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上的軟肉被包裹進一處溫暖, 褚鳶的眼皮微顫,伴隨著濕潤黏膩的觸感,心裏生出了一股涼意。

……嫂嫂?

男人的聲音清清冷冷的, 嘴上對褚鳶恭敬有加, 聽上去像一個端方有佳的君子,可褚鳶知道眼前的人不是。

雙手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男人挾製, 褚鳶暫時還沒接收到原主的記憶, 隻好裝作無力的姿態任男人予奪欲求。

脖頸無力抬高,水色一閃而過,朦朧間褚鳶隻看到一個黑影,像是一條毒蛇般纏繞在了她的命門處。

微風拂過帶來了一絲涼意, 褚鳶眼前看到了一片白霧,恍恍然地嗚咽了一聲, 掙紮著推開了男人。

“咳!你……做什麽?”褚鳶嗬斥了一聲。

陸時禮低頭瞥了一眼手背上的幾道劃痕,複又抬頭看向褚鳶。

女人的臉漲得通紅,努力睜大了雙眼裝出一副嚴厲的神情, 但按在床邊不斷顫抖的雙手還是暴露了她的害怕。

顫抖的雙唇, 茫然的眼瞳。

陸時禮想到了一種長著紅眼睛的可愛動物。

“你是誰?”

褚鳶掐住了床沿, 手背上青筋暴起,力道之大險些把指甲給摁斷。

陸時禮看著褚鳶發紅的眼眶, 想到了前天發生的意外, 心裏已有了判斷。

“嫂嫂,你忘記我了嗎?”陸時禮走近了幾步,但很快就被褚鳶嗬斥停在了原地。

“別過來!”

褚鳶緊皺著眉頭, 擺出了一臉不信的表情:“我不記得你……你叫我嫂嫂, 那你剛才為什麽要……要……”剩下的話實在難以啟齒, 褚鳶說了幾句就說不下去了。

“對了, 我忘了嫂嫂你剛才說你記不起事情了。”陸時禮恍然大悟,有些抱歉地說,“這樣的話我剛才的行為確實不太妥當。”

褚鳶還是一臉戒備的表情。

“唉。”

陸時禮歎了一口氣,有些遺憾道:“看來嫂嫂也記不得一周前要和我私奔的約定了。”

陸時禮說完後,褚鳶沉默了,腦子裏出現了一秒鍾的空白。

褚鳶:“……”這什麽狗血劇情?

叔嫂文學嗎?

褚鳶非常無語,六一其實也是一樣的想法。

陸時禮也不著急,就站著等褚鳶消化他說的話,若不是褚鳶看不見他的表情,也不是原主,換一個人來可能還真會被他臉上的深情款款給打動。

“我……和你私奔?”半晌後,褚鳶艱澀開口。

陸時禮點了點頭,“嫂嫂記起來了?”

“沒有。”褚鳶麵無表情道,“你哥……不,我老公知道這件事嗎?”

陸時禮輕笑了一聲,“也許……知道吧。”

什麽叫也許?

褚鳶有些頭疼,她拿不到記憶,沒法確定眼前這個自稱是小叔子的人是不是男主,也就不敢多說話。

說多錯多,在不知道當下情景的情況下,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嫂嫂剛醒,想必需要靜養一段時間,時禮就先不打擾了。”

像是看出了褚鳶平靜外表下的排斥,陸時禮很有眼力見地選擇了離開。

病房門關閉,褚鳶的身影被掩在了門後。

“二少爺,褚小姐怎麽樣了?”

陸時禮垂眼看向了門外守候的管家,管家穿著一身黑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對著他端正地低下了頭。

管家已經在病房外不眠不休守了兩天了,臉上卻不見一絲疲態。

好精力!

陸時禮在心裏讚歎了一聲,想到管家剛才說的話,他“嗯”了一聲。

“看上去精神狀態不錯。”陸時禮往外走,皮鞋在瓷磚上踏出了清脆的響聲,“不過,她的記憶好像出了點問題,眼睛也出了點毛病。”

“給她找個醫生看看。”

“是。”

管家應聲,低頭的瞬間看到了陸時禮手背上的劃痕,神情一頓。

“二少爺,你受傷了?”

