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太太說的沒錯, 陸時聿在家和在醫院真的沒什麽差別。

看著忙碌的傭人和一眾被領進來的醫護人員,褚鳶歎為觀止,隻能默默感歎一句“有錢真好”。

陸老太太這是雇傭了一個專家團給陸時聿看診。

嘖嘖, 大手筆!

褚鳶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 “正巧”撞在一名路過的女傭身上,聽到對方低低驚呼了一聲, 褚鳶循聲向她道歉。

“抱歉, 不小心撞到你了。”

“沒事!沒關係!”女傭受寵若驚。

褚鳶微笑道:“我看不見,能扶我過去坐下嗎?”

“好……好的。”女傭應聲,上前攙扶住了褚鳶。

女傭把褚鳶帶到了客廳,等她在沙發上坐好後, 女傭開始偷偷打量褚鳶。

褚鳶換掉了病號服,穿上了陸老太太親手為她準備的青花刺繡旗袍, 翠色的交襟上鏽了幾朵白色玉蘭,襯得人膚白勝雪。

旗袍這類服飾本更適合氣質典雅的女性穿,褚鳶的臉太嫩, 乍一看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

但那隻是一眼, 等看到第二眼的時候, 便會覺得這件衣服褚鳶穿起來再適合不過了。

旗袍凸顯女性的曲線美,而褚鳶雖然臉嫩, 但身材勻稱, 穿起旗袍來正正好看。

女傭偷偷瞧了好幾眼,心裏不禁讚歎褚鳶的好樣貌。

“好看嗎?”褚鳶饒有興致地看向女傭。

冷不丁聽到褚鳶的聲音,女傭第一反應認定偷看被抓包了, 心一緊連忙道歉:“對不起夫人, 我不是故意的……”說到一半女傭住了嘴, 疑惑道, “夫人你……能看見?”

褚鳶搖了搖頭:“看不見,但你不要小瞧女人的第六感,大多數時候它都是準的。”

女傭半信不信,看了一眼眉眼含笑的褚鳶,應和道:“是……”看來是不會責怪她了。

褚鳶無意探究女傭話裏的真假,待女傭心緒平靜後,問她:“你在陸家工作幾年了?”

女傭雖不解褚鳶為什麽問這個問題,但也老老實實回答了:“三年。”

三年,不短了。

褚鳶麵色不改,繼續問:“你知道大少爺二少爺和夏管家的喜好嗎?”怕女傭懷疑,褚鳶又補了一句,“這個家做主的是他們三個,我怕惹他們不開心,想知道他們都有哪些禁忌。”

聞言,女傭心下了然,看向褚鳶的目光裏也多了幾分同情。

褚鳶和陸時聿的婚姻並不光彩,一個情人上位成為了正派夫人,就算事情真相表明褚鳶是無辜的,可一旦牽扯到豪門,難保不會有人覺得褚鳶很有心機。

想到褚鳶的身份,女傭不自覺回憶起了當天陸老太太來陸家,把兩人“捉奸在床”的場景。

那天的場麵很混亂,她隻記得陸老太太推開褚鳶的臥房門後驚叫了一聲,然後夏管家就下令讓所有傭人都留在一樓不得上來。

女傭能想起的也隻有陸大少爺陰沉的麵色和屋內傳來的若有若無的哭泣聲。

再之後褚鳶懷孕了,陸老太太知道後很是驚喜,不顧陸大少爺的反對壓著兩人去民政局扯了證。

自此,褚鳶成為了陸家的女主人。

但這個家裏,誰都知道“女主人”有名無實。

褚鳶察覺到了女傭的目光,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怎麽?我問的問題很難回答嗎?”

女傭猛地回神,說:“沒有,夫人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褚鳶唇邊掠開溫軟笑意,柔聲道;“那……就先說大少爺吧。”

怎麽說陸時聿也是本次任務的男主,還是她名義上的老公,她這個做妻子的理應多了解了解他。

以便日後……氣死他!

