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祈寒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眼神似乎微微有些迷茫。

想要說點什麽,還沒開口,方池夏忽然一步一步向著他走了過來。

她的身體挺得很直,手中的餐刀還拿著的。

頭高傲地抬著,像個為複仇而生的女王。

在他麵前站定,尖細的下巴抬了抬,目光和他平齊,一字一句,她問得很冷,“昨天機場的事故,是你策劃的吧?”

冷祈寒的目光眯得很緊,沒回答她的問題,隻是反問,“你覺得呢?”

“回答我的問題!”方池夏似乎有些激動,聲音拔高了些。

“如果我說不是,你信嗎?”冷祈寒目光清冷得好似沁著層薄霧,朦朦朧朧。

方池夏其實也不願意相信這次的事是他做的。

上次在中東出事的時候,他看她的眼神,明顯帶著愧疚,一個有著那樣眼神的男人,方池夏覺得,不應該做得出這麽狠絕的事!

隻是,經曆過早前幾次的事,現在,洛易北隻要遇上事故,她習慣性地想到了他那裏!

“每次洛易北出事的時候,你正好也在同一座城市!”方池夏的手將餐刀握得很緊,看著他的目光很心寒,“如果一次,可以解釋為巧合,可是,每次都那麽湊巧,你讓我怎麽相信?”

“所以,你是不信是嗎?”冷祈寒漆黑的墨瞳,似乎有什麽東西,像是黑夜之中慢慢隕落的星光,忽然就暗了下來。

方池夏唇咬得很緊,沒說話。

“是嗎?”冷祈寒再次追問。

方池夏隻是目光冷冷地看著他,手將餐刀握得很緊,仍舊沒有回答。

冷祈寒視線在她手上掃視了一眼,看著被她握在手中的刀,手腕忽然將她的手扣了住。

“恨我嗎?想報複嗎?”抬起她的手,反轉過她的手腕,將她手中的餐刀正對向自己的胸口,他粗聲粗氣地衝著她吼,“對著這裏刺進來!刺啊!一命抵一命!”

他的聲音很大,兩人所在的餐廳本來又很安靜,回音擴散得好似整個餐廳都聽得到。

方池夏握著餐刀的手在發抖,看著刀尖刺破他白淨的襯衣,身體完全是冰冷的。

“怎麽?下不了手嗎?不怕他以後再多出幾次事嗎?”冷祈寒微眯著眸,不動聲色打量著她,唇角揚起一抹諷刺。

他扣住她的手腕很用力,像是絲毫不在乎她會不會真動手,一直按壓著她的手中的刀在往自己胸口上刺。

方池夏被他最後一句話點醒,握著餐刀的手再次緊了緊。

門外,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向著這邊急急忙忙跑過來,來到兩人身邊,很粗暴地把方池夏推了開。

幾人對冷祈寒似乎很尊重,兩個男人圍著他檢查他身上的傷勢,一個男人拿槍指著方池夏,另一個還在推她。

身寬體胖的歐美保鏢,力度很大,像隻暴躁的獅子,對除雇主外的人,都充滿了警惕。

方池夏踉蹌往後退了兩步,一時沒站穩,眼看快要跌倒,幾人之中,不知道誰適時伸出手臂,動作敏捷地將她的手拉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