聽到管家的聲音,陸時禮反應過來看了一眼手背,無所謂地笑了笑:“被一隻家養的小貓給撓了,沒什麽大礙。”

管家默不作聲。

他記得陸時禮進去看褚鳶前並沒有受傷,可他現在卻說被小貓給撓了。

病房裏並沒有貓。

所以,那隻家養的小貓是什麽……答案顯而易見。

管家沒有多問,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一個人。

他為陸家做事,深知麵對很多事情時,隻有裝聾作啞才能在豪門裏生活下去。

況且……

管家想到了剛蘇醒的褚鳶。

不過一株菟絲花,又能在陸家待多久?

……

病房內,方才還和陸時禮說話的女孩已經閉上了眼睛。

褚鳶躺在病**沉沉睡去,悄然間識海中的意識體睜開了眼睛。

任務麵板倏忽展開,屬於第四個任務進度條閃著光,紅色和綠色的光不斷交替閃爍,看著很是紮眼。

褚鳶伸手在任務進度條上一點,屬於原主的記憶和任務詳情化作了紅芒進入了她的大腦。

六一在一旁緊張地看著褚鳶,沒一會他聽到了褚鳶驚詫的呼聲。

“真的沒有給錯劇情嗎?”

“我怎麽一點也看不懂?”

六一早料到了會出現這種情況,等褚鳶消化完劇情後,開始給她解惑。

【我看過了,不是bug

早在褚鳶不知道的時候,六一就解開了第四個任務,提前了解完了劇情。

第四本書講的還是豪門男主和灰姑娘的愛情,和第一本書不同的是,男主不是邵曄那種長不大的貴公子,他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商業大佬,可以和邵文華硬剛的那種。

男主陸時聿是雁城四大豪門之一陸家的大少爺,按理來說他是眾星捧月長大的,但很可惜他有一個不太幸福的童年。

陸父和陸母是商業聯姻,陸父不愛陸母,陸母也另有心上人,陸母知道陸父風流多情,卻從不曾插手他的風流事。陸父和陸母在外麵都養了不少的情人,生下陸時聿對他們來說也隻能算是完成了長輩交代下來的任務。有這麽一對貌合神離的父母,陸時聿從生下來就沒感受到過父愛和母愛,小的時候窩在書房裏看書就是他每天會做的事情。

陸時聿五歲的時候,陸父往陸宅領進了一個隻比他的年紀小三個月的陸時禮,並告訴他這是他的親弟弟。

陸時聿的智商很高,過於涼薄的家庭迫使他早熟,在其他小孩子還在玩鬧的年紀,他已經明白了“弟弟”這個詞背後所代表的含義。

陸時禮就這樣住進了陸宅,成為了陸家的二少爺。其實陸時禮的到來並沒有給陸時聿帶來太多的麻煩,陸父還是不著家,陸時禮的處境也陸時聿沒什麽差別。

或許是是年紀尚小,陸時禮很喜歡陸時聿,整天整天的纏著他玩。陸時聿雖然不喜歡陸時禮,但也不討厭他。

因為他知道陸時禮也是受害者,真正犯錯的人是陸父。

就這樣陸時聿和陸時禮長大了,在陸時聿十八歲那年,陸父出車禍死亡,陸母幹脆利落的離了婚帶著小情人跑到了國外。

陸時聿一手操辦了陸父的喪事,接手了陸氏集團,開始在商界慢慢展露頭尖。

陸時聿對商業這一塊有天生的敏銳度,不到二十五歲就在陸氏集團站穩了腳跟,成為了陸家說一不二的掌權者。而就在陸時聿成為商界大佬的這一年,女主蘇箐出現了。

和很多狗血霸總小說一樣,蘇箐家境貧寒,有一個賭鬼爹還有一個身患尿毒症常年需要大筆治療費用的母親。

蘇箐是在一場宴會上和陸時聿相遇的,那個時候她被一群富二代騷擾,是陸時聿出現把她救了出來。就此蘇箐對陸時聿一見鍾情,但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她是絕對配不上陸時聿的。但沒想到過了一個月後蘇父的債主找上了門,拿著欠款向蘇箐索要三百萬的賭錢。

