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167.塗山變了。

聽到小剛這句話說出,夏老二摸了摸頭,看了一眼右手邊飯店的方向。隨即又低了低頭。慢慢的把頭挪向了左邊,看向了薑曉路。

“行啊,薑哥,黑手下得挺快呀!!!”

此刻夏老二的眼神中,藏有一種說說清的情緒。

這小柱子,本就是他一個村裏走出來的孩子。與夏老二是同父異母的弟弟。隻是別人不知罷了。正是因為這層關係,平日裏夏老二對小柱子過於寵愛。才造成了他時常不聽話,給夏老二惹簍子的性子。今天的事,自然是劣性使然。

不過縱有千般錯。他夏老二的人,也隻能他來收拾。

“薑哥,今天的賬...老二好好記下了。您這一手聲東擊西漂亮!!!漂亮極了!!!改天,我一送還您個驚喜!不然哪對的起您啊!!!”

說著,夏老二還把手中的刀夾在腋下雙手用力的給薑曉路拍了幾個巴掌叫著好。

“不過嘛...。”

說到這,夏老二停頓了一下,幹笑幾聲搖了搖頭。

“我弟弟沒勒緊褲子,是他的錯。可你們還沒講明白呢...怎麽就能糊裏糊塗的就把他給切了!!!這他娘的就沒錯嗎?!!薑曉路!!!嗯?!!”

越說到後邊,夏老二的情緒越是激動起來,到了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吼了出來。

下一刻,夏老二突然抽出腋下的刀,走上前抬起刀,用刀尖指著薑曉路的鼻子一字一句的恨恨說道。

“血債血償!!!那是我弟弟!!!你等著!!!姓薑的!!!”

看著薑曉路,夏老二的臉不自覺的狠狠抽搐了幾下,控製著發抖的手放下來。慢慢的走了回去。帶著他那一幫兄弟抬上了小柱子,很快便是離開了這裏。

“咱們也走吧。”

看著夏老二離去的身影,薑曉路隻是冷笑幾聲。便是下了撤退的命令。

回到車上的薑曉路,直接走到了塗山所在的車子。

車後座上坐著沉默的塗山,還有雙眼無神的段芳,呆呆的坐在那裏。

也不知各自在想著什麽。

看了一眼二人的狀態,薑曉路無奈的歎口氣衝著一旁的車子裏的靳舞陽喊道。

“舞陽啊!你過來跟我一個車。其他人先回去吧。”

打發走了其他兄弟。把靳舞陽叫過來坐到副駕上,薑曉路上到駕駛位置上。點著了發動機。

“塗山啊,我帶你跟段小姐換到附近的市區居住。這地方,不安全。”

如此交代了一聲,薑曉路便是開著車子。直接奔吉木省的省會城市吉木市開去。

吉木省是個有意思的地方。不單單省是這個名字。省會,也是這個名字。不過就算這些再有意思,也無法點燃車內的氣氛。

“靳老弟,你怎麽了?”

餘光看到靳舞陽有些心不在焉的態度,薑曉路趕忙問了一聲。

“哦。沒事。”

“...沒事就好...是我不好。你們還小,這種事不該讓你們卷進來的。”

此時的薑曉路也很自責。若是事情發生在他自己的身上他不覺得如何。畢竟走社會久了,很多事情都見怪不怪了。可是靳舞陽跟塗山,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大孩子罷了。卻是讓他們過早的看到這些。

車子開了倆個小時左右。薑曉路把車開到一間五星級酒店旁。開上了倆個總統套房。

“這是房卡,塗山,你先送段小姐上去。”

在大廳內,拿著房卡的薑曉路對著塗山說道。

“好。”

簡單應答,塗山便是扶著如同木偶一般的段芳,慢慢上了樓梯。

隻剩下靳舞陽跟薑曉路坐在大廳等候。

“舞陽啊,我知道你們對這種事肯定不習慣。路哥保證,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別,這跟你沒關係的。”

“是我不好。考慮的不周全了,我該提醒塗山的。”

“...凡事生死,自由定數啊。”

“...唉,還是靳老弟你看的透啊。”

看到薑曉路自責了起來,靳舞陽反倒是心情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

那種輕鬆。是因為這件事,有人同你一樣難過,懊悔,惋惜。

你便會覺得壓力被分走了一半。

不過現在的靳舞陽,卻是仔細回想起了自己殺人時候的心態。

緊張嗎?沒有的。就是不得不做的一件事。

發抖嗎?靳舞陽他見過的死人也不是一個倆個了,已經習慣了不少。

害怕嗎?更不會,他本身就是接引行者。

更何況,他靳舞陽的正義之心,都獲得了世界意誌能量的認可。

這些負麵情緒,隻有心中不坦蕩,意誌不堅定的人才會有。

若是正義,理應快哉!

就在靳舞陽平複回想自己心態的時候。塗山卻是從電梯的一旁低著頭回來了。

“你個傻小子!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見到塗山這麽快就回來,薑曉路恨鐵不成鋼的踢了他一腳。人家姑娘正是需要安慰的時候啊!就是轟你也得賴在那!這都什麽情況了!

“她...已經打電話叫她家人來了...他家距離這邊不是很遠...她說不想再見到我,不想再見到我們任何一個人...”

塗山低著頭,抿著嘴,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

“她還說...她恨我...恨我們所有人...後悔遇上了我們...。”

說完這句話,塗山抱著頭蹲下哭了起來。

這是靳舞陽第一次見到塗山哭。

也是最後一次。

對於塗山來說,這也是第一次喜歡上一個女孩。

一個長的並不漂亮,可是對於他一點都不嫌棄的女孩。

僅僅是段芳那時拿起他的食物開心的吃著的時候。

就那一個畫麵,便是直接打開了塗山的心扉。

對於一個二百斤的油膩胖子,沒有小姑娘管你有什麽治國之才,有多少存款。她們隻會嫌棄他身上的汗味,嫌棄他的長相,嫌棄他的肥胖。段芳是唯一個對此滿不在乎的人。而且她還拉上他一起去玩...。

可是他,卻親眼目睹了她被侮辱的過程。

那個時候的塗山,痛苦的喊叫已經快把肺子喊破。恨不得生吃了那個肮髒的家夥。

可是他隻能被綁在那裏靜靜的看著,即便他用力的掙脫,也掙脫不開,隻能看見段芳看向她的眼神,從求救,變成了可憐、變成了茫然、又變到憎恨、再到雙目無神,一碰即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