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被她碰觸過的地方,像是有一股電流,酥酥麻麻地蔓延開,直抵施靳揚的心髒。

施靳揚的身體很僵硬,全身僵直一動不動地任由著她抱著自己,沒將她的手拉扯開,也沒推開她的身體。

兩個人依偎得很親密,童顏幾乎整個人都貼他身上的。

他的身體繃得很緊,身上的肌肉全處於賁張狀態。

童顏可以明顯感受到他的緊繃。

透過他過於發燙的體溫,她也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反應。

隻是,她害怕的是自己的直覺出錯。

或許,他所有的反應隻是男人最原始的生理反應。

或許,他對她所有的好,隻是因為青梅竹馬這個詞。

每次一想到這個問題,童顏的胸口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下,痛得她呼吸壓抑。

擎家的人,素來天不怕地不怕,活得無所畏懼。

然而,在施靳揚麵前,童顏第一次有了自己害怕的東西。

她的內心掙紮著很厲害,一直徘徊在說於不說之前,纖細的手指遊走在兩人身下的床單,泛白的指尖在床單上一遍又一遍似似乎在寫著什麽。

循著她指尖移動的方向,隱約可看出是四個字。

我喜歡你!

她喜歡他!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童顏自己也不知道。

或許是他代替洛易北喝下蘇染那杯下藥的酒那晚,或許是兩人共處一夜後,她隨口一句讓他負責,他卻許給她三十歲承諾那日,又或許從更早開始。

以往的童顏大大咧咧,從來沒有正視過這個問題。

隻是簡單的喜歡看到他,以至於堂堂擎氏帝國的大小姐,被他硬拖著來到他身邊當小助理,她傻傻的就來了。

以前的童顏也並不覺得自己的感情是愛,或許隻是青梅竹馬對彼此自然而然的好感。

然而,某天突然回首,赫然發現,腦袋裏裝著的滿滿全是他!

隻有他,所有的思想全被他占據,其他男人半點空間也擠不進去!

輕塵說要給她相親晚宴,那天的她留意了很久他的反應,誰也無法想象,那麽短暫的幾分鍾時間,她的心情經曆了多少跌宕。

又最開始的期盼到他一言不發帶來的失落,她對他的期待有多高,當時被摔得就有多狠。

如果相親晚宴真舉辦了,什麽王子公爵她也不一定能看入眼裏!

童顏的指尖在床單上刻畫得很緩慢,每一筆一畫,落得很重。

施靳揚壓根就沒睡,童顏的每一個動作,他都能輕微感受到。

童顏並沒有覺察到他的反應,還在一筆一畫的寫著那四個字。

她在掙紮該怎麽開口。

她心裏有著一個天平,一邊是說出來後的釋然,一邊則是說出後的後果。

她心裏醞釀了許多話,然而,掙紮了許久,最終全吞回了肚子裏。

如果,一段感情,在對方沒做任何表示的情況下,表白都得由女方開口,這段愛情,女方得有多卑微?

她是擎家高高在上的公主,從小到大走到哪兒都是驕傲著的,太過卑微的感情,她寧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