蘇父早在一周前就不知所終,債主們聲稱蘇箐要是不按時還錢,就派人把她家砸了。

蘇箐哪裏拿的出錢,這件事一拖再拖,直到一次債主們上蘇母病房鬧事後,蘇箐想到了陸時聿。

蘇箐把那晚陸時聿遞給她的名片找了出來,忐忑地給他打了電話,說了自己的來意。

蘇箐也不想麻煩陸時聿,但她走投無路了,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陸時聿身上。

可幸運的是陸時聿答應了,不但還清了蘇父的債務,還幫蘇母轉移到了更好的醫院去接受更先進的治療。

蘇箐很感謝陸時聿,在問做什麽能報答他時,陸時聿提出了要求——希望蘇箐做他的情人。

初聽到這個條件蘇箐隻覺荒謬,但陸時聿現在不僅是她的債主,也是她喜歡的人。懷抱著不切實際的希望,蘇箐成為了陸時聿情人……之一。

“之一?男主還有其他的情人?”褚鳶挑了挑眉。

六一點了點頭,繼續道:【我大致數了數,不少於十個情人。】

褚鳶:玩得還挺花。

蘇箐不是陸時聿的第一個情人,她被帶到陸家後,在後院見到了和她一樣身份的其他九個女孩。那九個情人知道蘇箐是陸時聿帶回來的新人,剛開始還挺不喜歡她的,但時間長了後他們也慢慢熟悉了起來。

在一次交談中蘇箐知道了陸時聿的秘密,知道了他為什麽養了這麽多情人在後院,卻從不見他碰過任何一個情人。

“其實這也不算是秘密,再過幾天你就知道為什麽了。”

“我們哪裏是什麽情人,都是陸家那位小姐的血包罷了。”

在女孩們的自嘲聲中,蘇箐弄清楚了陸時聿的真正目的。

原來陸時聿並不喜歡她們,把她們養在家裏隻不過是為了陸家那位常年生病的小姐。

小姐名叫夏纖暖,是陸家上一任管家的女兒,小的時候陸時聿被綁架,命懸一刻之際是管家替他擋了子彈。

管家死前隻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陸時聿能好好照顧他的女兒。陸時聿答應了,這一照顧就是一輩子。

夏纖暖身體不好,常年大病小病不斷,下床的時間還沒有她躺在病**的一半時間長,更難的是她血型稀有,還患有血友症,一個小傷口都可能會要了她的命。

所以說蘇箐和其他九個情人的血型和夏纖暖的一致,都是陸時聿給夏纖暖養的備用血包。

褚鳶:“血包就血包,為什麽非要當成情人養,還養在家裏?”

這不純純有病?

六一:【小說設定如此,都是為了接下來的劇情服務】

褚鳶:……好吧。

蘇箐知道真相後傷心了一陣,但很快她就重新振作了起來,憑借自己的動手能力,不僅獲得了九個小姐妹的好感,還直接成為了陸家的廚娘。蘇箐和陸時聿的接觸漸漸多了起來,在日常相處過程中,蘇箐越來越喜歡陸時聿。

而陸時聿對蘇箐的態度也不像一開始那麽冷硬,有的時候還會和蘇箐說上幾句話。

除了日常取血和不能出門以外,其他事情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但意外很快就出現了,夏纖暖在一次檢查中查出了腎髒衰竭,十個情人都拉去檢測後,發現隻有蘇箐的腎最適合換給夏纖暖。

陸時聿找上了蘇箐,提出用錢買她的腎,並取消他們兩人之間的債務關係。蘇箐認為陸時聿是在侮辱她,獨自委屈了一晚上後還是答應了陸時聿的請求。

缺少一個腎不會死人的,蘇箐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和夏纖暖換了腎。

夏纖暖換完腎後身體慢慢變好,陸時聿也覺得虧欠了蘇箐,在家裏對蘇箐格外照顧。

但好景不長,半年後夏纖暖再次被查出心髒有問題,而符合換心髒條件的就是蘇箐……

“等等等!”褚鳶打斷了六一的朗讀,“反正就是女主經曆了一番挖腎挖心的折磨後,不但沒遠離男主,還和男主搞起了虐戀情深是不是?”

六一:【……對。】

褚鳶:“可我聽了半天都是在講男主和女主,我的身份是什麽?”

