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點,緊張。

這種心情,像是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初和情人約會似的。

施靳揚覺得自己的比喻有些可笑,唇角狠狠地抽了下,鎮定了下臉色,他繼續向著童顏的房間而去。

麵對一個童顏,他有什麽好緊張的?

隻是,幾步來到童顏的房門前,抬起手想要敲門的時候,他還是猶豫了下。

施靳揚現在的心情還確實有點小小的緊張。

遇上再大的風浪都能沉穩不亂的人,現在,和一個平時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在孤島上單獨的相處,他竟然會有些緊張。

這種事,如果讓絕夜那群人知道,準能讓人笑掉大牙!

施靳揚其實緊張的是該怎麽和童顏溝通。

明明以往熟悉得好似對方在自己這裏是透明人似的,然而,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發現自己越來越不了解她了。

因為不了解,所以摸不透她的心思。

因為不了解,所以麵對她時,他完全沒了對策。

施靳揚顧慮的是自己會不會一不小心說了什麽話,五年前的事情再次發生!

在門邊站了許久,目光定格在童顏房間的門,抬起的手正準備叩下去,房門在這個時候,忽然被人由內拉了開。

童顏站在門口處,一打開門就看到他,她似乎愣了下。

“有事?”

施靳揚的手就這麽僵在空中,定格了幾秒,訕訕收回,輕咳了聲,淡淡道,“一起用餐!”

童顏這個時候正好也準備去用餐,他的提議,她沒拒絕。

“小易睡了?”走在前麵,想要先他一步往餐廳走,走了幾步,腳步退回,她又把領路的任務交給了他。

她壓根對這裏一無所知,更別提給人帶路。

“午餐我單獨給他點了份,吃下去後睡了。”施靳揚越過她往前走了一段路,側過頭盯著走廊外的花園看了看。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了,空中雷電交加,看樣子,今天是真不能回去了。

施靳揚靜靜地盯著黑雲壓頂的空中看了好一會兒,沒任何被困孤島的焦躁,心情甚至還有幾分愉悅。

他和她已經有多久沒這麽單獨相處過了?

打從五年前童顏莫名其妙失蹤了一個月後,這麽漫長的時間,一次也沒有!

五年!

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每次來到巴黎看她,就算是去別墅,童顏幾乎全在自己做自己的事。

經常一去書房,房門直接關到他離開!

如此反複了幾次,後麵施靳揚慢慢地來別墅的時間就少了。

無數次想見她,想要知道她過得好不好的時候,他還是會忍不住來巴黎,然而,大多數時候隻是安靜地遠遠盯著她看。

這是這五年來兩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相處。

施靳揚其實很感謝今天的天氣!

沒有這場突如其來的風雨,哪怕他住進了她的別墅,有那麽多人在,他覺得,兩人應該也不會走得這麽近!

施靳揚的腳步踱得很慢,走著走著,唇角忽而輕輕地往上勾了勾。

他的笑容很淺,然而,卻很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