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包抬起頭盯著他看了看,黑溜溜的大眼睛轉動了下,他盯著那人,嘴角忽然就癟了下來。

“我的媽媽不見了!”

他說得似乎還極為委屈的樣子,奶聲奶氣的聲音,像是一塊棉花糖似的,軟軟的,甜甜的,小萌音特別的惹人憐愛。

長得漂亮的好處是,遇上任何麻煩,隻需要一張口,自會有人樂意幫忙。

“和媽媽走丟了嗎?媽媽長什麽樣?說來阿姨聽聽,沒準阿姨見過。”四歲不到的孩子,還長這麽精致,一般人都沒什麽招架力。

那服務員在他麵前蹲下,很熱心的和他聊了起來。

小奶包看了看她,又抬了抬手,於是開始了一連串的比手畫腳。

“這麽高!”

“非常漂亮!”

“頭發是黑色的,說話的聲音特別的好聽。”

“上來這一路一直在說法語,法語還很流利。”

“身上穿的是海水藍的禮服。”

他連著說了很多,最後總結性地吐出一句,“你一眼望過去看到人群中最特別的那個就是了!”

服務員汗顏。

人群中最特別的那個?

四歲小孩子眼中的特別和成人眼中的特別能一樣嗎?

不過,小奶包這麽一提醒,她還是很認真的回想了一下。

海藍色,法語,來自東方……

好像有點印象。

賭注區。

方池夏還在做翻譯。

她不管做哪方麵的工作一直很出色,翻譯更是如此。

但是今天的任務,她卻進行得有點不順。

主要是她對賭局這麽專業方麵的詞了解太少了。

“方小姐,陳先生剛說的什麽?”身邊,客戶的聲音再次傳來。

和她說話用的是法語。

賭桌上姓陳的那人剛說的是花牌。

專業領域的一詞,說的是中文。

方池夏中文自然聽得懂,但是,她需要轉化成法國客戶能懂的語言。

她不擅長賭桌上的遊戲,花牌的法語或者英語是什麽,她都不知道。

“呃……”正思忖著該怎麽化解尷尬,冷不防的,一道非常稚嫩的聲音忽然傳來,“face-cards。”

奶音味很濃的一道聲音,萌萌的,軟軟的,棉花糖似的Q。

方池夏微怔,目光順著聲音來源詫異看了過去。

門口處,一個三四歲模樣的孩子大搖大擺地向著房間裏走來,他的目光特別的傲然,小小精致的下巴輕輕地抬起,帶著目空一切的冷豔,行走的時候,步態儼然小王者似的。

然而,臉蛋又出奇的萌。

這是一種強烈的反差,長著一張包子似的人人見了就想捏的臉蛋,然而,神情和步態卻特別的傲,身上自帶冷傲磁場,昂首挺胸的,走進來的時候,甚至還有好幾個大人主動為他讓開了一條道。

一個看起來奶都還沒斷的孩子,竟然能有這樣的氣場!

方池夏盯著那孩子看的時候,微微有些訝異。

更讓她訝異的是,她都不會的翻譯,他竟然接得那麽順口!

小奶包還在向著房間裏走來,一進門後,他的目光直接掃向方池夏的。

“嗨,我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