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問過我，這種生活是不是我想要的”霍佳秀怒聲吼著，她徹底激動起來，神情幾乎可以用癲狂來形容。
她從霍天行背後衝出來，直視著霍宗濤，“他為什麽會死，還不是因為你。我愛上自己的老師，就是犯了萬死的罪過了嗎。”
“說一千道一萬，你就是嫌他家世平常，不管他有多少才華，多少能力，你全部都不看在眼裏。你認定的，隻有門當戶對。”
“佳秀”
霍天行怒聲斥責，伸手去拉霍佳秀。隻是極怒中的霍佳秀，哪裏拉的住。
霍天行歎息著，勸架的他都顯得很無力，隻能說著：“你冷靜一點。”
“我就是靜了太多年，所以直到現在，快要進棺材時，才來質問。”霍佳秀怒聲說著，她最終還是掙脫霍天行，再次站到霍宗濤麵前。
霍斯域並沒有去勸，他隻是留意霍宗濤，剛才他都沒有勸霍佳秀走，現在更不會勸。
能讓霍佳秀不顧一切衝上來質問霍宗濤的事，必然是天大的事。這種事情不是暫時勸開就能解決。
還不如趁著霍天行也在，把事情說清楚了。免得霍佳秀單獨來找霍宗濤，到時候事情越發不可收拾。
“讓她說。”霍宗濤的聲音反而冷靜下來，“我也想聽聽，這些年來了，享受著我的給予的生活，心裏卻積攢了這麽多不滿。”
“我己經站在這裏，這一次，我一定要說完。”霍佳秀怒聲說著，她的聲音不再像剛才那樣怒聲咆哮，卻仍然顯得十分憤怒。
“你害死我的愛人，拋棄我的孩子。在你做了種種事情之後，為什麽你還覺得，我要感激你幫我安排的生活。”
“你的男人會死，那是因為他自己蠢。”霍宗濤冷笑說著，“你是我的女兒，我救你。他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為什麽要管他的死活。”
“至於你的孩子，我又沒有殺了他。時至今日，他還活蹦亂跳的，我還讓你看到他了。”
“父親”霍天行忍不住出聲。
要是孩子出生就死了，雖然傷心卻是無可奈何之時。明明活著，霍宗濤卻瞞著說死去，不管有多少理由，對霍佳秀來說都太殘忍。
“所以，我該三拜九叩感謝你的安排嗎”霍佳秀怒聲說著，她哭泣著，眼晴越來越多。
“那是我的孩子，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這些年來，我知道我哭過多少次嗎，你知道我曾經難過到想去死嗎。”
“你自以為是幫我安排生活，完全按照你的意願，把我嫁給你認為合適的男人。你有沒有想過，我一點都不愛他，這些年來，你看到的美滿幸福，有多少是裝出來的。”
“裝出來的”霍宗濤冷笑，“嫁入薛家，你好歹還能裝一裝。要是跟了那個男人，隻怕天天哭都來不及，連裝的時間都沒有。”
“就算是這樣，那也是我自己選的。”霍佳秀怒聲說著，“是哭還是笑，也都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代我選擇。”
“自己選擇”霍宗濤笑，臉上怒意更重，“
十八歲就被人搞大肚子，還要學人私奔。要是那個男人真有本事帶你跑掉，我也承認他。隻是你的眼光爛到底，選了個廢物。”
“就連你自己，無知，愚蠢，廢物。哪怕就是到現在，半輩子都過去了，仍然是個蠢貨。你要不是我親生女兒，我早把你掃地出門，像其他霍家女兒那樣，才不會去管你的死活。”
“父親”
這一聲喝斥來自霍天行，聽到這裏時，他己經完全聽不下去。
在三十年前女兒未婚懷孕，是件很丟臉的事，霍宗濤生氣可以理解。但己經這麽多年過去了，實在不該再這樣提起。
“哈哈哈哈”霍佳秀大聲笑了起來，“是啊，我是蠢貨。但我這個蠢貨，一點都不想當你的女兒。”
“你以為自己很正確是吧，你自以為給所有人的安排都是最好的。大哥的婚事是你安排的，結果呢還有我的婚事，我從來就沒有感到幸福。”
“天啟果然很聰明，他壓根本就不打算結婚。就是不想受你控製，把莫名其妙的人塞給他。至於天青哈哈哈”
霍佳秀抑天長笑，帶著悲傷和癲狂。
“四個兒女，沒有一個得到了幸福。全部，全部都是因為你的自以為是”
“夠了”霍宗濤一聲怒喝，他的憤怒似乎被再次激起。
自負至極的他，就是霍佳秀這樣在他哭訴，他也不覺得他做錯了。
唯獨霍天行的婚事
“佳秀”霍天行歎息著，他努力扶住霍佳秀，也盡可能讓自己顯得很冷靜。
“不要再說了，我扶你回去休息，不要這樣好嗎。”
“哥”霍佳秀緊握住霍天行的手，她哭泣的臉看向霍天行，“難道你心裏沒有一點怨恨嗎，容華可是他給你選的。”
“我說，夠了”
霍宗濤怒聲說著，抬手一個耳光甩出去。
“祖父”
霍斯域伸手攔住他，硬抓住霍宗濤的胳膊。他的聲音淡定理智：
“請您冷靜一點，姑姑己經很難過了。我相信冷靜下來的您，也不想事情再惡化下去。”
“你”
霍宗濤眼晴眯了起來，他打量著眼前的霍斯域。
像他卻又不像他的孫子。
“斯域，先扶你姑姑回2號島上。”霍天行安排著，把幾乎哭到暈倒的霍佳秀推向霍斯域。
霍斯域放開霍宗濤，伸手扶住霍佳秀，他知道霍天行的意思。
“姑姑，先跟我回去。”霍斯域輕聲說著，“今天您和祖父的情緒都太激動了，有什麽事情，您可以跟父親商議的。”
“嗚嗚”霍佳秀哭泣著，卻是沒有拒絕。
霍斯域扶住霍佳秀往外走，看一眼霍宗濤，“祖父，我先告退了。”
霍宗濤臉色鐵青，卻沒有作聲。他隻是看向霍天行，“你留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是。”霍天行應著，他也有話想跟霍宗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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