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麽僵硬地躺在他身下,童顏的心像是敲戰鼓似的,一下又一下地有力地跳動著。

整個過程持續了多久,她就緊張了多久。

然而,施靳揚對她做過的所有事,和兩人的第一次,並沒有任何區別。

前戲,高/潮,尾音,都正常得再也正常不過。

除了野蠻了點,每一次的進入,力度大了點,持續時間長了點。

童顏打從下樓後腦袋裏就浮想出的那麽多YY畫麵,沒一個真正發生。

童顏累得昏昏沉沉快睡過去的時候,繃著的神經,徹底鬆了下來。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先前在緊張些什麽呢?

施靳揚哪兒看起來像那麽變/態的人了?

貌似,和他比起來,她的思想倒更禽、獸。

施靳揚將她摟得很緊,他像是不知饜足,明知她累著,唇還貼著她後背的肌膚一次又一次輕輕地蹭。

他的唇,火熱火熱的,房間裏才剛剛平息的火焰,像是隨時可能複燃。

童顏有些招架不住,扯過被單蒙在自己的腦袋上,身體魚兒似的往被窩裏一縮,趕在他有動作前,她大大的打了個哈欠,“睡了。”

施靳揚唇角微微地抽了下,一把將她頭上的被單扯開,按壓著她的腦袋枕在了自己的手臂。

“想睡就好好睡。”

童顏睜開雙眸,警惕性地看了他一眼,看他隻是摟著她,確實沒其他的動作,才又閉上了眼睛。

倒沒跟他矜持,腦袋在他手臂上調整了個舒適的位置,她安靜地睡了過去。

這一夜,她睡得很沉。

童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是她和施靳揚的小時候。

有她在學校犯錯被老是罰跑,施靳揚替她跑了好多圈操場的畫麵,也有她被罰站的時候,他剛好那麽湊巧的來到她的班級門口,陪著她站了整整一個下午的,還有施靳揚每天早晨總會準時出現在她家門口,定時地載著她去學校的畫麵。

以及,小學一年級收到情書時,施靳揚突然出現在她身邊,不問緣由地把對方教訓了一頓的畫麵。

童顏和施靳揚從小一起長大,施靳揚對她而言,就像是空氣,每天都會出現在她的生命裏。

以至於,任何時候,他的出現對她而言,都那麽理所當然。

然而,現在,時隔十多年,再次回想,原來的那麽多次巧合,似乎,太過蹊蹺了點。

清晨六點半,做了一整晚夢的童顏閉著的雙眸倏地睜開。

身邊的男人還在熟睡,呼吸聲淺淺的,像是一段淺淺的旋律,繚繞又纏/綿。

童顏定定地盯著他精刻的俊臉看了會兒,沉寂了一整晚的心像是突然複活了般,鮮活又有力地突突跳了跳。

小時候,很多她以為理所當然的事,現在回想起來,怎麽都覺得荒唐。

他大她四歲,兩人的班級距離那麽遠,她這裏有什麽風吹草動,他卻是每次都知道。

一次是偶然,兩次叫巧合,三次,四次怎麽解釋?

除非,他打從她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在隨時關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