原劇情裏出現的女性角色雖然不少,但能稱得上是女配的也是有夏纖暖了。

難不成她是陸家那個病懨懨的小姐?

六一聽到了褚鳶的嘀咕,說:【不是,你不是夏纖暖。】

隨後六一翻開了另一本書,給褚鳶解釋了為什麽進度條會自己動的原因。

【在原劇情裏夏纖暖確實是你俯身的角色,但就在我們進入小世界後,這本書的原作者不堪讀者的吐槽,把劇情給改了。】

【現在這不僅僅是一本狗血霸總文,還是一本重生文。】

六一念出了小說的第一句話:【我——蘇箐!今日重生歸來,絕對不再受那對渣男賤女的蠱惑!我要報仇,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褚鳶:“……”噗!

六一放下書,說:【蘇箐重生了,她上輩子被挖腎挖心後痛苦死去,這輩子發誓走出不一樣的人生。她知道了劇情是如何發展的,在你做任務的時候她提早結識了男主和女配,開啟了自己的複仇大計。】

【這也是為什麽一年後才開始的任務,會提前走起了劇情。】

褚鳶點頭,但她還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那我呢?我記得原劇情裏陸時聿並沒有老婆?就算有那不該是女主的戲份嗎?”

六一歎了一口氣,公布了一個噩耗:【哦,就在前不久前女主搞不過男主,被人設計落水死了。】

褚鳶:!!!

六一又說:【但女主也不是什麽都沒做,就比如你,她為了不被男主再抓去做血包,就找到了你,把你推上了上輩子她的位子。】

【恭喜你!男主的第九位小情人!】

……

意識體回歸能量海,小世界中的褚鳶睜開了眼睛。

窗外夜色沉沉,不知不覺中褚鳶睡了一個下午。

褚鳶伸了伸胳膊,這具身體的體質不算好,更別說才大病初愈,她動一下都覺得渾身酸軟。

褚鳶按了呼叫鈴,又朝門的方向喊了一聲:“有人嗎?”

“褚小姐。”

門外響起了一道低沉的男聲,卻並沒有打算進來的意思。

褚鳶接受了原主的記憶,猜到了門外站著的是誰,便也不覺得他的行為很奇怪。

夏渡,老管家死後陸家新上任的管家,聽說是老管家的遠房親戚,因為一些私人原因來到陸家應聘了管家的職位。

夏渡此人做事一絲不苟,有很重的強迫症,陸宅裏所有的傭人都很聽夏渡的話,他可以說是陸家除陸時聿、陸時禮和夏纖暖之外的另一個主子。

以前,原主也是被他管著,每周都要聽從他的教誨。

當然……那是以前。

褚鳶模仿著原主說話時的強調,細聲細語:“夏管家,我餓了,能給我送點吃的嗎?”

門外有一瞬間的沉默,夏渡沒想到褚鳶醒來後吩咐他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吃飯?但不得不說這件事還真在他心裏泛起了淡淡的漣漪。

“夏管家,我好餓,想喝醫院對街粥鋪裏的黑米粥。”褚鳶又喊了一聲,這次她相信夏淵會給她答複的。

褚鳶是故意的。

夏淵有很嚴重的強迫症,最討厭沒有時間觀念的人,在褚鳶的印象裏陸宅裏的人沒少因為這個問題被夏淵訓斥。

而現在晚上七點四十六分,距離晚餐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六分鍾。

六一:【夏淵是男配,你是在老虎頭上拔毛啊!】

褚鳶:“不是你說要扮演惡毒女配嗎?”