女傭不意外褚鳶的第一個選擇。

在陸家住宅的後麵還有一座角樓,那裏麵住著陸大少爺為夏小姐找來的救命良藥,每當夏小姐出什麽意外,都會有人去角樓裏取血。

良藥非彼藥,而是活生生的人。

住在角樓裏的十個女孩,她們不是對陸大少爺抱有好感就是被家族放棄送到陸家的。

不管是不是自願來陸家的,這些人最後都會沉溺於陸家精心為她們準備的美好幻夢中,最後漸漸迷失了自我,成為了一株吸附陸家而活的菟絲花。

菟絲花無法獨自生存,隻會找到更強大的樹木,然後瘋狂的攀緣上去。

角樓裏的她們也一樣,為了活下去,最後都會自願獻出血肉。

陸時聿是陸家的掌權者,也是她們眼裏的……神。

女傭曾親眼看見過角樓裏的一個女孩子為了討好陸大少爺,將手腕割破,放了一大碗的血。

褚鳶也曾是她們中的一員,對大少爺抱有好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惜,大少爺眼裏隻有……

女傭念及此,又向褚鳶投去了一個同情的眼神。

褚鳶:???

“大少爺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也沒有聽說過大少爺討厭什麽。”女傭低聲道,“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大少爺喜歡安靜,不喜歡吵鬧的環境。”

褚鳶:看來她應該每天都去男主床頭念經。

女傭的話還沒說完,她又道:“大少爺不喜歡甜食,你若是想討好大少爺就要記住這點,千萬不要惹他不快。“

褚鳶:記下了,等會就下單幾個十倍糖的小蛋糕和奶茶。

說完陸時聿,女傭說起了陸時禮。

“二少爺十八歲就出國了,隻有逢年過節會回來一趟,我對他的了解也不多。”女傭說,“二少爺的性子比較鬧,喜歡玩,人也很好相處。”

陸時禮和陸時聿是完全不一樣的一對兄弟。陸時聿穩重,喜怒不流於表麵,看一眼就讓人生畏。而陸時禮則完全相反,他性格開朗,喜歡冒險,和誰都玩得來。

女傭雖然沒和陸時禮見過幾次麵,但比較大少爺,她還是更喜歡二少爺。

褚鳶“嗯”了一聲,悄然道:“夏管家呢?”

“夏管家……”女傭暗地打了個哆嗦,支吾道,“夏管家很難接近,要想討好他,就記住一點——聽話。”

女傭把知道的都告訴了褚鳶,她站了起來,離開接著幹她該做的事。

褚鳶“目送”女傭離開,心中將剛才所聽到的話做了個總結。

在這個家裏權力最大的是陸時聿,其次是陸時禮,然後就是夏淵。

女傭對三人的態度各不相同。說起陸時聿,言語中更多是尊敬,說起陸時禮,則更多把他當成了朋友。

說起夏淵,更多的是畏懼。

一開始褚鳶覺得很奇怪,奇怪大家為什麽更害怕夏淵。

疑惑隻在一瞬間,很快褚鳶就反應過來在這個家裏說一不二的是陸時聿,但真正掌握他們生死的……卻可能是夏淵。

陸家的管家,權力遠超她的想象。

褚鳶輕歎。

“噠、噠、噠。”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褚鳶收攏思緒,微微轉身,疑惑的蹙起了眉。

夏淵走近,手上的托盤放下,將熬好的粥放到了褚鳶手臂能觸及之處。

褚鳶聞到了海鮮粥的氣味。

“褚小姐,你要的粥。”

夏淵換上了他的手套,白色的手套上纖塵未染,他的神情也恢複到了往日的平靜。

一絲不苟的、嚴謹的管家。

褚鳶拿起勺子,憑感覺舀了一勺送進嘴裏。

半秒後,褚鳶皺起了眉,放下了勺子。

“好難吃,怎麽是焦的?廚師睡著了嗎?”

