎖住了她的人,又鎖不住她的心。我想要的從來不是一句沒有靈魂的空殼。”
沉沉的目光朝夏淵壓了下去,他愣了愣。
有那麽一瞬間,夏淵似乎看到了以前的陸時聿。
“陸時禮呢?”陸時聿問。
他記得他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可他都醒來兩天了,怎麽沒見他回家?
夏淵道:“二少爺被老太太派到子公司去處理事務了。”
有一句話夏淵沒有說,陸時禮說是被派去處理事務,可其實是被老太太給下放了。
陸老太太擔心公司裏心思不純的股東趁陸時聿昏迷蠱惑陸時禮,同時也真怕陸時禮腦子一昏做出錯事,就把他下放到子公司,讓他遠離公司裏的糟心事。
子公司在鄰省,陸時禮一時根本就趕不回來。
“他知道我醒了嗎?”陸時聿問。
“老太太不讓說,不想讓二少爺因為此時分心。”
陸時聿點頭:“瞞著吧,等老太太發話了再叫他回來。”
對於陸時禮這個便宜弟弟,陸時聿還沒想好用什麽態度見他。
既然他現在正忙著脫不開身,那就暫且讓他好好在外曆練曆練。
”是。”夏淵應下。
一行人回到陸宅,褚鳶前腳剛踏進客廳,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腳步聲最後停下了,響起了女傭的聲音。
“大少爺,小姐她又暈過去了,你快去看看吧。”
“噗——”
褚鳶忍不出笑出了聲。
聽聽!這古早的台詞,這誇張的表演手法!
這才是狗血文該有的劇情!
真該讓六一好好看看,讓他別一天到晚沉迷家庭倫理劇。
“你笑什麽?”陸時聿扭頭疑惑道。
褚鳶搖了搖頭:“沒什麽,我就是想到了一個笑話,覺得好笑一時沒忍住。”說完又道,“你們繼續,我不打擾你們。”
女傭看向了陸時聿:“大……大少爺……”
陸時聿眸色一沉,目光極淡地從女傭身上掠過。
隻有熟悉的人才知道這是陸時聿不耐的征兆。
夏淵上前一步,攔下了女傭的話,“叫醫生過去看了嗎?”
女傭看看夏淵又看看陸時聿,見陸時聿沒有阻止的意思,便道:“請了,但小姐近幾日身體愈發不好,前段時間聽聞大少爺出車禍後更是暈了好幾次,現在病的都下不了床了。”
女傭說完就住嘴了。
說來也奇怪,要是以前大少爺聽到小姐病了,一定急得不行,可今天怎麽回事?大少爺聽到小姐病後既然無動於衷。
女傭貼身照顧夏纖暖,還不清楚陸時聿已經失憶了,隻覺得今天的大少爺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既然已經叫過醫生了,那就好好躺著養病。等會我叫人送點補品上去,你回去吧。”夏淵淡淡道。
就這樣?
女傭看向陸時聿:“大少爺,小姐想見您……”
陸時聿打斷了她的話:“我又不是醫生,我去了她就能好?”
女傭一愣。
陸時聿徹底不耐煩了。
他本就不滿以前自己做的那些事,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夏纖暖。
眼下這個女傭還撞上來討嫌,陸時聿就更生氣了。
“既然病了就該躺著靜養。你作為照顧她的人也少出來晃,別沾了一身冷氣回去,加重小姐的病。”
女傭聞言傻眼了。
她來找陸時聿的目的就是想請他去看看夏纖暖,但沒想到最後得到了這麽一個結果。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才讓大少爺轉變了態度?
女傭看向了褚鳶,這個最不該出現在陸時聿身旁的人。
褚鳶感受到灼人的視線,側了側身。
陸時聿察覺到她的動靜,順勢注意到了女傭的眼神,眼神裏的不滿看得他更是不爽。
“從現在開始,褚鳶就是這個家的主人,你們怎麽對我的就怎麽對她。”陸時聿看向女傭,沉下了嗓音,“她不會再回到角樓,我也不會再傷害她了。”
最後一句話是說給女傭聽的。陸時聿想告訴她,褚鳶以後不會再為夏纖暖獻血了,他也不會再因為夏纖暖去傷害褚鳶了。
女傭震驚地應了聲,回去照顧夏纖暖了。
“我送你回房間。”
陸時聿握住褚鳶的手,牽著她走上樓梯。
褚鳶微微掙了一下,沒掙開。
“你話說的太滿了,萬一那天你恢複記憶了,豈不是自打臉。”
陸時聿聞言沒有回頭,而褚鳶的意識體悄然地睜開了眼睛。
“我不清楚以前的我是怎麽做的,但剛才我如果不那樣說,我一定會後悔。”
到了臥室,陸時聿推開了門。
“你進去休息,等晚些時候你休息好了我再來找你。”
門被輕輕關上,陸時聿離開了。
陸時聿從臥房離開後去了書房,門合上後掩去了裏麵一切事物。
夏淵收回目光,淡淡地對電話那頭說:“這件事我沒法做主,但我對邵總的提議挺感興趣的,若是相信我,邵總不妨與我合作。”
“……和你?”
