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著蜜月,施靳揚的心,竟然像個還沒談過戀愛的毛頭小子似的,突突地跳了跳,渾身的血液瞬間就沸騰了起來。

他不怕童顏對他有怨恨。

隻要結了婚,那就沒有解不開的結。

這是施靳揚之前那麽強硬決定了兩人閃婚的原因。

先度一段時間的蜜月,每天朝夕相對的相處一段時間,一不小心如果有了意外驚喜,那更好。

他已經快三十了,她也不小了,兩人都到了該要孩子的年齡了。

如果有了孩子,施靳揚相信,哪怕再深的怨恨,都能因為這條紐帶化解。

一個人坐在樓上,施靳揚想了很多,把兩人未來一個月的時間,都想象得非常的美滿。

下樓的時候,童顏在花園裏擺設餐具。

施家今天的家宴沒讓任何傭人在場,全是施夫人親手親為的,童顏負責打雜。

今天的她難得的係了一條田園風小清新的圍裙,長發隨意用綢緞紮成鬆鬆散散的馬尾,陽光下背對著他站在花園裏,難得的,竟然讓施靳揚覺得她有些賢惠。

賢惠。

這是一個大概永遠和童顏沾不上邊的詞。

形容她比較貼切的詞應該是,小流/氓,不良少女,神經粗條之類的。

童顏從小到大給人的感覺,就是如此。

然而,婚後的她,卻就是讓他有這種感覺。

施靳揚忽然覺得這樣的形容詞在她身上很新奇。

慢條斯理向著她走過去,他幽幽地盯著餐桌上擺設著的東西看了看,踱著步子在她身邊轉過來轉過去,試探著說,“未來一個月有沒什麽安排?”

“媽剛說了,如果最近沒事的話,她讓我們直接在家裏住。”童顏邊擺放餐具,邊應著他。

“不用理會她。”施靳揚往她的方向走近了些,試探著又問,“就是說,最近一個月都沒事?”

“有啊!怎麽沒?”童顏看也沒看他一眼,倒豆子似的給他吐了一大堆,“明天陪池夏去醫院,拿丫頭最近不舒服,沒準又有了。”

“後天和池夏約好,一起帶小易和晨曦去遊樂園,易北最近似乎在忙,沒時間。”

“再後天去給家裏人挑選禮物,婚後不也該回家裏一趟?”

“周末約了一個朋友一起喝茶。”

……

她接連著說了一大堆,然而,沒一件事是正事。

施靳揚心裏暗喜,唇角輕輕地往上一揚,他阻斷了她,“陪池夏這種事,這是易北的事,不管忙不忙,老婆可能有了,這是他的責任。”

“陪小易和晨曦的事,什麽時候都可以,不急著這兩天。至於回家,可以提前到明天。”

“和朋友喝茶?”尾音微微上揚。

施靳揚其實很想說的是,這多大的事?

然而,考慮到蜜月的事還沒得到她的點頭,他把話忍住,改了措辭,“也隨時都可以。”

趁著她還沒回過神,他緊隨著又冒出一句,“未來的一個月,我們度蜜月去吧!”

側過頭,他暗自在觀察她的反應。

童顏擺放餐具的手顫了顫,似乎意外他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