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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籬溫和的語調變得尖刻起來,近乎咆哮狀態的音質中,卻夾雜著點點哭腔。

也許還沒有哭,但肯定處在哭泣的邊緣。

“真的哭了”

韓墨琛再次開口,沒有生氣,沒有憐惜,有的隻是一種懵懂。

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對女人的了解程度,還不如對女屍的了解程度

女人哭了,為什麽會哭不知道。

身為男朋友,女朋友哭了要怎麽辦

更不知道。

“誰哭了,你不要胡說八道。”沈籬嘴硬說著,聲音卻顯得軟了下來。

“再者說了,我哭不哭跟你有什麽關係。不,我們什麽關係都沒有,我的倒黴更與你無關,你滾了,不要找我,嗚。”

說到最後一句時,沈籬哭了起來,帶著悲傷,和委屈。

人就是這樣,正處於心情崩潰邊緣時,不經意間的一點溫柔,都能把人催毀。

不該對韓墨琛撒嬌的,那是理智,當情緒崩潰的時候,所有的理智己經全部飛走。

“我”

韓墨琛在停頓幾秒之後,突然道:“噢,我知道了”

然後,掛斷電話。

“馬上準備飛機,我要立即去a市。”

韓墨琛吩咐著,原本坐著的他以最快的速度站起身,拿起外套。

阿九呆住了,“不是明天動身嗎,而且現在廚房正在準備晚餐。”

“叫上阿皓,馬上,立即走。”韓墨琛再次說著,沒有任何解釋,沒有任何原由。

他就是突然很想見到沈籬。

那種感覺真的很微妙。

他不是沒見過女人哭,但是沈籬假裝強勢的語言,卻伴隨著眼淚一起出現。

就好像在跟他說,快點來安慰我吧。

他跟沈籬打過無數次交道,美麗的,溫柔的,堅難的,果斷的

但撒嬌,這是第一次。

電話另一邊

“嗚”沈籬哭著。

然後就聽那邊傳來“嘟,嘟”

掛斷電話的盲音。

沈籬呆住了,連哭泣都忘記。

“竟然掛斷電話”

“我”

沈籬有種一口氣憋氣著,差點上不來的感覺。

眼淚仍然掛在臉上,臉上的表情卻帶著一種滑稽感。

別說男女朋友了,就是正常認識的,會在對方痛哭的時候掛斷電話嗎

“果然是神經病。”

“不過我找神經病發脾氣,我也快成神經病了。”

沈籬說著,臉上表情還顯得有些呆滯。手機放回口袋裏,把眼淚擦幹。

若是平常,在街上這樣又吼又哭,她一定覺得挺失態,此時此刻她卻覺得無所謂了。

家都沒有了,何去何從完全不知道,剛才還被延書梅一夥人嘲諷。現在全校都知道她的慘狀。

還能怎麽樣丟人。

“呼”

深吸口氣,她突然覺得心情輕鬆多了。

哭泣是情緒的發泄,這樣的大哭,似乎把所有的情緒,都徹底發泄出來了。

心底的苦悶,以及對未來的茫然

“那不是新聞係的沈籬嗎,聽說她家裏破產了。”

“是破產了,她爸爸好像還失蹤了。”

“剛才好像是在跟男朋友打電話,看樣子是被甩了。”

“那樣的大小姐,家裏破產後被甩也正常吧。”

小聲的議論,就在耳邊,沈籬聽得清清楚楚。

剛才心裏還想著,肯定有人認識她,沒想到馬上就被議論了。

怪不得郭凱建議她休學呢,被當麵議論什麽的,聽著確實不太舒服。

“今天晚上,就要上學校貼子了。”沈籬自言自語說著,學校貼吧留言版,天天都是a大最新新聞。

“希望沒被拍下照片。”

連照片一起貼到學校貼子上,破產,失戀,街邊痛哭

好吧,丟人到極限,她自己也覺得受不了。

沈籬的步子快了起來,校外宿舍,有點像酒店式公寓,有**衛生間,沒有廚房。

沈籬的房間在十六樓朝南向的1603,絕對黃金位置,宿舍中的vip。當然,能分到這樣的房間,也是因為沈雨佳的關係。

“衣服,得先找件外套。”

沈籬打開衣櫥,翻找著衣服。

在a大念的這半年書,住宿舍的時候屈指可數,不過當時是管家來收拾的宿舍。

為了方便,在宿舍留了些衣服,不然她身上連換洗的都沒有了。

正翻找著外套,沈籬的手機再次響起。

“喂”

“師妹,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啊。就是我幫不上忙,李教授也很關心你的。就是有天大的事

郭凱說著,語氣顯得十分緊張。

“你等一下。”沈籬忍不住打斷郭凱,“我為什麽要想不開啊,我現在在宿舍打掃衛生呢。”

“啊”郭凱驚訝,“學校論壇上說你失戀了,要跳樓自殺。”

“”沈籬頓時無言以對。

到底是怎麽樣的想像力啊,她隻是在街邊哭了一下而己,怎麽就成自殺了呢。

“師妹,你真的沒事嗎”郭凱關切問著。

沈籬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淡定一點:“沒事,絕對沒事,我真的很好。”

連說好幾句沒事,總算是把郭凱安撫。

沈籬連打掃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躺倒在**,順道拿手機看了看學校留言板。

可謂是有圖有真相,她剛才在街邊哭的配圖,再加上絕對添油加醋的文字描述。

瞬間就變成,她要自殺了。

“真的太有想像力了。”沈籬無力說著。

瞧了一眼下麵的留言,竟然瞬間火爆了。

就這麽一會功夫,快上條了。

沈籬看的呆了呆,不自覺得又刷了一下屏,本想看看有沒有新留言。

結果竟然

打不開了。

繼續刷新,仍然打不開,再刷一下,竟然成了非法訪問。

“不看了。”

沈籬把手機徹底丟開,洗澡睡覺。

這才是第一天,她要堅強一點,怎麽也不能被閑言碎語打敗。

還有,霍斯域

出現在自家別墅裏的男人,那樣的陌生又那樣的熟悉。

還會再見到嗎,或者說她想見到嗎

在複雜的思維中,沈籬很快睡了過去。她睡的很沉,也不知道睡了多少,隻覺得耳邊吵雜極了。

“喂,醒醒了”

“喂,我可是特意趕過來的,你不會服藥了吧。”

...