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兒,方池夏目光黯淡了些。

“說吧,我想聽,什麽時候有的。”洛易北將手中的刀叉擱置下,背靠著椅子,似乎沒有用餐的準備。

“之前在山頂你出事那次前。”方池夏解釋。

洛易北目光滯了滯。

眼眶酸澀了下,他又問,“國外,那段時間,一個人生活得很不好嗎?”

方池夏那段時間一個人過得確實很不好,那時候她也沒現在這麽有能力,學校都還沒畢業,懷著孩子還得找工作養活兩人。

一想著那個時候,她的心裏酸酸脹脹。

然而,臉上她卻什麽都沒表示出來。

“已經過去了。”簡單的五個字,蓋過了一切。

“孩子怎麽出事的?”冷不防的,他又問。

這個問題,事實上遊輪事故之後他有想過要問蘇瑞。

但是,這種事情,就算是問到蘇瑞那裏,蘇瑞會老老實實交代嗎?

出於這個原因,洛易北現在都還沒找她。

他這話問出來後,餐廳裏又是半晌的沉默。

不動聲色盯著方池夏看了看,在他以為她又會一句“已經過去了”把話題帶過之時,她的目光卻倏然一冷,抬起臉龐,情緒微微有些激動地回了他一句,“蘇瑞推的!”

她不是聖母,她沒法做到害她失去一個孩子後,還引發了四年前遊輪上那麽多事的女人寬恕!

洛易北臉上的表情僵住,臉色幾乎是在瞬間就冷了下來。

他變臉的時候特別的可怕,眼神冰冷得仿佛能把人的骨頭凍僵。

擱置在餐桌上的手十指收緊,方池夏很輕垂地聽見了他骨節發出的聲音。

她很清楚他被惹到了。

但是卻並不同情蘇瑞。

她其實性格有點眥睚必報,在她看來,洛易北不管把蘇瑞怎麽了,都是蘇瑞欠那個孩子的!

“用餐吧!”方池夏似乎並不想多說,坐下來後安靜地用起了餐。

她這一餐用得很不是滋味,心裏裝著事,吃什麽都是苦澀的。

用完餐,她之後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是她訂的,她當初明智的訂了兩間房,本來不想跟洛易北挨著,但是訂房的時候其他房都被預定了,沒辦法。

洛易北大概是被她晚餐時最後的那話影響了心情,今晚沒來為難她。

這讓方池夏有些慶幸,一覺踏踏實實睡到第二天早晨,早上八點的時候起來給兩人準備了下早餐,之後被洛易北帶出去了。

“我們去哪兒?”快步跟在他身後,她邊走邊問。

“做方小姐分內的事!”他並沒有說明,隻是敷衍的丟給她一句話,邁著修長的腿往酒店外去了。

洛易北是屬於走到哪兒都有專車的人,打從方池夏認識他以來,不管兩人走到世界哪個國家,他似乎都不缺車開。

現在走出去的時候也是如此。

兩人抵達外麵的時候,一輛車已經提早停放在酒店外備用了。

洛易北拉開車門先坐上去,之後目光轉向了方池夏,“上車!”

方池夏隻當他帶她去出席什麽生意上的場合,沒有猶豫,拉開車門就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