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拿著一塊濕毛巾,還在冒熱氣,剛在裏麵應該就是做這事。

走出來後,目光往方池夏脖子上一掃,他幾步走向她,將她往懷裏一拉,自顧自擦起了她的脖子。

這是洛易北典型的處事風格,他不喜歡她身上沾上任何一個別的男人的氣息。

方池夏覺得他的潔/癖有些變態。

她脖子上的肌膚本來又嬌嫩,洛易北力度還不小。

毛巾從她肌膚上擦過的時候,方池夏脖子被摩擦得生疼,她條件反射性地就脖子瑟縮了下,“洛易北,你幹什麽呀?”

“消毒,看不出來嗎?”洛易北回答得麵不改色。

方池夏氣得身體發抖。

“我有沒有毒,跟你什麽關係?”方池夏抬起臉龐,含怒反駁了他一句。

她這話純屬被他折騰後不滿的氣話。

誰知,洛易北卻目光深幽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回了她一句又差點讓她眼眶發紅的話。

他看著她,語調很緩慢。

他說,“我都中了你的毒這麽久了,五髒六腑全是你的氣息,你說你的毒跟我有沒關係?”

方池夏怔然望著他,目光閃爍了下。

洛易北繼續幫她擦拭著脖子。

他的力度比剛才放輕了些,幫她把脖子上圍巾碰觸過的地方擦拭了好幾次,隨手將毛巾往浴室裏一拋,垂眸,他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她,“今晚一直和冷祈寒在一起?”

他問這話的時候,口氣冷了不少。

方池夏明顯感覺到周圍氣壓似乎都降低了些。

這樣的他,讓方池夏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心裏想的是,之前的所有果然都是表象,現在終於變臉了。

這是準備秋後算賬嗎?

靜靜地看著他,她在斟酌自己該怎麽措辭。

“我剛剛才從遊輪回來。”洛易北輕闔了闔眸,又說。

“我沒說過我要去!”方池夏淡淡為自己辯護。

洛易北冷眸掃了她一眼。

他的目光一直很犀利,一記眼神掃過來的時候,其實特別的滲人。

方池夏警惕性地看著他,往後退了兩步。

然而,洛易北隻是這麽看著她,卻什麽都沒做。

他臉色看起來明明寒氣沉沉的,但是,始終沒爆發。

如果放在以前,不管是方池夏失約還是剛撞上冷祈寒,哪一件事在他那兒,都能構成死罪。

但是,今晚,他竟然沒因任何一件事動怒。

這樣的他,讓方池夏一時怔了怔。

她忽然有些不了解他了。

這是轉性了?

很明顯的,看他臉上的寒氣,這不可能。

方池夏知道他對今晚的事是有怒火的,但是忍住了。

洛易北確實是在忍。

如果單就她失約這事,他其實是不生氣的。

他火的是她失了他的約,卻去陪冷祈寒了!

“和冷祈寒現在什麽關係?”沉了沉呼吸,他冷聲再次問。

“朋友。”方池夏不想跟他爭執,簡單解釋了一句,幾步向著他走了過去,“你該回去了!”

洛易北微怔。

朋友?

他是信她這話的,兩人目前這種都已經快要走到離婚的關係,她沒理由瞞他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