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電話連續打了好幾個,然而,全是無人接聽。

現場的火很大,裏麵的人能逃出來的幾乎都逃出來了,裏麵安靜得連求救聲都沒。

現在的火勢壓根不適合人進去,濃濃的烈焰吞噬了整座屋子。

施靳揚踟躕了幾秒,側目盯著自己的車看了眼,幾步走過去,從車上取出一件薄毯,在酒吧大門的苗圃沾濕後,還是披著進去了。

但是,進去後煙味太濃,根本什麽都看不到。

施靳揚無奈,隻能又退出來了。

洛易北是在幾分鍾後趕來的,知道事故發生後,一路狂飆過來的。

然而,抵達的時候,現場已經燒得幾乎隻剩下框架。

“她在哪兒?”目光僵硬看向隻剩下零星小火焰的酒吧,他的嗓音有些沙啞。

施靳揚不動聲色盯著他看了看,沒說話。

“她在哪兒?”洛易北狂躁地衝著他低吼了聲。

他沒這麽吼過絕夜任何一個人,這是第一次。

這麽多年的兄弟,唯一一次在施靳揚麵前暴躁。

童顏被他吼得有點抖了下,有點怕他了。

但是,猶豫了下,還是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她似乎是想說點什麽,然而,話還沒到唇邊,卻被施靳揚拉扯到了身後。

“我來的時候,池夏還在裏麵。火勢剛引發的時候,我進去了下。但是,沒找到人。”施靳揚的手按壓著她的手,製止她說話,自己把話接了下去,“沒找到人不一定是壞事,在沒警方沒來,沒對這次事故做任何調查之前,不用太擔心。池夏不會那麽容易出事!”

洛易北的失控,他能理解。

如果自己是他,施靳揚的心情和他應該會是一樣的。

但是,方池夏出沒出事,隻能通過警方對事故遇難者的DNA比對才能作出判斷。

洛易北雙眸猩紅地看著他,手中的拳頭慢慢收緊,泄憤似的一拳頭狠狠揍在了旁邊的一棵樹幹。

警方是在幾分鍾後趕來的,現場被封鎖,之後是事故調查。

洛易北坐在來時的車上,車一直守在警局外,一直到調查結果出來,人才離開。

公布的遇難者名單裏,沒有方池夏!

她沒出事!

隻是,她沒出事,人在哪兒?

洛易北目光冰冷地看著窗外的夜幕,一時沒想通這個問題。

位於郊區的一家度假酒店。

一室暗沉的房間,橘黃的燈光淡淡從窗外灑落,映照在靠窗的角落,為整間房染上了一層光暈。

方池夏從昏昏沉沉中醒來,睜開雙眸的時候,腦袋仍舊很重,像是灌了千斤的鉛,還很昏眩。

腦袋上似乎纏著紗布,像是,受傷了。

方池夏揉了揉太陽穴,目光靜靜落在了房間。

房間裏很昏暗,靠著直覺,指尖碰觸到床頭的燈,啪嗒點亮,她安靜打量起了這間房。

完全陌生的一個房間,純北歐風設計,簡約的白加幾處原木色做點綴,雅致又大氣。

方池夏目光一寸寸掃過房間的每個角落,失神了好一會兒,腦袋裏忽然浮現出了事故發生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