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池夏!”身後傳來洛易北的呼喊。

方池夏腳下的步子微微收住,側過頭看了他一眼。

“因為一個不可挽回的錯誤,毀了三個人的一輩子,值得嗎?”洛易北按捺住蓬勃的怒意,冷聲衝著她低吼。

方池夏的背脊在他的話後僵了僵,但是,卻沒多停留。

邁開腿,她繼續頭也不回地往場地內而去。

抵達教堂的時候,費司諾已經站在了紅毯上,著裝很英氣,隻是這麽隨意站著,依舊足夠耀眼。

他的身後站了好幾個保鏢,左右並排著,神情嚴肅地全在盯著他看。

這是非常不正常的反應,紅毯上還站了保鏢!

方池夏盯著他看了看,愣了好一會兒,忽然明白了過來。

“司諾,你奶奶……”

“強迫的!”費司諾輕描淡寫的替她把未完的話說出來,盯著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唇角牽扯出了一抹淺淺的弧度,“看見你來,我很開心!”

他把話說得非常的直白,隻簡單的一句強迫的,就把兩人這場婚禮的所有性質說清。

方池夏先是怔了怔,隨後鬆了口氣。

她急匆匆的趕過來時,其實準備了很多話想解釋。

但是,他輕描淡寫的三個字,卻為她省去了所有的口舌……

洛易北僵硬站在場地外,目送著她的身影慢慢遠去,胸口心髒的位置,有什麽東西,一片一片的,碎裂了。

他在通往教堂的路上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站著,手把拳頭握得很緊。

她究竟是有多恨他,才會這麽決然?

洛易北站的地方,離走紅毯的教堂有點遠。

中間隔了一條長長的花徑,和西西裏那座他和方池夏曾經結婚的教堂設計得很像。

洛易北聽不見裏麵傳出來的聲音,也不知道裏麵現在到底進行到那種地步了。

他的臉一直保持著輕垂的姿勢,布滿血腥的雙眸,陰沉得可怕。

在現場站了一兩分鍾的時間,抬起頭,他一步一步向著教堂走了過去。

砰的將沉避著的大門推開,他的手緩緩抬起,指尖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把純金打造的手槍。

槍口指著自己腦袋的方向,他的目光冷然看向了紅毯正中央背對他站立著的方池夏,“要麽我死,要麽繼續,選擇!”

冰冷得宛如地獄的聲音,冷酷得仿佛能把人的血液凍僵。

方池夏像是被他突然的舉動嚇到了,臉色微微的轉變了下。

她震驚看著他,似乎是想說點什麽,可嘴唇動了動,話還沒說出來,卻被洛易北冷聲阻斷,“選擇!”

方池夏心跳漏了幾個節拍,手心細細密密沁出了汗珠,但是,臉色仍舊很平靜。

“為什麽要這麽做?”她的語速很緩慢,像是一不小心過急了擦槍走火。

“我說過,讓我放棄,除非,我死!”洛易北目光絞著她的眼睛,指尖緩緩拉動了扳機。

方池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動作,眸孔微微地縮了縮。

洛易北還在拉動扳機,動作很慢。

他在等她做出剛的兩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