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自己所看到的筆畫試著猜想了好多個詞,然而,最終又全部被他否定了。

其實,童顏剛剛所寫的那幾個字,他壓根沒看清楚。

隻看到了最後一個字,似乎是“你”。

你?

指的是他嗎?

喝了酒還能想到他?

時值半夜,也不早了。

童顏腦袋昏昏沉沉脹痛得厲害,後半夜的時候,酒勁一上來,腦袋裏一股神經像是抽搐似的,不時會陣痛。

她的意識很薄弱,半醒半醉,想睡,卻又怎麽都睡不著。

不想讓他看出她的失眠,就這麽背對著他,她睜著眼睛,失眠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施靳揚起得很早,一醒來就往樓下去了。

童顏隻當他去晨跑,沒在意。

在他離開後裹著被單小睡了兩三個小時,八點走下樓的時候,意外發現他竟然在廚房熬粥。

和施靳揚認識這麽多年,她自以為她對他各方麵都算了解的了,但是,他會不會廚藝,她還真不知道。

童顏怔了怔,純屬好奇,她緩緩向著他走了過去。

施靳揚大概是覺察到她的腳步聲了,側過頭看了她一眼。

目光在她腫得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眼袋上看了一眼,眉頭皺了皺,“昨晚沒睡好?”

“沒有,挺好的。”童顏打了個哈欠,硬撐口舌。

“是嗎?”施靳揚鄙夷地掃了她一眼。

“是啊,這兒挺好,哪兒都好,睡著也好。”童顏側過頭四處張望了下,順著自己剛那話接了句。

“想不想常來?”施靳揚接得也順口。

話一出口,大概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臉色微微有些凝固了住。

童顏眼角餘光斜睨向他,靜靜地看著他細微的反應,忽然覺得有些諷刺。

他也知道明知兩人沒未來,說這種引人遐思的話不妥了嗎?

施靳揚緩過神,沒為自己剛的話解釋一句,盛了碗粥給她。

“喝點粥清清胃,女孩子以後不要喝那麽多酒。”提醒了她一句,他轉身往餐廳而去。

童顏僵硬捧著白瓷粥碗,靜靜地看著騰騰冒出的熱氣,胸口忽然有些澀澀的。

跟著他走出廚房,在餐桌前挑了張位置坐下,拿著湯匙嚐了一小口他熬的粥,她忽然抬起臉龐,抿了抿唇,目光轉向他,她淡淡飄出一句,“以後不要隨意對女人好,也不要隨便對一個人溫柔。”

她其實隻是提醒他這麽做可能讓女孩子誤會。

然而,連著兩個“不要”從她口中說出來,口氣,卻怎麽聽怎麽都像是在要求。

一個女朋友或者是妻子對丈夫提出的正常要求。

施靳揚隻是愣了下,回神也快。

“你是女人?”淡淡揶揄的口氣,說話的腔調,又恢複了平時和童顏相處時的自然。

童顏拿著湯匙的手頓了頓,喝粥的動作停下,抬起臉龐,她麵無表情反駁,“所以對我怎樣不用負責嗎?”

她說話的口氣不像是諷刺,反倒像是在埋怨。

施靳揚輕垂的眸光抬起,甚至都沒做任何停頓,直接糾正她的措辭,“所以可以任意對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