夏淵的臉微微一僵,然後輕笑了一下。

“陸家的廚師不會因為某人而改變做餐時間。”

“這碗粥,是我做的。”

褚鳶:難怪這麽難吃!

“你做的?”褚鳶抬起了頭,驚訝道,“這不會是你第一次下廚吧?”

她重新把勺子拿了起來,舀了一勺粥送到嘴裏。

然後……再一次露出了難耐的神情。

夏淵從褚鳶的舉動中看到了一絲好奇,卻不知道她在好奇什麽。

好奇他的廚藝嗎?

不,絕對不會是這麽簡單的理由。

“嗯。”

夏淵應了一聲,承認了是他第一次下廚。

“難吃就別吃了。”

夏淵靠近,伸手把托盤收走。

“別啊!”一隻手拉著了他的衣角。

褚鳶抿著笑,摸索著握住了托盤。

“夏管家第一次下廚,我怎麽也得給麵子喝完它。”

這句話聽著說不上是嘲諷,卻依舊讓人覺得冒犯。

褚鳶的眼睛很亮,就算她看不見了,她的眼睛也澄澈好似一汪清泉。

眼神最會迷惑人,褚鳶無疑長了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夏淵收回目光,淡淡道:“我給你再做一份。”

牽製的力道頓收,褚鳶在沙發上做好,無辜地衝夏淵笑了笑。

“謝謝夏管家。”

夏淵點了點頭,無聲地走向了廚房。

眼中的畫麵一轉,無辜的笑容扭曲成了惡意的笑,而他就是被嘲笑的人。

果然,羞辱他才是褚鳶真正的目的。

夏淵把粥倒進了垃圾槽,讓水把垃圾衝了下去。

鍋裏還有一半的粥,白色粘稠的海鮮粥隨著吃剩下的垃圾一起被水衝了下去,然後消失不見。

夏淵翻開了食譜,照著書上寫的步驟重新熬粥。

褚鳶轉身看了一眼,就聽到一個女傭叫了她一聲。

“褚小姐,老夫人讓你上去。”

上哪去?

自然是陸時聿的房間。

褚鳶點了點頭,讓女傭帶她上前。

褚鳶任由女傭攙扶著,她邊走邊思考該怎麽完成任務。

第四本書的劇情已經亂了,如果要完成任務,她不僅要擺脫女主的身份,還要找出男女主牽手失敗的原因。

可她現在不僅拿不到正確的劇情,還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50%的進度……

嗬嗬!雙倍的難度是吧?

褚鳶身旁的女傭停下了腳步,鬆開了扶著她胳膊的手。

“褚小姐,你進去吧。”

女傭打開了門,褚鳶依言望去,卻隻看到了一團黑影。

看身高……一米八五以上。

褚鳶麵不改色地往後退了一步,平靜道:“好巧啊,弟弟。”

一道淩厲的目光射向了褚鳶。

褚鳶扶住門框,剛想要轉身,卻被陸時禮拉住了手臂,猛地拉到了屋內,被抵到了牆上。

關門聲落下,褚鳶的手被陸時禮反鎖在頭頂。

褚鳶別開了臉,臉上既是害怕又是防備:“你要做什麽?”

代替回答的是陸時禮的動作。

他掐住了褚鳶的下頜,使她不得不抬起臉。

太疼了。

眼角不自覺沁出了生理鹽水,滴落在陸時禮的手背上。

陸時禮皺了皺眉,嫌惡地鬆開了褚鳶。

褚鳶差點呼吸不上來,現在一被解放,她立馬大口喘氣。

陸時禮甩了甩手,丟了一張紙巾給褚鳶。

“擦擦。”

褚鳶看了地上近乎和地麵融為一體的紙巾,沉默了一會。

褚鳶:她不受嗟來之食。

褚鳶扭過了頭,留給陸時禮一個不屑的眼神。

陸時禮:“……”差點氣笑了!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麽把你騙過來?”陸時禮看了眼褚鳶,想從她臉上看到驚訝的神情。

褚鳶麵無表情:“什麽事?”

