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音,她的口氣倏然加重,“沒有親眼目睹就閉嘴消停消停!”

方池夏的性格是,對她好的人,她加倍還之。

現在人家都準備栽贓嫁禍,置她於死地了,難道還得讓她笑臉迎人不成?

她說話一點也不客氣,跟洛易北一樣,完全沒給蘇天半點麵子。

蘇天被她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手顫抖地指著她,他怒不可遏,“放肆!誰給你的資本這麽在我麵前囂張?翅膀豐滿了?反了!反了!”

抬起手似乎是想向著方池夏打過去,旁邊,洛易北冰冰冷冷的聲音,驀然響起,“我給的!老爺子有意見的話,衝著我來?”

目光往蘇天臉上一掃,他的眼中折射出一絲冷鷙,一字一頓加了句,“誰折了她一根羽毛,我斷了他一雙手!”

很冷的口氣,一字一字,像是打了霜,讓周圍的氣壓,頓時就冷了下來。

蘇天臉上的表情定住,手就這麽僵在那裏,怎麽也沒敢繼續揮過去。

洛易北把方池夏往自己身邊帶了帶,目光再次轉向了程安寧,“還好嗎?”

程安寧的性格沒那麽張揚跋扈,也不像蘇染那樣總是做出些惹人厭的事,他對程安寧說話,口氣一改麵對蘇天時的冷絕,話裏的怒意,緩和了不少。

“腿很痛。”程安寧牽扯著嘴角衝著他笑了笑。

她的心態也真是夠好的,人都已經傷成這樣了,還能笑得出來。

“沒關係,會好的。”洛易北聲音淡淡。

“嗯。”程安寧微笑著衝他點了點頭。

“怎麽會生這樣的事?”洛易北又問。

一句話,讓屋子裏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再次落在了程安寧的臉上。

方池夏秉著呼吸,不動聲色地在等她的回答。

程安寧在他的話後沉默得有點久,目光從現在一張張臉上掃過,最後又停留在了方池夏的臉上。

她的唇角一直是微微翹著的,臉色很蒼白,但是,笑容卻溫暖得讓人如沐春風。

然而,方池夏此刻的心情卻儼如寒冬,怎麽也輕鬆不下來。

程安寧又是半會兒的沉默,緩緩開口了,“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

沒攻擊方池夏,沒把責任推到她身上,而是簡簡單單的一句,我不知道!

隻要她不指證,對方池夏而言,都是一種解脫。

隻是,為什麽這話有點模糊不清?

“再想想當時的情況!”洛易北的口氣始終很溫和,平滑得好似一塊沒有褶皺的布。

程安寧在他的話後像是很認真的想了下,說,“當時輪椅在斜坡上麵,可能慣性吧!”

“隻是慣性嗎?沒人推嗎?好好的怎麽會有慣性?”蘇天冷不防插了一句。

洛易北不動聲色看著程安寧,等著她的回答。

“真不記得了。”程安寧輕搖了下頭,“爺爺你別擔心,不是沒事嗎?”

“什麽叫沒事?人都已經躺病**了,怎樣才叫有事?”蘇天斥了她一句。

“好了,好了,別生氣,會好的!”程安寧拉過他的手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