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池夏震驚看著他,驚得臉色駭然一白,腳步往後退了幾步。

洛易北站在鵝卵石小徑正中央的位置,將她前行的路阻斷,目光涼沉沉地掃落在她的臉上,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修長的腿慢條斯理向著她走了過去。

“今晚準備玩的就是這種把戲?”

他說話的口氣,沒有以往暴怒時的火氣,但是卻特別的冷,那種沁入到骨子裏的冷,仿佛能把人血液都凍凝固似的。

“你之前一直沒醉?”方池夏再次往後退了幾步,把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拉開,看著他的目光有些警惕。

“你覺得呢?”洛易北往前跨了幾步,不緊不慢地反問。

答案是顯然的。

都以這麽快的速度攔截她的路了,還能醉到哪兒?

都被他揭穿了,也沒他當場堵住了,方池夏不想為自己做任何辯駁,索性和他攤開了說,“我是不可能跟著你回去的!”

“我們分開是四年,不是四個月,四年可以改變的有很多,你不能像以往婚姻還存在時那樣禁錮我!”

“你沒有權利限製我任何事!你應該給我最基本的自由!而不是把我當提線木偶一樣什麽都任由你牽製著走!”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不動聲色盯著他看。

夜色之中,洛易北眼中的陰霾在她的話後似乎更濃鬱了些,像是冬日裏的霧靄,濃得她都快看不清了。

他看著她的眼神很冷,冷得像是要將她刺穿。

“就因為這些?”很緩慢的語速,明明說的時候沒帶任何平仄,但是,口氣裏無形中滲出的強勢,卻像是一道網似的勒得人呼吸壓抑。

方池夏的目光在他的話後滯了滯。

這些其實沒一句是最根本的原因,但是,她斟酌了下,還是麵不改色回了他一句,“嗯。”

洛易北在她的話後似乎在沉思。

薄唇緊抿,輕垂著目光,他沉默了好一會兒,臉緩緩抬起,他的腳步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了被他堵著的路。

方池夏微微一怔,似乎沒反應過來他今天怎麽這麽好說話了。

“給你三秒鍾的時間,否則,等到我後悔,你沒有第二次機會!”洛易北目光涼薄的從她臉上掃過,冷聲提醒。

方池夏被他那話刺激得一個激靈,回過神,她幾乎是以飛奔的速度幾步就越過他跑到了酒店大門口。

都準備出去的時候,她腳下步子收住,背對著他站了好一會兒,視線僵硬側過,“什麽意思?”

她是在問他放過她的這行為。

洛易北慢條斯理走向她,在她麵前站定,目光降低,和她的眼睛撞上,一字一頓吐出一句,“隻是想讓你知道,在我身邊,也有自由而已!”

方池夏一震,看著他的眸子,眸孔微微地縮了縮。

洛易北視線從她臉上收回,身一轉,慢條斯理往酒店的房間裏去了。

他其實不是那麽擔心放她走後兩人就沒交集了。

Y國不算大,想要翻找出一個人,其實不是不可能,隻是相對會麻煩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