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表情有了點微恙的變化,很明顯是聽見了的。

方池夏被這個樣子的他看得身體僵了僵,目光佯裝沒看到的錯開,若無其事繼續睡起了自己的覺。

洛易北的臉色今晚就沒緩和過,從回來到現在一直是冷得跟冰塊似的。

方池夏解釋也解釋過了,該說的都說了,還是沒換來好臉色,她也不知道自己犯著他哪兒了。

不過,好在的是,洛易北沒繼續折騰她。

他一安靜下來,仿佛全世界都太/平了似的。

方池夏後麵的半夜,睡得還算安穩。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睡眠不足的關係,她的腦袋還有點昏昏脹脹的。

先洛易北幾步起床,她起身去浴室洗漱的時候,手不自覺地又落在了自己空空如也的無名指。

戒指已經掉幾天了,她還是沒習慣手這麽空著。

但是,就像她當初和洛易北說的,她不喜歡補上。

一輩子,一次婚姻,一對婚戒,就夠了。

婚戒是和婚禮搭配的,她和他,又不可能二婚。

洛易北在她起床後沒多久醒來,進浴室的時候,方池夏還沒洗漱完。

他一直都有洗晨浴的習慣,哪怕現在是在大冬天。

他也不怕冷,水溫還經常用冰的。

也不管方池夏還在裏麵,他徑直走進去,當著她的麵寬衣解帶,然而就開始“嘩啦啦”的衝洗身體。

於是,浴室裏,水花開始四處飛濺。

淋浴間沐浴的人沒冷到,倒是外麵洗漱的方池夏被濺起的水花給凍得臉上的水珠都還沒擦,直接衝出去了。

洛易北視線順著她離開的方向涼涼的掃了一眼,薄唇鄙夷地往上翹了翹。

在浴室裏衝了幾分鍾的澡,走出來的時候,方池夏在擰她衣服上的水珠。

她對他的行為似乎有些埋怨,邊在擰,邊在嘀咕,“幹什麽呀?”

煩躁地將衣服上的水擰了好幾次,又用吹風吹了吹,沒吹幹。

轉身,想要去衣櫃重新找出身衣服換上,洛易北的聲音忽然響起。

“過來幫忙!”他的話很霸道,像是帝王在對著人發號施令似的。

伴隨著他的音落,空中忽然憑空一件浴巾憑空罩下,對準方池夏的腦袋就攏了下去。

方池夏眼前的視野被擋住,腦袋轉了下,本來是想看下情況,誰知卻轉錯了方向。

她的右邊是衣櫥,她也是一時忘了旁邊這麽重量級的一個存在,這一轉,腦袋直接撞上去

衣櫥很沉悶的響了下,聲音很大,應該沒起包也紅腫了。

方池夏僵硬站在原地,背脊挺得很直,洛易北似乎還看到她的拳頭握了下。

她明顯是氣憤到了,把頭頂上浴巾揭開的時候,手指似乎在顫抖。

洛易北的目光不動聲色在她的額頭上看了一眼。

紅了,很大一片,本來皮膚又白皙嬌嫩,突兀的出現這麽一片紅,特別的醒目刺眼。

洛易北看著她額頭的目光似乎柔化了些,但是嘴上卻什麽都沒說。

方池夏似乎很憤慨,一直在不停地做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