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霍天行,深情的霍天行,淺淺的笑意,輕言細語的訴說。直到現在容華還能想起那時候的點點滴滴。

都說這種暖男是典型的男二備胎,但在容華看來,這樣的暖男,才是真正的王子。

“我真傻,我以為”

容華哭泣著,妝容早就花成一團,所有的氣質,所有的雍容華貴,都在瞬間崩潰。

她哭泣的像個孩子,她在後悔,她在痛苦。

“自以為是的報複,卻毀了自己的一生,連累我的孩子。”容華喃喃自語訴說著,她的眼淚越流越多。

這些年她後悔過無數次,年少的輕狂,犯下無法彌補的大錯。

直到再次看到霍天行,她才發現,她錯的更多,當然賭的那口氣,不但沒有任何意義,甚至於讓她覺得很諷刺。

“你根本就沒有愛過我”容華控訴著,她死死盯著霍天行。

“你既然不愛我,為什麽要跟我結婚,就因為我姓容嗎。既然如此,你為什麽要表現的那般深情恩愛,讓我誤以為你是愛我的。”

她與霍天行是家族聯姻,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做為千金小姐,她表現的很矜持。

也許不像電影那裏,萬般深情,千般情意,但她對霍天行的愛意是真的。

同樣的,她也以為霍天行是愛她的。

那時候的她還無法明白,為什麽一個深愛她的丈夫,能背著她,和自己最好的朋友私會,女方甚至還懷了孕。

太過濃烈的愛讓她瘋狂,連最基本的豪門法則都忘記。不管男女出去玩都不是大不了的事,覺得痛苦悲傷,那是她自己的問題。

然後,她做出了最瘋狂的事,她找了霍宗濤。你背叛我,找我朋友;我也背叛你,比你更牛,我找你爸爸。

“容華”霍天行歎息著,打斷容華的話。“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冷靜”容華抑天大笑,“我是不如你,淡定如斯,冷心冷情。”

“唉”

霍天行一聲歎息,帶著無盡感慨,他看著容華近乎崩潰的麵容,緩緩說著:

“你現在是霍宗濤的妻子,霍天青的母親。身份己定,無法更改。你再與我談這些陳年往事,又有何意義。”

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這場錯亂的婚姻,己經把三代人坑到現在的局麵。

誰對誰錯,早己沒有任何意義。繼子與繼母,在這種身份下,他對容華的一丁點溫柔,都是至命的毒藥,會把所有人都殺死。

愛恨情仇,徹底放下吧。

“哈哈”容華大笑,眼淚卻是湧了出來。她看著眼前的霍天行,依然溫柔,依然儒雅,不管容貌還是氣質,都好像沒有絲毫變化。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

“天啟的母親說的對,霍家的男人,隻是需要一個肚子生孩子而己。”

這是霍宗濤前任夫人臨死前對她說的話,她並不在場,後來被轉達。

那時候的她還不太明白,或者說,那時候她還太年輕,太了不解男人這種生物。

“是霍家對不起你。”霍天行緩緩說著,他看著容華,帶著無力和悲傷。

“但是我們都付出了代價,我背叛了你,結果是你成了我的繼母,然後天青出世了。不管是我,還是我父親,再到斯域,天青,所有人都痛苦了二十年。”

他不是好丈夫,霍宗濤更不可能是,嫁入霍家的女人是不幸的。

這份不幸,在容華身上體現的最明顯。

她很不幸,而霍斯域和霍天青更不幸。

容華笑,帶著無限的嘲諷,“看來你是覺得,我生活的很美很幸福。”

“我不是這個意思。”霍天行說著,他深吸口氣,看著容華悲傷欲絕的麵容。

“我回來了,見過斯域,見過天青。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提前見一麵,把許多話說清楚。你要是沒有辦法冷靜下來,我們隻能下次再談了。”

“好吧,你說,我也知道時至今日,你想對我說什麽。”容華說著,她擦擦眼淚,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隻是根本就做不到,她在哭泣,她在痛苦,她這二十年的悲傷,在看到霍天行的一瞬間,全部迸發出來。

“你想不想離開霍家”霍天行問。

容華呆住了,她怔怔看著霍天行,“你,你什麽意思”

“離婚,離開霍家。”霍天行說著,他的神情認真而嚴肅,絲毫沒有玩笑的意思。

“你被霍家困了二十年,你還很年輕,接下來的人生還有很長的路。你可以離婚,離開這裏,換一種生活方式重新開始。”

霍斯域也好,霍天青也好,他們的痛苦都來自於血緣的牽絆。哪怕是全身的血液都換掉,他們也沒有辦法改變自己的出身。

容華卻不同,她並不姓霍家,她離開這裏,說重新開始也許有點晚,但至少她可以換一種生活方式。

“離開”容華呆住了,“我可以離開”

從來沒有想過,因為沒辦法想,隻要想到霍宗濤,一切都全部打住了。

“我會跟父親求情。”霍天行說著,“我己經回來,這樣的關係太尷尬,他應該會同意。”

二十年前的霍宗濤一定不會同意,二十年後的霍宗濤

不管他怎麽樣的努力,把自己保持在顛峰狀態,時間己經流失,那不是人力可以控製的。

至少在心態上,霍宗濤比之二十年前,己經溫柔了許多,也寬容了許多。

“我”容華呆呆說著,整個人還發怔狀態中。

太過突然的信息,讓她的大腦反應不過來。

“你可以考慮一下再給我答複。”霍天行說著,臉上突然浮出現一抹悲傷,有幾分自言自語說著:“這或許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

容華直直看著霍天行,帶著茫然和不解。“你,你願意為我去求霍宗濤”

一般來說,父子之間求情很容易,但當父親變成霍宗濤時,一切都變得十分艱難。

向霍宗濤求情,無異於與虎謀皮,連睡兒媳婦的父親,根本就沒有親情可言。

“這也是為了我自己。”霍天行說著,“你在這裏,也就意味著我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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