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顏眼角餘光微側,靜靜地盯著這個樣子的他看了會兒,看著似乎並不舒服的他,她將身上的被單裹得緊了些。

他說得沒錯,女孩子,從小到大都沒吃過任何苦,何必在一個男人麵前委屈了自己?

唇角牽扯出一抹嘲弄,童顏安靜地閉上了眼睛。

這個時候已經淩晨,沒幾個小時就要天亮了。

然而,不知道為什麽,對於童顏而言,今晚卻宛如一個世紀般的漫長。

施靳揚想說的是什麽,她猜測不到。

但是,他心裏還裝著方池夏的,她猜測不會是什麽好話。

兩個人,一個沙發,一個床,就這麽過了一夜。

童顏昨晚睡得晚,第二天醒得自然也晚。

醒來的時候,施靳揚已經沒在房中,似乎是離開了。

童顏失神地盯著他昨晚躺過的沙發看了會兒,腦袋裏忽然又回想起了他昨晚的表情。

他想說的,究竟是什麽?

忍住的原因是什麽?

童顏不算好奇心重的人,但是,和施靳揚有關的,卻是調足了她所有的好奇心。

外麵的雪,還在下,和昨晚一樣,簌簌的雪花從空中灑落,仿佛永遠也下不盡似的。

童顏裹了件厚厚的外套站在陽台上,呼吸著沁冷的空氣,失神地盯著外麵的雪景看了好一會兒,目光黯了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隱隱覺得施靳揚心裏橫著一道坎。

然而,這隻是她的猜測……

在房間裏站了會兒,下樓的時候,今天的擎家難得大夥都在。

童西謠早餐仍舊像昨晚一樣,還給施靳揚留著的。

看到獨自下來的童顏,她怔了怔,“怎麽了?靳揚呢?”

“不走留著連年也一起過了?”童顏淡淡回了句。

童西謠被她那話給噎了下,眼皮一番就給了她一個白眼,“我是在問怎麽走那麽早!”

“真當這兒是自己家了?不早走,還睡到自然醒嗎?”童顏的口氣,仍舊不太好。

童西謠被她氣得牙癢癢,但是對她的伶牙俐齒又無可奈何,最後一記目光掃向了擎亞風,“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擎亞風一臉無辜。

有他什麽事?

童顏沒理會童西謠的眼神,下樓,目光往墨溪兒臉上一側,立馬又跟換了個人似的,熱情地和她打起了招呼,“溪兒早!”

“早!”墨溪兒微笑著回應了她一句,在她走近後,突然建議,“待會有空嗎?如果沒其他事的話,陪我去下絕夜吧!”

“絕夜?”童顏一怔,似乎不太確定自己聽見的。

不僅是她,就連旁邊的擎慕辰也同樣怔了怔。

墨溪兒主動想了解絕夜?

絕夜是他的另一個身份,她這算是間接想了解他嗎?

“是啊,如果你忙的話,就不用了。”墨溪兒無所謂地又道。

“不忙,不忙!”童顏斜睨了眼旁邊的擎慕辰,紅唇輕揚了揚,幾步向著她就走了過去,“我這幾天閑著,嫂嫂還想去哪兒,我一並帶你去了!咱們家的公司去不去?哥常去的俱樂部?還有哥經常留宿的幾套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