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站在空寂的花園,周圍的雪花四處飄墜,世界靜得,仿若隻剩下他一個人。

施靳揚從來不是少了誰就感覺空虛的人,他的世界,這麽多年,沒有一個人是必須不可。

然而,童顏的突然消失,卻讓他心裏好似被剖去了一部分,忽然就變得空蕩蕩的了。

一個人在花園站了很久,目光空洞地望著入目茫茫的雪景,他的雙眸輕闔了闔。

顏顏,你在哪兒?

施靳揚在花園不知道失神了多久,之後又開著車出去四處尋找了一陣。

他找了整整一整天,撥打了無數次童顏的電話,然而,得到的回複,無一例外,全是無人接聽。

施靳揚離開巴黎是第二天,飛機直飛C市,抵達國內,沒管下飛機的時候還是大晚上,讓前來接自己的施洛把車開到擎家,到了後推開車門就走了下去。

“施少爺,這麽晚了,您是找誰?”門口的保鏢看到他,禮貌的詢問。

施靳揚像是聽不見,看也沒看那人一眼,徑直在往主屋走。

這個時候,淩晨十二點。

擎家的人似乎都已經歇息了,偌大的宅子安靜得出奇,甚至連走動的傭人都沒看到幾個。

施靳揚一路穿過長長的花園,來到主屋,推開大廳的門走進去,上樓,徑直去了童顏的房間。

房門推開,然而,屋內卻空無一人。

房間裏所有的擺設,依舊維持著她平時在時的樣子。

童西謠似乎每天都親自在整理,偌大的房間不染一絲塵埃,幹淨得好似她還在。

這裏所有的一切,都和她在時沒有任何區別。

隻是,怎麽都沒她在時的生氣。

她沒回來過。

她的衣服,平時日常用的東西都整整齊齊的收拾起來放在了相應的儲物櫃裏。

沒有回來,也並沒有參加冬令營,她到底去了哪兒,施靳揚忽然不知道了。

在她的房間裏靜靜地站了會兒,下樓的時候,剛好碰到擎亞風。

擎亞風坐在客廳,像是知道他來了似的,雙臂環在胸前,目光看著他下樓的方向,似乎專程在等他。

“三叔還沒睡?”施靳揚一步一步走下樓,禮貌地和他打了聲招呼。

“睡了,但是又醒了。”擎亞風淡淡道。

“吵到您了。”施靳揚對他道了聲歉,但是卻沒內疚的意思。

“才剛回來?”沒計較睡眠的問題,擎亞風上上下下地盯著他一身的著裝看了看。

施靳揚身上的衣服還穿的是童顏離開時那件,曾經被染過不少雪花,回來的時候大概是雪融化了,外套上水漬小片小片的,看起來像是很久沒換的樣子。

衣服髒,發型亂,甚至連胡渣都在短短幾天內生出了不少。

擎亞風看著他從小長大的,認識他這麽多年,還沒見他如此狼狽的時候。

靜靜地盯著這個樣子的他看了好一會兒,擎亞風目光滯了滯。

“來找顏顏?”

施靳揚眯著眸定定地在盯著他看,看著他什麽表情都沒有的臉,幾步向著他走了過去。

“三叔,您知道顏顏在哪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