沒看到想看的畫麵,陸時禮有些失望。

褚鳶拿冷臉麵對他,陸時禮的神情也淡了下來,想到今早看到的畫麵,他的語氣也惡劣了起來。

“昨天晚上,你在哪裏?”

寒芒落到了褚鳶的臉上,刺得她生疼。

褚鳶躲避陸時禮的眼神,左顧言右:“昨晚我很早就睡下了,你怎麽突然問你這件事?”

陸時禮無聲地冷笑。

褚鳶怕是不知道他有個習慣。

為了更好掌握陸時聿的恢複情況,每過一天他都會去查前一天晚上的監控,而昨天他看監控時,正巧看到了一個人影進入了重症病房。

監控錄下的畫麵很清晰,陸時禮一眼就認出來那個人影是褚鳶。

監控顯示褚鳶在病房裏呆了十分鍾,更巧的是就在她走後,心電圖出現了不穩定的起伏。

結合陸時聿醒來後指定褚鳶照顧他,陸時禮很難不把這兩件事聯想在一起。

他甚至懷疑陸時聿能醒來都是因為褚鳶。

“……監控都拍到你了,你就老老實實交代了吧,你昨晚找我哥幹嘛去了?”

褚鳶垂下眸。

她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陸時禮屏住呼吸。

“我……我害怕!”

褚鳶說完咬了咬唇瓣。

陸時禮一愣,反問:“你怕什麽?”

“你不是說我和你有私情?我當然是怕他醒來把我大卸八塊了。”褚鳶越說越大聲,“他可能不會對你這個弟弟做什麽,但我不是,他本來就不喜歡我,知道我倆的事情後還不得把我活剝了……”

陸時禮:“……”這都什麽和什麽?

“都說了是私情,我哥怎麽會知道?”

褚鳶猛地抬頭,震驚道:“難道陸時聿不是因為這件事出的車禍嗎?”

她的眼睛裏一片空茫,也正是因為看不見,陸時禮才敢露出了一絲狼狽的神情。

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陸時聿的車禍是仇家所為,但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如若他能和陸時聿解釋清楚,那天晚上他或許就不會出去。

褚鳶閉上了嘴,若有所思。

她本來也沒指望瞞過陸時禮,被他發現偷偷去看了陸時聿,還能做為她試探的突破口。

但很顯然,她浪費了一次機會。

本來以為能從陸時禮這得到有關車禍的具體信息,很可惜他守口如瓶,嘴巴撬了撬不開。

褚鳶渾身的氣息都變得萎靡,陸時禮看了她一眼,冷聲道:“你最好安分些。”

陸時禮犯了和夏淵一樣的錯誤,覺得褚鳶愚蠢不堪,絕對不會撒謊。

沒有絲毫懷疑就信了褚鳶的話,這將是他做過最錯誤的判斷。

“你既然來了,那就好好照顧我哥。”

陸時禮半是威脅地警告了褚鳶,隨後推開門出去。

緊閉的房門推開後看見的並不是空無一人的走廊,有一人擋住了陸時禮的腳步,迫使他停了下來。

夏淵低垂著眼眸,手上拿了一束玫瑰花。

夏淵是絕對不會買玫瑰花的。

陸時禮回頭看了一眼褚鳶,“你要的?”

褚鳶:???要什麽?

夏淵已經越過陸時禮走了進來,把一整束玫瑰塞到了褚鳶的懷裏,然後退了一步,恭敬道:“這是褚小姐你訂的九十九朵玫瑰。”

褚鳶:她什麽時候訂的?