六一:【……】

別看褚鳶現在臉上笑吟吟的,其實她的心情很糟糕。

當六一告訴她第四個任務已經走了50%的進度時,褚鳶是很高興的,覺得勝利的曙光已經在向她招手了。

可喜悅很快就被打破,第四本書坑爹的地方不知是劇情,還有她現在所俯身的身份也很坑爹。

一個月前原主還是陸時聿的第九個情人,但就在兩周前原主和陸時聿結為了合法夫妻。

至於原主為什麽會嫁給陸時聿,就要歸功於已經嗝屁的女主蘇箐了。

蘇箐重生後不想重複上輩子的悲慘遭遇,既不想再次被男主看上抓去做血包,又想報複男主,就想到了上輩子因為肺炎而被判定匹配不合格的原主。

原主是陸時聿的第九個情人,在檢測器官移植排異度的時候,就原主和蘇箐的匹配度最高,但原主在夏纖暖發病前一天因為肺炎病倒了,不然當時被挖腎挖心的還真不一定是蘇箐。

這輩子蘇箐為了躲避陸時聿的抓捕,提前把原主的行蹤透露了出去,也提前讓陸時聿發現了夏纖暖有器官衰竭的前兆。

蘇箐的一番操作下去,唯一符合器官移植條件的原主不意外地陸時聿當作了“熊貓”保護,絕不讓她的身體在換腎前出任何的意外。

但誰知蘇箐還是死了,死於溺水,連意外還是人為的都查不出來。

原主走了蘇箐的老路,即將被端上屠宰場,被人挖腎挖心。但也許是因為女主死了,劇情線出現了偏差,很多事情都開始失控。

比如原主在臥室睡得好好的,卻被醉酒的陸時聿給睡了,還好死不死被來看望孫子的路奶奶給當場“抓奸”。

這也就算了,可50%的劇情進度有一個很關鍵的劇情需要走,而褚鳶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原主已經順著原劇情給走完了。

想到剛進入身體時嚐到的劇痛,褚鳶心緒複雜難言。

真是棘手啊!

門外的夏淵心思不知道轉了幾個彎,半晌後褚鳶聽到了他說“好”。

“麻煩夏管家了。”褚鳶禮貌道謝。

“是我應該做的。”

夏淵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他說完,褚鳶就聽到了漸遠的腳步聲。

褚鳶:真聽話。

夏淵的行動力很強,不到五分鍾他就把褚鳶需要的粥給買了回來。

夏淵敲了敲門,褚鳶直接喊了一聲“進”。

病房門推開,夏淵提著一個塑料袋走到了病床邊。

夏淵幫忙支起病**吃飯的小桌子,然後把紅豆粥擺到了桌子上。

褚鳶注意到他很貼心的提前幫忙把勺子給消毒幹淨了。

蓋子打開,一股甜香從碗裏飄散開來,白色的米粒和紅豆煮的很爛,看上去就很好吃。

夏淵準備離開,褚鳶卻不想放他走。

“等等!”褚鳶睜大了雙眼,伸手抓住了夏淵的衣角,“我眼睛出來問題,你留下來看著我吃。”

夏淵想到了陸時禮走時說的話,他也提到了褚鳶的眼睛出了問題。

剛才褚鳶抓他的衣角時動作頗為慌亂,看著確實像不太能視物的樣子。

夏淵靠近了褚鳶。

“我隻能看見個模糊的影子,離得近了才能看見一點點輪廓,你說我是不是瞎了?”

褚鳶嚐了一口紅豆粥,嘴角的笑意還未散去,下一秒她就摔了勺子。

勺子碰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夏淵神情一頓,看向了褚鳶。

剛才還一臉倦色的女孩皺起了眉頭,伸手把紅豆粥推遠,一臉不高興道:“我突然不想喝紅豆粥了,現在想和海鮮粥,你快給我去買。”

說著又推了下碗,夏淵離得近,有幾滴粥濺出來弄髒了他的衣服。

黏膩的粥汁像是一顆顆老鼠屎,夏淵纖塵不染的衣裳被它弄髒,離得近了聞到的那股甜香都變成了惡臭。

夏淵凝視著褚鳶,他臉上依舊掛著完美無缺的笑,卻無端讓人感到了寒意。

他生氣了。

褚鳶卻笑了。

夏淵看見褚鳶不合時宜的笑,微微蹙眉。

總覺得眼前的女孩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褚鳶敏銳地察覺到了夏淵的目光,沒有躲開他的審視,對著他所在的方向甜甜一笑。

“不是我故意為難你,實在是他太鬧騰了。”

“夏管家,你不會因為這件事生我的氣吧?”

褚鳶衝他眉梢微揚,摸了摸腹部,像是握住了一塊免死金牌。

作者有話說:

小說狗血就狗血了,現實裏遇到這種事一定要報警!感謝在2022-07-28 23:00:01~2022-07-29 22:33: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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