夏淵垂下了眼眸。
“是。”
“我想邵總想要的不過是一個平台,而憑借我的人脈,不靠陸家我也能幫你辦成此事。”
電話那頭頓了頓:“你要幾成?”
“五成。”
“你野心不小。”
“謝謝。野心對我來說是個好詞。”夏淵的聲音很輕,卻堅決:“我既然要做,那就做掌權者。”
畢竟誰都想做高高在上的王者。
電話那頭的人發出了一聲嗤笑,似乎猜到了他想做什麽,在嘲笑他的異想天開。
但交易還是成功了,電話那頭落下了兩個字。
“成交。”
……
第二天一早,在餐桌上褚鳶向陸時聿提出了出門一事。
“我想出去走一走,最多兩個小時就回來。”
褚鳶放下勺子,說:“若是不放心,就讓夏管家跟著我。”
夏淵微微一笑:“夫人,我今天的行程很慢,恐怕沒有時間陪你出去。”
夏淵能有什麽事?他忙無非是因為陸時聿今天要去公司了,而他作為貼身管家需要為失憶了的雇主介紹公司的各樣事務,避免別公司其他股東看出來雇主的記憶有損。
“那就換一個人陪我出去。”褚鳶從善如流道。
陸時聿一直沒有說話。
褚鳶看不見,但夏淵看見了陸時聿眼下的青黑,出於職業素養的要求,疑惑雇主晚上幹了什麽的同時關切道:“大少爺,需要來杯咖啡嗎?”
陸時聿擺了擺手:“不用。”又看向褚鳶,“想出去就出去吧,等會我另派一個人保護你。”
得到了滿意的答複,褚鳶真誠地感謝了陸時聿。
好人呐好人!
失憶了的男主可太好哄了!
吃完早餐,褚鳶就跟著指派過來保護她的保鏢上了車。
保鏢是男的,年紀看上去不大,性格比較老實。
陸時聿就是看中了最後一點老實才把他指派給褚鳶的。
褚鳶不擔心會被保鏢看出她假盲,於是睜開了意識體的眼睛。
“你叫什麽名字?”褚鳶問。
“喬……喬南。”
褚鳶靠近了他,“你結巴什麽?怕我?”
馨香靠近,喬南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裏看,燥得紅了臉。
褚鳶:她還沒開始撩呢,臉就變這麽紅了,看來也不是很老實。
褚鳶頓感無趣,老老實實坐了回去,不撩小男孩了。
等過了一會,喬南的情緒穩定了下來,臉也不那麽紅了,他看向後視鏡,問:“夫人你想去哪裏逛。”
去哪裏逛?
褚鳶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到有什麽好玩的地方。
自從穿到任務世界,她就一直在做任務,一心想趕緊完成任務,根本就沒想過好好逛逛任務世界。
“隨便。”褚鳶說,“哪裏熱鬧就去哪裏。”
喬南應了一聲,想了想附近哪裏最熱鬧,建議:“那我帶夫人去遊樂園吧?”
褚鳶:好幼稚!
“遊樂園離這也不遠,再開個十五分鍾就到了。”
喬南邊說邊將車子掉了個頭,往遊樂園的方向開去。
褚鳶:“……”算了,反正她也沒去過遊樂園,借此機會去看看也行。
十五分鍾後,遊樂園到了。
喬南把車停好,下車正準備給褚鳶開門時,他的身後走上來兩個人,把他給圍住了。
車外很快就響起了打鬥的聲音,打鬥聲大約持續了五分鍾,有人過來敲了敲車窗。
褚鳶搖下車窗,歪了歪頭:“你們是誰?想做什麽?”
那人道:“我家先生有請褚小姐一敘。”
褚鳶:“你家先生是誰?”
那人不答了。
褚鳶微微笑了笑,依言下了車。
她一下車,周圍就走上來了十幾個人把她團團圍住,壓著她不得不往前走。
褚鳶沒有看被挾住的喬南,而是走向了不遠處停著的一輛黑色轎車。
在她靠近的那一刹,車門扣響,裏麵的人為她打開了車門。
褚鳶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陰影中的人轉過了身,對她露出了微笑。
“好久不見。”
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似在愛撫他最心愛的孩子。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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