褚鳶注意到了,夏淵說的是訂,那就是說這花是早就買好的。

她沒訂過,那就隻能是原主訂的了。

褚鳶思考完,衝夏淵微微一笑:“謝謝。”

夏淵垂眸,禮貌地點了點頭。

陸時禮守在門邊看到了這一幕,不知道為何心裏格外不舒服,陰陽怪氣哼了一聲,轉身走掉了。

……

是夜,邵宅。

夜深人靜,唯有書房的燈光還亮著。

邵文華的身影隱在檀木桌後,他背著手,聲音極淡:“邵曄最近在做什麽?”

保鏢回複:“少爺很努力,已經把您交給他的任務完成了。”

邵文華轉過了身,把手放到了椅背上,不鹹不淡道:“那是他該做的。”

保鏢不說話了。

邵文華垂著手,想到了他那個不省心的兒子,眼底流露出一絲欣慰。

“還是不夠成熟,還得鍛煉。”他做下了判斷。

保鏢應聲,說:“少爺私下聯係了夫人,我要不要把……”

“不用。”邵文華說,“就當做不知道,任他折騰。”

邵曄私下的小動作,邵文華一清二楚。

“少爺實屬不該拉你……”下台。

“你以為他為的是什麽?難道是邵氏嗎?”邵文華歎了一口氣,“我倒是沒想到我的兒子竟然是個情種,褚鳶死了,他也瘋了。”

“他是在報複我。”

邵文華感慨萬分。

他天性涼薄,卻不想他的兒子如此重情。

該說褚鳶那個孩子手段厲害呢?還是他的兒子太好騙呢?

邵文華眸色微暗。

保鏢今天來找邵文華還有一件事要稟報。

“邵董,前些日子我隨少爺去外地談合同,在一家餐館裏,少爺好像見到了熟人。”

邵文華的目光一凝。

保鏢接著道:“少爺的情緒很激動,應該是見到了很重要的人。”

“事後我去查探了一番,在監控裏看到了這個人。”

保鏢遞上了一張照片,交到了邵文華手裏。

邵文華接過,垂眼一看,語氣淡淡:“她是誰?”

保鏢壓住心裏的狐疑,把調查出來的資料遞了上去。

“她叫……褚鳶,是一名大一的學生。學習成績挺好,最近卷入了輿論風波裏,風評不太好。”保鏢越說越怪,“她……已經死了。”

邵文華看著照片裏的女孩,說:“怎麽死的?”

“據說是被溫家小姐撞死的。”保鏢答。

死了?

聽完保鏢的話,邵文華臉上並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好似他早就知道了這件事一樣。

“邵董,她和褚小姐長得很像。”

不僅長得像,名字也一樣。

世上真有這麽巧的事?

保鏢頓了頓,“她會不會是褚小姐妹妹?”

保鏢這般猜測也並非空穴來風。

豪門並不比娛樂圈幹淨,越是頂級的豪門,內裏的辛秘就越多,什麽時候冒出個私生子私生女都不是奇怪的事情。

照片上的女孩和褚小姐長得這麽像,怎麽看都像是姐妹,也難怪邵曄會認錯人了。

“不會。”

邵文華否決了保鏢的猜測,把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他壓著照片,另一隻手抽出了文件下的一份資料,往前一推。

“拿去看看。”

他淡淡道。

保鏢依言拿過,翻開了第一頁。

這是一份調查報告,調查的人也是“褚鳶”。

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邵董就調查了那個女孩。

邵文華摸了摸照片,視線在女孩彎起的嘴角上一頓,而後很快地掠了過去。

“看明白了嗎?”

邵文華看了保鏢一眼,意有所指:“這個孩子住在錦江公寓的八樓。”

保鏢下意識答:“她買不起……”

“往下看。”

聽了邵文華的話,保鏢看到了住戶的名字。

“……褚小姐?!!”他驚呼出聲。

邵文華閉了閉眼,感歎了一句“是啊”!

“一個學生堂而皇之地住進褚家小姐的房子,你不覺得太奇怪了嗎?”

邵文華的視線落到照片上,如刀子般一寸寸在女孩臉上審視過去。

“越來越有意思了——”

褚鳶。

有預感,他會再見到這個孩子。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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